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地点,只是物是人非——好的方面。
钟灵钰昨天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解释清楚团子这情况这是蕈兽的特殊进化形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还好总务司都是自己人,璃月港大部分人也听说过她的名号,所以第一次上街时倒也没什么大的恐慌——毕竟它跟奥赛尔还是有一点点像的,比如颜色和若隐若现的纹路。
反正璃月港就是有须弥来的企图刨根问底的学者,也难烦到她。
今时不同往日,在自家地盘上,她可以狂一点,比如以骚扰为名直接叫千岩军把人带走。
大部分学者还是可以“讲道理”的,她选择以理服人。
很快到了小姜家,但反常的是,小姜没看到,倒看到了一位有些眼熟的老人。
“小姑娘好呀,来找小姜吗?”
“爷爷好,我是来找他玩。”
老人笑呵呵地打量了下她周围五彩缤纷的“宠物”。
“小姜已经不在这里住了,想见他的话要直接去千岩军的军营。”
钟灵钰有些惊讶,然后定定看着这位老人,等待他的下文。
“别光站着,坐,我们慢慢聊。”他示意了下身旁的桌子,有茶有点心,仿佛是有备而来。
难道这人跟刻晴凝光有关系?她好像只告诉了她们两个自己来这里。
“很多同事都叫我天叔,虽然你可以叫我爷爷,但爷爷呀还是喜欢年轻些的称呼。”他介绍自己。
“天枢星?”钟灵钰惊讶了一下,她真没认出来,毕竟普通npc都长着大众脸,而且她一个无名......额,好吧她这个小辈也不需要被德高望重的天叔蹲吧?
“您好,我叫钟灵钰。”她又赶忙自我介绍。
“呵呵,没想到你这个小姑娘听过我的名头,那都是过去了,未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叔有些感慨,“就比如小姜,要不了几年也是一名英勇的千岩军战士了。”
“您能给我仔细讲讲吗?”
“他智力的问题前段时间有了好转,还下山去问值班的千岩军自己父母的事。”天叔的目光似是随意地从她身上一扫而过,“中间消沉了一段时间,但结果是好的嘛,魔神之后,就提出要参军喽。”
“我很高兴,这算是给他父母一个交代,我们想过的开导的话都有了用武之地,更何况他还年轻,我曾经担心我们老了后,还有没有人能照顾这孩子,或者是等他长大了,才发现太多的事情已经无法弥补与挽回。”
“哈哈,听我这老头子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钟灵钰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哈哈,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开店那天我确实去了,是家有趣的店。”
啊这,钟灵钰突然想起来那天那个她多看了两眼的老爷爷——因为他高超的逗猫技巧。
“璃月的老人很多都不喜欢新的东西。”天叔突然说道,“有时我也是,怕她走的太急走了弯路,怕辜负了前人的努力。”
“您不大支持新制度?”钟灵钰斟酌了一下还是问道。
“我并不反对,说是支持也无妨。”他看向璃月港的方向,“即便是我的经验,也并不足以做出有把握的判断,但我知道,不能阻了你们这群孩子的路,也不能错失她向前的机会。”
“走?你来这里是去看山顶的石碑吧?”天叔起身。
“是的。”钟灵钰想去扶他,天叔摆摆手拒绝了。
“当初选在这里建造纪念碑的时候,很多人不同意,有些人说这里偏僻不方便来,还要爬山,你知道玉衡星是怎么说的吗?”路上,天叔笑吟吟地问。
“想必又是直白有力。”
“哈哈,她说,‘是去缅怀英雄又不是去游玩,还要考虑这些?’”
确实是刻晴的风格,钟灵钰内心暗暗吐槽。
“这个地方很好,能看的到整个璃月港,有时也看得到些远处的魔物,离两处以前主要的战场也算是距离相近。喏,看看吧,那个就是突然出现的石碑,应是在请仙典仪的前一天晚上。”天叔没说的是风水先生也看过这里,还看不破,只是说了没问题。
那近似白色的石碑高耸着,方方正正,顶端似乎是尖形。不知是何种石料,不是很白,也不像玉石,但也不似普通的粗糙岩石,给人肃穆又厚重之感,似乎是从地底钻出来的。
钟灵钰犹豫了下,上手轻轻推了推,然后又使了些劲——纹丝不动。
她停止了试探,看来这碑是帝君直接用元素力从地里浇出来的。
本想提醒的钟离:算了,这孩子应该有分寸。
钟家或是说钟离家有前科,曾试图把七天神像搬走。
成功当然是没成功喽,但修建神像时他们可确实没少搬。
“这是帝君给璃月留下的礼物,是吗。”天叔的语气不似疑问。
“是帝君的气息。”钟灵钰发现空间戒没反应——对于过大的东西比如一座大山它只会排斥进入,没反应的东西都是有些问题的。
“碑上要刻写什么我们商议了很久,到今天也没有结果。”
“永垂不朽。”钟灵钰下意识呢喃。
天叔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我随意说说。”钟灵钰不自然地笑了笑,又抚了抚碑身,略有粗糙的岩石在掌心留下真实的触感,有些东西,早就改变了,不是吗?
比如我,也比如这里。
决定了,既然我知道那些事,就不该让他们就此被遗忘,老祖宗啊,这种事你应该会喜欢背锅的吧?
“天叔,你觉得从山底到山顶这么长的路,建些东西放在路旁,记我璃月历史如何?”
“我曾经,听我父亲讲过很多书中未见的历史,许多不常听的故事,他们值得被记住,永远的。”
“我喜欢你这个小姑娘的想法,你尽管向他们提议,会上我肯定投你一票。”天叔爽朗一笑。
碧空如洗,纤云沐金。高耸的方碑挺拔地矗立着,似乎直刺向天空。
一切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