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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唯一机会

此时此刻,老槐树下,已经成了无数厉鬼的巢穴!
钟雪燃被它抓住了脚踝,尽管拼尽全力也挣脱不开。
许一看在眼里,他努力压制着急躁的情绪,他很清楚着急在这种时候一点用都没有,要想办法就需要保持冷静。
可是……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当然有。
雨越下越大了,硕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树叶上,吵得人心烦。
眼下的状况更是糟糕到了极点,但对于许一来说,这个场面并不是无法解决。
不过,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提前跟钟雪燃说好,让她相信自己。
让她走就走,何必呢?
如果将他自己一个人留在树下,就算有再多的极端状况,他也可以应对。
因为除了永久道具外,他还有一次性道具的使用机会!
而且他的身上,携带着整整三个一次性道具!
尽管每名玩家在怪谈轮回中,最多拥有三次的一次性道具的使用次数,且每轮游戏中只能使用其中一件一次。但许一至今……一次都没用过。
和绝大多数人不同,玩家都普遍憧憬着能尽早兑换出属于自己的永久道具,毕竟那东西不仅功能独特,而且不会有次数损耗,每一轮都可以继续使用。
但许一却是选择的先兑换一次性道具,他并没有一口气积攒一百枚灵瞳兑换永久道具的想法,在刚进入怪谈游戏时,他就用新手关卡赠送的二十枚灵瞳兑换了第一个一次性道具——【蓝色泪滴】。
【蓝色泪滴】——可涂抹在自己眼皮上,分辨人鬼,洞察隐身。
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地方,存着所谓的“灵瞳”一口气兑换一波大的,完全是种愚蠢的想法,尽快把灵瞳转化成保命能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从来不存灵瞳。
一旦获得了足够数量的灵瞳,他就会去挑选兑换合适的一次性道具。
就这样,他早早地兑换出了三件一次性道具,而且……虽然一直把这三件一次性道具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但却从来没有使用过!
而这……也是他在十席的排名中序列较低的原因,他早期积攒的灵瞳,全都兑换成了一次性道具,获得永久道具的时间比同期玩家要晚上一些。
如果现在被困在树下的是自己,许一完全能使用一次性道具逃生。
因为一次性道具和永久道具不同,一次性道具只能由兑换的玩家自己使用,无法对其他玩家使用。
唯一的例外,就是钟雪燃手中的【三清铃】。
这是唯一一个既是永久道具,也是一次性道具的特殊存在。
【三清铃】的一次性道具算是它的简化版,名叫【单清铃】,虽然它只能使用一次便会消失,但却无视了一次性道具的规则,这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对同行的玩家使用的一次性道具。
许一死死地抓着钟雪燃,飞快地思索着救下她的办法。
如果是他在下面被鬼抓住了脚,脱身并不困难。
他兑换的第二个道具是【凝碧葫】,那东西是公认的性价比之王,需要的灵瞳不多,逃生能力强大,虽然进入凝碧葫空间后无法观察外界,但除了拥有空间能力的厉鬼外,在凶厉的厉鬼在凝碧葫面前也只是干着急。
可是……这东西作为一次性道具,只能对玩家自己使用,许一没办法将自己和钟雪燃一起收入葫芦里。
【蓝色泪滴】则是完全不适用于这场怪谈游戏,如果有能隐身的厉鬼,或者变幻模样的伪装厉鬼,它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
这么看来……只能使用第三个一次性道具了。
它是……【傩戏面具】。
【傩戏面具】——驱鬼逐疫,以舞娱神,鬼神之面,驭以鬼神之心。戴上面具可化身厉鬼,佩戴时间越长,取下面具越难。
如果说,【蓝色泪滴】是找鬼的手段,【凝碧葫】是逃生的办法,那【傩戏面具】,就是拼命的底牌了。
这是人尽皆知的危险道具……
不少玩家对它动过心,但最终只有少数几个玩家兑换了它。
许一早就了解过过往的玩家使用【傩戏面具】的经历,这个东西,是真正的不详道具。
它从戴上的那一刻起,玩家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
它可以让玩家散发出比厉鬼更可怖的气息,气息的强度完全取决于玩家的意志,可越是强大,能佩戴的时间就越短,一般来说,一名玩家最多只能佩戴【傩戏面具】三分钟。
三分钟内不取下来的话,这副面具就几乎不可能取下来了。
它会将玩家变成鬼……真正的鬼。
“轰隆——”
狂暴的雷霆照亮了这个雨夜,树下密密麻麻的死鬼令人心惊胆寒。
钟雪燃用力蹬着自己的腿,却毫无作用,她无法摆脱。
不过,她也想到了最后的一个自救办法,将【三清铃】扔出去。
这个东西,可以吸引鬼的注意,曾经在仙羊村时,她用过这个手段。
这次……还能管用吗?
钟雪燃自己也不知道,但总得试一试。
她拿出【三清铃】,用力地朝鬼群外扔去!
只是瞬间!所有朝她伸过来的鬼手都齐齐一停,继而转身朝着【三清铃】的方向看去。
有用!
它们全都转身围了上去,钟雪燃刚要趁着这个机会爬上去,却骇然发现,不……还有一只鬼没动!
这只抓住了自己脚踝的鬼,两眼依旧死死地盯着她!
这下完蛋了……
感受着那几乎快要捏碎自己脚踝的恐怖力量,钟雪燃的脑海中一时间没了任何主意。
不过……她也并不害怕,甚至隐隐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轰隆——”
今夜的伏城,有不少人没有睡着。
陈致远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样了……”陈致远喃喃道。
在他身后,严潇拿着笔,似乎正在仔细地记录着什么。
“你担心谁?”严潇略显冷淡的脸上,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担忧。
今夜,是陈致远让他来的。
陈致远告诉了他一些事,一些再不说出来,很可能会被陈致远被动遗忘的事。
陈致远的情况……也越来越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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