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大哥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齐永辉识趣的没有多问。
他捧着茶杯站在一边,安静的等着大哥查看卷轴。
“小辉,先前让你筹集的物资,筹备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齐永辉的脸色顿时苦了下来;“大哥,我已经在全力筹备了,可是距离您当初定下的指标,还是差了两成。”
见齐同尘没有说话,齐永辉连忙吐苦水:“大哥,不是我偷懒,实在是现在囤积物资的人太多了,虽然我们的动作比他们早了一些,但是按照你的要求,我们一直都是在暗中囤积的,所以进度才一直上不去。”
“小辉,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等事情办妥了,你找个时间好好的休息一阵子吧,不过剩下的两成物资,必须要在这几日内就落实。”
齐永辉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可是大哥,我们暗中的购买能力,已经到了极限......”
可还不等齐永辉说完,齐同尘就继续说道:“剩下的两成,从明面购买,而且达到了预定的指标后,还要继续购买。”
“大哥,这......”
齐永辉有些搞不懂了,既然现在准备在明面上购买,那先前为什么还要那么大费周章?
齐同尘淡淡的说道:“先前让你在暗中购买,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现在,所有势力都在筹集物资,若是我们没有动静,岂不是很反常。”
齐永辉这才了然:“我明白了大哥,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下去了。”
见齐同尘点了点头,齐永辉这才退了出去。
齐同尘将手中的卷轴放下,捻起一枚枚黑白棋子落于棋盘之上,一刻钟后,棋盘之上就被黑白两色的棋子占据了四分之三。
就在齐同尘再次捻起一枚白色棋子,思索着该落于何处时,一阵微风拂过,紧接着,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亭子中。
来人随意的瞟了一眼黑白交错的棋盘,就走到齐同尘对面,在石墩上坐了下来。
“我都快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你如此推演局势了。”
齐同尘将自己面前,装有黑色棋子的棋篓推了推,将手中的白子落下,这才淡淡的说道:“我也快记不清,你有多少年没来我这里了。”
来人将棋篓揽到自己面前,无奈的说道:“知道你喜欢清静,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了难题,我也不会来麻烦你。”
来人捻起一枚黑子,看着棋盘上陷入僵持的局面,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看到头疼的不止我一个人,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手中的黑子也落在了棋盘之上。
“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现在头疼的,绝对不会只有我们两个,只怕那些人,没一个能睡得安稳。”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等......等什么?”
齐同尘捻起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顿时,原本还呈现僵持的局面,白子瞬间就占据了上风。
“等一个,打破僵局的人。”
来人一边思索棋路,一边问道:“要等多久?”
齐同尘轻笑一声:“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怎么临了临了,反倒没有耐心了?”
“或许正是因为等了那么多年,所以才会有些迫不及待吧。”
“我想,那个人很快就会出现了。”
“怎么说?”
齐同尘拍了拍石桌上的卷轴:“政方利用黑蛇会给下城区的普通民众下毒,消息你应该收到了吧?”
“收到了,不过其中有些地方,我还是想不明白。”
“哪里想不明白?”
“按照常理,每一件事情的发生,最终的结果不管导向如何,一定是有一方获利,有一方受害的。”
“就拿政方和黑蛇会给下城区的普通民众投毒这件事儿来说,政方无疑是获利的一方,因为他们保存了实力,而受害的一方,自然是普通民众。”
来人不断转动手中的黑色棋子,一脸凝重的说道:“可我想不通的是,黑蛇会在其中,能得到什么呢?”
“现在看来,黑蛇会只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成为政方的替罪羊。”
齐同尘点了点头:“的确如此,黑蛇会的目的,的确是想不通的地方之一。”
“之一?”
齐同尘笑着说道:“你刚才的分析的,只是表面。”
“表面上,政方在这次投毒的事件中,会保存下自己的实力,看似是获利的一方,但是获利最多的,绝对不是他们。”
坐在齐同尘对面那人听到这话,仔细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个脑子,教会!我怎么把这群神棍给忘了。”
“普通人一旦身处苦难之中,就是这些神棍发展教徒的最好时机,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如果运作的好,那神门和佛门这一次,岂不是可以一口气吃下整个外围区域的普通民众。”
“虽然这些普通人能力有限,但他们一旦拧成一股绳,那这股力量,可就真的吓人了。”
齐同尘淡淡的说道:“现在,各大势力在提防着神门和政方的同时,也在彼此暗中角力,所以看似强大的同盟,其实脆弱的很。”
“我明白了,政方这么做的目的,是故意给所有人培养出一个,强大到他们必须联合在一起,才能对付的目标,而野心勃勃的教会,正是不二的选择。”
说到这里,对面那人不由得感慨道:“所有人都说,政方都是一群伪君子,可现在看来,伪君子未必可怕,可怕的是疯子。”
“拿整个政方做赌注,他们难道就不怕教会不上当,进而导致政方的破灭?”
齐同尘摇了摇头:“他们很清楚教会的野心,这么多年下来,各大势力对教会的压制有多狠,教会那些激进分子的反弹,就会有多疯狂。”
齐同尘肯定的说道:“所以明知是饵,教会那些人,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吃下去。”
对面那人摇了摇头:“就怕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你以为,就算政方不抛出这饵,教会就真的能一直耐着性子蛰伏下去?”
齐同尘抿了一口茶水:“不过都是在等着僵局被打破的那一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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