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险!”
夜空暗自松了一口气。
刚刚,见到有人来了,他不得已,用藤蔓将两株相隔有十公分的灌木丛强行拉到一起,自己两手撑地在一棵灌木后边;两脚则踏在另一棵灌木的枝叶后,背部高高地拱起,让自己像石拱桥一样,将整个身子都隐藏在灌木丛后。
没想到,就是这样努力了,还差一点露馅。真是晚上做坏事,一点都不能大意。
其他的,自己倒是不怕。
只是,若是被抓个现形,脸上得多难看,以后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后面的路途中,每到一处拐角,他就停下身子等待身后匍匐在地上缓缓工作着的大灰,观察清楚周边的动向,再继续前进。
庄园守卫相当森严,全副武装的巡视侍从,双眼射出的目光中带着机警与灵动,以三人一组,来来回回在庄园中巡视得相当频繁。
“候爵好大的排场,每天家里都这么多人巡视吗!这得花多少钱。”他在暗中腹诽不已,对贵族的奢侈感到愤慨。
夜空并不知道,波利斯城中的权力斗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还以为候爵家大业大,这点花销是人家的日常,毛毛雨而已。带着羡慕嫉妒恨,暗骂道:
“狗大户,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又等了一会,见巡视武装人员离开视线,便忙转过拐角再次搜寻另一条未曾探过的路径。
半个钟过去了,他沿着来时的路返回,由于对今夜巡守人员巡视的时间点有一定的认识,回去的路上很顺利没有碰上什么意外。
此时,正处于石屋厕所中的雷奥希斯,开始焦虑。
他呆在厕所里面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代蒙的老管家靠近门外,小心问了一句,“有没有什么能为您效劳”之类的话,便带着些许惧意地在守卫的森然目光中退了回去。
距离与夜空约定的半个钟,已经超出了小部分。
如若没有意外,那名年轻的候爵此时定然收到了消息,应该对自己起了疑心。
“看来,事情并不是想得那样顺利,他会不会碰上了什么意外?”正当雷奥希斯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队人马走来的脚步声。
听动静,至少有五个人。
他听到外面的老管家,恭敬地喊了一句:“代蒙大人您来了。”
代蒙径直走到石屋门外,见只有一名斯巴达侍卫在门口守着,不动声色地问道:“雷奥希斯将军,您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我带来了一名医师,可以为您医治,您看方不方便把门打开一下。”
说完,他便示意手下的人上前。
那名斯巴达侍卫,一个侧步挡在门口,一步不让,两方的气氛渐渐地凝重起来。
而石屋之内,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服拉动的声响,接着,门被从里面打了开来。
雷奥希斯率先走了出来,见到外面的气氛僵硬,他便笑道:“没什么大事,可能就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肚子。让候爵大人多心了,用不着看医生。”
“哦,这样啊,那就好!我准备了些点心,您看我们是否移步回去,边吃边聊?”代蒙说。
“谢谢您的好意,候爵大人。刚刚方便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军务没有处理完,我得回去了,过两日有合适的时机,再来拜访。”
“军务要紧,那我便不留将军在此,请让我的老管家为您带路,期待与您下次再见。”代蒙微微欠身致意。
在管家的带领下,雷奥希斯几人出了庄园的大门。
走到四周无人的偏僻道路上,雷奥希斯率先开口问道:“怎么样,夜空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庄园内,巡视的守卫数量很多,这很不正常。可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发现,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夜空答道。
“代蒙应该对我起了疑心,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有用的线索,得找到搜寻方向才行。”雷奥希斯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好消息,多多少少有点失落。
“别灰心,我们不是还有另一个怀疑的对象吗!再去那里瞧瞧,线索总会有的。”夜空见他情绪低落,开口安慰道。
雷奥希斯闻言精神一振,带着两人前往下一个怀疑对象“拉厄斯”的家中拜访。
“拉厄斯”是波利斯的伯爵,听说同公爵是一个派系,正为了国王的权力与军权大握的代蒙势如水火,两者争斗地十分激烈。
拉厄斯得到自己管家的汇报,知道斯巴达将军来访的消息,内心高兴异常。
与代蒙的对抗的这段时间里,政治上已方是占优的,奈何代蒙手中的军事力量太强,一时半刻双方僵持在了那里,不分上下。
若是自己争取到斯巴达人的支持,那打败代蒙指日可待。
前几日,他去斯巴达驻扎地,想拜访这位斯巴达将军,却不得见;今日,好事上门,怎能不把握住?
拉厄斯开心地直哆嗦,脸上肥肉乱颤,急忙派人将雷奥希斯一行人迎进会客厅,并提前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子美食,热情地与雷奥希斯攀谈。
“前两天去您的驻地,您军务繁忙,一直没有机会认识一下。今日,能与您相见真是太好了。”拉厄斯满脸喜色,带着恭维道。
“我是来感谢您的。感谢您对斯巴达伸出的援手,帮我们将战死的勇士运回来,您将获得斯巴达的友谊。”
“那、真是、那真是太好了,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
代蒙在自己的庄园内,听到手下的汇报,暗中想道:
“雷奥希斯先是来了我这里,然后,又去了拉厄斯那,为的是什么呢?这点着实想不明白,但对方有没有可能会支持拉厄斯?若是有这个可能的话,那便不得不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拉厄斯感到气氛差不多了,主动说起了让斯巴达人帮助其阵营夺得波利斯政权的事。
开出的条件相当高,高到让对钱不是很敏感的夜空,都为之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