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猎场重生在1986年第二百二十四章.刚买到家就后悔了当张来宝揣着一笔「巨款」,来在张援民家里时,就见这一家三口,正坐在炕上玩儿翻绳呢。
小铃铛翻个马食槽,杨玉凤就着便翻个煮面条。
见张来宝进屋,刚要伸手翻绳的张援民向杨玉凤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张来宝道:「来了,张宝子。」
「哎,张哥,我来了。」张来宝笑着应道。
杨玉凤诧异地看了张援民一眼,她有些纳闷,不知道自己男人跟张来宝说了啥,竟然能让张来宝叫他一声张哥。
张援民看到了杨玉凤的眼神,自得一笑,对张来宝说:「快来,赶紧上炕暖和、暖和。」
「张哥,不用了。」张来宝说:「我刚从家出来,还不冷呢。」
「啊。」张援民只「啊」了一声,便看着张来宝不说话了。
张来宝面带笑容,又对张援民说:「张哥,你穿上棉袄出来一下呗,我找你有事。」
「行。」张援民应了一声,穿上棉袄,跟着张来宝出屋来。
「张哥,今天得麻烦你。」一出屋来,张来宝就跟张援民客气地说道:「你跟我上赵军家,帮我问问他,他那俩黑瞎崽子多钱能卖。」
「那行,走吧。」张援民笑着往院外一抬手,二人便往赵军家走去。
一路来在距赵军家还有四、五十米的地方,张援民把张来宝往旁边墙根下一拽,对他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先进去给你问问。」
「行,张哥你去吧。」
张援民一进赵军家大门,正赶上王美兰扒白菜叶子喂羊。
只见王美兰把扒下来的白菜叶剁碎了,少和一把苞米面、一把豆饼,然后都装在一个破槽子里给那母羊吃。
王美兰在仓房门口一边儿剁着白菜,一边儿叨咕:「这也太能吃了,这也太能吃了。」
「该我出手了。」张援民心里一个念头闪过,便来在王美兰身前,打招呼道:「老婶儿。」
「哎呀,援民来了,快进屋。」见是张援民,王美兰忙把手头活一撂,就把张援民往屋里让。
此时赵军正在炕上打瞌睡,他在山上连轴忙活了九天,这好不容易休一天,赵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懒洋洋,就乐意往炕上倒。
「兄弟,兄弟。」张援民进屋来,到赵军跟前就轻声呼喊。
赵军有点儿睡懵了,刚意识清醒,见是张援民来了,便随口问道:「大哥,你咋来了呢?」
「兄弟啊,我告诉你个好事儿。」
「啥事儿啊?」
张援民侧身往炕上一坐,笑着对赵军说:「我把你那俩黑瞎崽子帮你卖了。」
「啥?」
「啥?」
两声惊讶,一声是赵军,另一声则是刚端水进来的王美兰。
这娘俩一脸惊讶的看着张援民,王美兰端着茶,手里拿的茶缸子都顾不上递给张援民了,只问:「援民呐,那么点儿小玩意儿,能卖给谁呀?谁能要啊?」
「哈哈……」张援民哈哈一笑,毫不客气地向王美兰伸手,把茶缸子接在手中,对王美兰道:「老婶啊,你跟我兄弟猜猜,你们要能猜出来我搭个地谁,我都给你们点啥的。」
娘俩对视一眼,真还真猜不出来,赵军便问他:「大哥啊,你不是跟我闹着玩儿吧?」
不怪赵军和王美兰不信,那么点儿的小黑瞎子,取胆不行,送动物园也不行,能卖给谁呀?人家买去,能干啥呀?
一听赵军说自己和他闹着玩儿,张援民脸色一变,故作严肃道:「兄弟啊,我是你大哥呀,我哪能跟你闹啊?再说了,这我婶儿还在呢,我哪能扒瞎啊?」
「嗯,嗯。」赵军闻言,连连点头,道:「大哥说得对,我这睡迷糊,没反应过来,你继续说卖给谁了。」
听赵军如此说,张援民又道:「你是我兄弟,你说啥了,大哥指定都给你当成重要事儿来办。早晨你说那俩黑瞎崽子吃的多,大哥回去就帮你搭个了个主儿,给它们卖了。」
「咳。」赵军清了清嗓子,又问:「大哥,你说说,到底卖谁了?」
张援民嘿嘿一笑,道:「张来宝。」
「啥?」
「啥?」
又是两声惊呼,赵军娘俩都惊呆了。
看这娘俩吃惊的样子,张援民心里甚是得意,便从头到尾把自己的奇思妙计和盘托出。
听他一席话,王美兰眼睛都长了。
赵军在旁边先点点头,然后冲张援民一竖大拇指,道:「大哥,你是真聪明。」
「那是。」张援民右手摘下帽子,左手从额头往后摸,一直摸到后脑勺。
这时,王美兰回过神来,在一旁问张援民道:「援民呐,你说那俩小玩意,能卖多少钱呐。」
说实话呀,就这俩黑瞎崽子,王美兰真是养够了。太能吃了啊,一个熊崽子比那青龙、黑龙,外加小羊羔子吃的还多。
一对黑瞎崽子,就趴那母羊怀里,天天给那母羊嗦了地直叫唤。
但王美兰突然想起一事,趁着张援民还未答话,王美兰两步来在赵军身边,对赵军说:「儿子,你张大哥出那招还真不错。要不,咱家把这俩黑瞎崽子留下,这几天先给它们烀土豆子,捣成泥,煮成糊吃。对付养到开春,完了咱家也搁山上压个地戗子,把它俩整山里养去。」
好么!
张援民不但说服了张占山一家四口,还捎带着说动了王美兰。
赵军听得一眼睛,笑道:「妈啊,搁山上压地戗子,你上山上陪它俩去啊?」
「啊。」王美兰这才恍然大悟,瞅向张援民,见张援民也乐,王美兰笑道:「那我不养了,赶紧卖了。」
这时,赵军问张援民,道:「大哥。你看咱卖给他,要多少钱呢?现在山下镇里大商店要收,百十来斤的熊瞎子,出胆差不多能卖五、六百。现在咱俩这俩,都是崽子,可能都卖不到那个价。」
「能!」张援民斩钉截铁地说:「谁说卖不了?能卖!」
他这么一说,赵军娘俩更精神了,就见张援民抬起右手,伸出一个巴掌,比划了个五。然后大拇指、中指、无名指、小姆指,四根手指头瞬间一收,只留下一根食指,在赵军面前一比划。
张援民说:「俩黑瞎崽子,一千块钱。你朝他要,他肯定能给你。」
说到此处,张援民抬头顺着窗户往外一看,没见张来宝进来,这才对赵军说:「刚才我俩来的时候,我搁他旁边,看见他棉袄兜子里头,都是大白边子,这么厚一沓。」
说着,张援民伸手,拿大拇指和食指配合,比划那钱的厚度,差不多是一整捆。
大白边子,和大团结一样,都是面值十元。一捆钱,就是一百张一千块钱。
赵军从炕上下来,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冲张援民竖着大拇指,直到走到门口才把手指放下。
赵军、张援民一起出屋,来在院外,看见张来宝正扶墙站着。
「军哥。」见了赵军。张来宝还是和往日一样,很热情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似乎真的不把当日被獾子掏咬的事情记在赵军头上。
「好多了吧。」赵军点点头,笑着问了一句。
「嗯,好多了。」张来宝应道。
「那就行。」赵军冲自家院子指了指,道:「进来看看吧。」
张来宝劈腿拉胯地进了赵军家院子。
一进院,张来宝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别看都是一个屯子住着,但张来宝长这么大,今天是第一次进赵军家院。
跟着赵军进了仓房,看到两个小黑瞎子甚是欢实,张来宝还忍不住伸手往它们身上摸了一把。
这俩小家伙还不怕人,竟然抻着脖子拱张来宝的手。
张来宝抱着一只小黑瞎子缓缓起身,像搂小狗一样将其搂在怀里,问赵军道:「军哥,这俩黑瞎崽子,你要卖的话,想卖多少钱啊?。」
「这个……」赵军故作迟疑地说:「这我也不好说呀,这是我跟宝玉,我们俩从黑瞎子仓里掏出来的,我一个人说的不算,得等宝玉回来,跟他商量商量。」
一听赵军提起李宝玉,张来宝不禁脸色一变,他恨赵军,是心里恨。但和李宝玉,明面上就不对付。
「军哥。」张来宝道:「他李宝玉会个啥呀?那次上山不都得是你上前儿啊?你是把头,你直接定了呗。」
「那不行啊。」赵军说:「我们两家这你也知道,唉……」
说到此处,赵军还叹了口气,说:「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想卖,宝玉不想卖,他非得要养着。」
「啊?」张来宝一愣,向张援民看了一眼,见张援民冲自己摇头,张来宝猜赵军是要抬价,心中就有了数,说:「军哥啊,你俩家的狗都认黑瞎子,你咋样啊?」
「说的也是。」赵军道:「我就说不养,他非得要养。」
「哎呀,兄弟啊。」这时,张援民开口,对赵军道:「你家好几条狗,你还养活它俩干啥呀?不如卖给张宝子,让他养着跟狗打围。」
这是明显的唱双簧,不过张来宝心里清楚,老赵家年前请客都请张援民,人家两家关系能差么?
但是,这俩熊崽子,自己确实是想要,不管他俩咋演,只要价不过分都行。
赵军听张援民之言,就说:「大哥,你看你说这个,那宝玉回来,我咋说啊?」
「那你不行就多分他点儿呗。」张援民道。
「那凭啥啊?」
张援民笑了,又说:「那要不你就管来宝多要点?」
张援民说这话句时,笑着看向张来宝,就好像是开玩笑一样。
张来宝也不说话,只抱着小黑熊冷眼旁观。
果然,赵军眼睛一亮,道:「那我就多卖点。」说着,向张来宝道:「来宝啊,一千三百块钱,你看行不?」
「军哥,你太黑了吧?」张来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直接说:「一个这小玩意,你要我六百五?」
「兄弟,你这要的也太黑了,快给降点。」张援民在侧,像是在帮腔。
赵军想了想,又道:「那就一千二,六百一个,你养大了、养够了,你是杀了有胆、有肉,也不亏啊。」
「一千。」张来宝一手抱熊,一手竖起一根手指,语气坚定地对赵军说:「军哥,就一千,你点头,我就给它俩抱走。你要说不行,我转身就走。」
「兄弟,兄弟。」张援民忙来在赵军身旁,扯着他棉袄袖子,说:「一千也不少了,你看来宝兄弟这走道啥的也不方便,家里头这这阵子也没少花啥的……」
赵军似被张援民说动,看向张来宝道:「啥也别说了,抱走吧。」
张来宝闻言,面露喜色,还是一手抱熊,一手伸进棉袄兜,掏出一沓钱来。
赵军接过钱,细细数了一便,然后把钱往兜里一揣,对张来宝说:「它俩,你都抱走吧。」
「那大哥你帮我一下。」张来宝冲张援民说道。
「行,我帮你。」张援民倒到母羊跟前,把另一只小黑熊抱起,二人和赵军道别,往出院子而去。
赵军拿着钱回屋,一起交给王美兰,道:「妈,都卖了,一千块钱。」
王美兰刚才一直趴窗户看着,见张来宝和张援民抱着小黑瞎子离去,便知这买卖成了,此时看见一千块钱,王美兰笑道:「儿子,一会儿妈给你买罐头去。」
而当张来宝把两只小黑熊都带回家以后,张家人突然想起来,之前寻思赵家算计自己、自己算计赵家了,却是忘了这小黑熊抱回来,还没有吃的呢。
不但没吃的,还没住的窝呢。
这俩小玩意一直喝的羊奶,刚才一路过来可能是着凉了,在张来宝炕上直蹿稀。
冬天,拉在屋里头,这个味……
见那小黑熊往那儿一蹲,张占山就知道不好,他忙扑过去抓。
张占山倒是无恶意,只是想让小黑熊再等等,等他给它抓到外面,然后去外面方便。
可小黑熊刚到一个新环境,本来就有点害怕,眼看那么大的生物扑过来了,俩小黑熊霎时间就乱了。
那个小黑熊拉了一半就跑,张来宝站在炕边想堵,可小黑熊一低头,一头扎在张来宝裆上。
「啊!」一声惨叫,刺人耳膜,吓得小黑熊夺路而逃。此时另一只小黑熊,乱不择路地一脚踩在它兄弟排泄出来出来污秽上。
张来发见状,紧忙来抓这一只,可这一只小黑熊撒腿就跑,脚踩着污秽瞬间就上了炕里的被褥摞的垛。
那些被褥,是张家人晚上睡觉的铺盖啊!
张占山一家:「……」
半个小时候,徐美华在炕上,周围都是拆下来的被单、褥单,越拆越来气的她,冲那站在一旁,正在沉思的张占山喝道:「你别光瞅着了,赶紧给那黑瞎崽子整点吃的,没听搁那屋饿的嗷嗷直叫唤么?」
此时的张占山,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悔意,感觉这俩小黑熊好像是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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