瞧出了胖子的担忧,江城宽慰:“也不用太担心,毕竟这里不止于成木贾金梁他们和咱们两队人,还有陈浩他们4个,于成木他们的注意力不会全都盯在我们身上。”
胖子想到陈浩他们四个人的模样,不由得叹口气:“医生,我觉得他们帮不上什么忙,那4个人看着太干净了。”
经历了这么多次危机,胖子也对如何辨识任务中的队友有了自己的心得,陈浩他们看起来太普通了,这里面也就陈浩和那个雷鸣宇看着还像回事,剩下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还有一个白白净净瞧着有些社恐的网文作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江城皱起眉,意外的看向胖子:“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胖子愣了一下,“怎么想”
“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个网文作者很菜”江城反问:“现在管制的这么严,一个写灵异的作者居然还能靠写书活着没饿死,那是一般人吗’
胖子思考一会,有些开窍了,“所以说..陈浩他们几个人也是有真本事的”
江城坐在椅子上,继续分析:“你看,这个世界应该就是车上鬼新娘的那扇门,而鬼新娘是公交车上为数不多的管理者,所以我有一个猜测。”
“陈浩一伙人,还有于成木贾金梁一伙人,他们都不是第一次登上这辆车。”顿了顿,江城低声道:“新人不大可能一上来就被管理者盯上,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这辆车的老客。”
胖子心中暗暗一惊,回忆之前几个副本的艰辛,如果真如医生所说,那么能从公交车其他副本活下来的陈浩一伙人肯定也不简单。
“这是高端局啊。”胖子打起精神,居然凭空升起自己也有资格与公交车里面的高端玩家同台竞技的荣誉感。
江城虽然是心理医生,但也始终摸不清这胖子的脑回路,刚才还吓得够呛,现在居然抿起嘴,一脸神秘的微笑。
高端局不假,可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一个跟着摸鱼上分的混子。
“那个叫于成木的老人是盗墓贼”庞小峰诧异问。
第一个厢房里,3个人凑在一起,围坐在桌边,雷鸣宇瞥了眼庞小峰,满脸不耐烦:“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你是怕那伙人听不到吗”
“不是,你...”庞小峰朝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他是盗墓贼的”
雷鸣宇抽抽鼻子,不屑道:“他身上一股烂骨头渣子味,还有他那两个徒弟,三个人一路货色,想闻不出来都不行。’
“可我怎么没闻到”庞小峰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
“和你说你也不懂,你才刚上车,这里面的凶险多着呢,你记住别单独行动,跟紧我们不然被鬼拖走,等我们找到你,能剩下半截身子都是好的。”雷鸣宇吓唬说。
庞小峰脸都白了。
陈浩靠在椅子上,手臂交叉抱在胸口,眉头紧锁,“你别吓唬他,谁都有第一次。”顿了顿后,他继续道:“这次任务看起来和民俗丧葬一类的有联系,对于成木他们很有利。”
“而且于成木他们不止三个人,贾金梁阿标两个也是他们一伙的。”陈浩脸色愈发担忧,“我观察过,他们之间在用暗号沟通。”
雷鸣宇扭头看向陈浩,“怎么样,能破译吗”
陈浩缓缓摇头,“暂时还不行,他们交流太少,而且贾金梁身边那个阿标很厉害,反侦查意识很强,我刚看一眼,就被他注意到了。”
庞小峰不禁有些泄气,“这要是在外面就好了,浩哥是警察,可以让浩哥联系警队把这群盗墓贼一网打尽,还是大功一件!’
“这群盗墓贼不一般,组织能力很强,两只队伍一明一暗,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了,现在任务刚开始没时机对付我们,等任务快结束的时候,估计就要对我们下手了。”陈浩回想阿标的眼神,那股凛然的杀意让他明白,这人手里肯定有人命。
他已经记住了这几个人的脸,等出去后,就要向上面汇报,争取
想到这里,陈浩不禁眼神发愣,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因为被卷入了噩梦世界,所以没精力在刑警队继续干下去了,不久前已经辞职。
但穿不穿那身警服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内心中,他始终是一名警察,就足够了。
“杜莫宇,我说你在做什么呢”这边聊的热火朝天,杜莫宇一个人躺在里面的卧室,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庞小峰忍不住探头问。
杜莫宇没动,也没回答。
“杜莫宇!”
“啊”这次杜莫宇才终于有了反应,从床上爬起来,意外的看着大家。
他没睡着,只是在躺着休息,发呆。
“说说吧,我们的大作者,你有什么想法”雷鸣宇把挽起的袖子放下,夜逐渐深了,天气凉了下来。
令人意外的是,无论是陈浩,还是雷鸣宇,此刻都满脸认真的看着杜莫宇,似乎他接下来话很重要。
“我....我没在考虑你们说问题,于成木和贾金梁你们说差不多了。”杜莫宇把被子朝上拉一拉,裹紧自己,“我在想那个江城。”
陈浩迟疑片刻,点点头,“他的自我介绍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他是装的。”杜莫宇肯定说:“他一开始表现的很正常,但在听完村民的介绍后,他的态度就转变了,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还有,你们注意到没有,贾金梁和阿标对这两个人的兴趣比对我们四个人更大,我怀疑这两个人也看穿了于成木贾金梁他们的身份,而且在于成木他们的威胁判定上,这两个人要高于我们四个人,我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从结果来看就是如此。”
“最后一点....”杜莫宇拉了个长音,突然不说话了。
“最后一点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雷鸣宇是个暴脾气,已经打算好等出去了,好好给杜莫宇改改这说一半留一半的毛病,这孩子写书写魔障了。
杜莫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最后一点就有些唯心主义了,这人给我的感觉很不一般,他眼睛里的东西和我们都不一样,和于成木,阿标也不一样。”
“如果一定要我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位在黑暗与绝望中跋涉了无数个年头的旅人,来到这样的地方对他来讲远远算不上煎熬。”
“那算什么”庞小峰忍不住问,杜莫宇诡异的形容让他觉得惶恐。
杜莫宇扭头看向他,淡淡道:“回家。
“家....陈浩低下头,慢慢品味杜莫宇说的话,几秒钟后抬起头,“我不大理解你说
...”
的,但从这个人身上,我感受不到恶意,至少暂时没有。”
“嗯。”杜莫宇点头,“我也没有。”
陈浩深吸口气,“那么这样好了,先找线索,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选择试着和他们两个人接触一下。”
“线索第一,就算以后和他们两组人起冲突,有雷鸣宇在,我们也不见得吃亏。”陈浩转头看向雷鸣宇,低声:“你的那扇门怎么样了”
“还和之前一样,进来这辆车后就没反应了。”雷鸣宇忍不住叹口气,他脸上和身上都带着伤,“而且上次解决掉那些人,一连吞了两扇门,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估计至少还要两天,才能和人动手。’
“那我们就想办法把这两天挺过去,应该不会有问题。”陈浩颇有些担忧的瞧向门外,外面十分黑,而且更令他们不安的是,自从他们进来这座大宅子,外面一点其他的声音都没有,整座村子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另一间厢房里,贾金梁大马金刀的跨坐在椅子上,面容阴翳,与之前陪着笑脸的老好人模样大相径庭。
“阿标,你怎么看”贾金梁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一个个子不高,皮肤泛着棕色的男人就坐在他对面,即便这种环境下,衣服下的肌肉也绷得很紧,“陈浩他们已经注意到了我们,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阿标用不大流利的普通话说。
贾金梁放下茶杯,摇摇头,“我不是问他们,我是问江城和王富贵,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我一直在盯着那个叫做陈浩的人,江城.我没有留意。”阿标沙哑着嗓子,“老板,那个陈浩我提醒你注意一些,他是个警察。’
提到这两个字,贾金梁瞬间来精神,“警察”他缓了缓,似乎意识到这里是噩梦世界,不是他们生活的真实世界,脸色才稍微好转一点,“你能确定’
“嗯。”阿标脸色阴沉的点了下头,“不是刑警,就是边防,这样的人我在金三角打过交道,一个照面,我就能判断出来。’
“警察
贾金梁眯起眼,“他们剩下那三个人呢”
“应该不是,但我不敢肯定。”阿标伸手抓起茶壶,又给贾金梁倒了杯茶,暴露出的手臂上布满伤疤,有刀伤,还有一些像是用烟头烫过留下的圆形伤疤,“我已经通知于掌眼了,他们三个行事会更加小心,于掌眼办事一向稳妥。”
“先找线索,找到线索后不管身份暴没暴露,这个陈浩还有他带来的人,都必须死,不然出去我也睡不安稳。”贾金梁入行那天就坚信一点,人不狠站不稳,想要在这行里混口饭吃谁不是刀里火里滚三圈,对内要防着同伙拆桥,对外要防着警察,要是有谁敢挡自己的财路,天王老子来也要捅三刀。
而且这里是噩梦世界,在这里杀人可太方便了,都不用处理尸体。
“阿标,给于掌眼发消息,让他盯紧陈浩,江城那两个人,我们盯着就好。”贾金梁脑海中浮现出江城那张脸,还有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自我介绍。
“掌眼。”周庆拿着手机毕恭毕敬说:“贾老板来消息了,说陈浩是警察,担心对我们有威胁,让我们盯紧他们4个,最好能找机会干掉他们。”
于成木眯着眼,盘腿坐在睡房的床上,捻着山羊胡,眉头一竖,“不用理他,他懂个屁,那个陈浩不足为虑,江城才是心腹大患!”
“那小子明显懂我们的路数,可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墓里面的尸腐气,不像是我们的同行。”张军余也语气古怪说。
“这小子身上有古怪,他不但懂墓葬一说,还懂些风水,他也注意到了院子正中的那座断头山,这个年纪能有这个见识,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于成木伸出枯木一般的手臂,手背上面布满黑褐色的斑块,指向窗外,“这处是座被改造后的阴宅,《葬经》有云,生气在天则周流六虚,在地则发生万物,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
“这里填水断山,说明宅内主人横死,最可恨的是,这些村民居然还敢在这样的地方给其他人造设灵堂,还是抛了不知多久的浮尸,大凶之中的大凶,不起尸就怪了!”于成木恨恨道“如果不是这些村民蠢到无可救药,就是背后有高人在此处摆下了阵法!”
张军余和周庆跟了于成木有些年头了,知道后者是有真本事的,见到一贯镇定的于成木都有这番评价,深知此处的凶险。
张军余斟酌着开口:“掌眼,依您老的道行,能看出这是一处怎样的阵法吗”
“凶宅,养尸地,浮尸主水,此处应与水有关。”于成木捻着山羊胡,慢吞吞道:“我暂且只能看出这些,详细的,今晚去灵堂守夜,一看便知。”
张军余微微皱眉,刚想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笃笃一一咣咣。”
“笃笃--一咣咣。’
“什么声音”周庆耳朵竖起来,表情警惕
于成木听了一会,貌似听出了门道,沉声“是打更人来了。
“打梆子的声音我听过,是咚咚的那种,不是不是这样的。”周庆忍不住开口。
“梆子分正敲反敲,正敲报时,反敲赶鬼。”于成木听着梆子声越来越快,突然皱紧眉头“不好,打更人怕是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