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庄。
来这里之前陈立原本以为高家庄只是个小村落,可是抵达之后他才发现,附近的居民众多,几乎抵得上一个小镇子了。
里面有几条主干街道,两边是林立的店铺,地方不大,却显得有些热闹。
“这里原本是一户高姓大族的聚集地,虽然后来没落了,可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也逐渐形成规模。”雷豹换了一身便装,讲述着收集来的信息。
“地方已经问清了,就在北街后巷的最后一间民宅,带人闯进去吗?”
“不着急,先让你的人远远盯着,咱们去里面转一转。”陈立和雷豹二人慢悠悠的进了高家庄。
对于他们这样的生面孔,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但大家只是远远的看着,也没人过来搭话。
走了几圈,摸清了地形之后,陈立便带着雷豹来到了姚婉君居住的小院。
院子在巷子的最后一间,位置有些偏僻,但景色还算别致,大门紧闭,陈立在门前观望了半天,就在这时,隔壁的院门打开,一个50岁上下的老汉走了出来。
“你们找人?”看到陈立二人,那老头愣了一下,竟主动上前谈谈。
“老人家,我找我娘子。”陈立脸上立刻流露出一丝难堪。
“你家娘子?”
“我娘子怀了孕,哎……我想你也是过来人,这女人怀孕男人也不好受啊,我那天喝了点酒,一时没有把持住,就……”
“后来我娘子发了火就带着丫鬟儿偷偷跑了出来,幸亏我家丫鬟贴心,走前留了封书信。”陈立磕磕绊绊的说着,很多关键信息都一带而过。
可听了他的话,对面的老头便开始脑补起来。
“原来住在隔壁院子里的是你家娘子?难怪大着肚子还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住。”老头打量了陈立两眼。
“你这娘子也真是小气,她怀孕了自然没办法伺候你,就应该给你找一个填房丫鬟,也难怪你会出去鬼混。”
“我没出去鬼混。”陈立尴尬的笑笑。
“那你和谁?”说到一半老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后退半步,夹紧了双腿。
看这动作,这老头年轻时莫非还有什么特殊经历?
“老人家想错了,是我娘子的妹妹前来探望,一来二去我们两个就……”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年轻人。”老头感慨了一句,“这下子可有你受的了,隔壁没人,几天前的一天深夜,我听到马叫声,顺着门缝一瞧,便看到隔壁有人驾着马车离开了。”
“从那以后这院子就没再见有人进出过。”
“什么?!”陈立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我家娘子走了,这可如何是好,阿豹,赶快进门看看!”
“是少爷!”雷豹装出一副忠仆的样子,上前一脚便把大门踢开,陈立紧跟其后进入了院子。
院子不大,左右是各三间厢房,院子里稍显凌乱,雷豹踹门的声音很大,可屋子里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两人去各个房间里转了一圈,在主卧的房间里,陈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是他在戚府时,姚婉君经常点的一种熏香。
果然,他在香炉附近找到了一盒香。
但整个房间里一片凌乱,显然众人走的很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上,屋里的落尘也不多,应该就是最近几天的事。
“我们来晚了!”雷豹有些懊恼的摇摇头。
“是不是没人?”这时隔壁院子老头好奇的跟了进来,看到二人的表情,立即说道。
“这下可怎么办!!”陈立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我娘子身子重,一路颠簸,这要是有个闪失,肚子里的孩子……”
“老人家,你可知道离高家庄最近的乡镇在哪儿?”
“咱们这个地方有些偏僻,离这最近的就是省城了。”
“她不可能回去的,省城的各个出入口,我都派了人盯着,如果她进了城,我肯定会得到消息。”
“你要这么说,她一个孕妇肯定没办法长途跋涉的乘坐马车,除非……”
“除非她走了水路。”
“最近的渡口在哪儿?”雷豹急声问道。
“东边有个渡口,出了村子,沿着主路向左走上十里地左右,再找人打听一下就能问到。”老头慢悠悠的说道。
“少爷,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追吧!”
“对对对,赶紧去追!”陈立也一脸焦急向老头道了谢,二人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仟仟尛哾
那老头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左瞅瞅右看看,随后钻进屋子里,再出来时,手边已经多了一个不小的袋子。
看样子里面应该装了很多生活物资。
老头将袋子扛回家,歇了一会儿,便慢悠悠的出了门,他似乎翻到了钱,乐呵呵的跑到主街上买了一些东西。
可就在他穿过一条小巷,准备前往高家庄唯一的一家酒馆时,耳后劲风袭来,那老头神情一狞,下意识的转身闪躲。
“是你?!”他一回头便看到,面带笑容的陈立。
“看来你不是来寻你家娘子的!”老头恶狠狠的说道。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热心邻居。”
“真是好胆,竟然敢偷袭我?!”那老头冷哼一声,一招黑虎掏心,直奔陈立的胸膛。
“年轻人,如果以为我年老体衰,你就找错了目标!”
“我这个人向来尊老爱幼。”陈立轻哼一声,不久前他刚送了一个110岁的老人上路,服务周到,享受过的都说好。
啪!
陈立二话不说,浑厚的一掌拍了过去。
这一掌看起来轻飘飘的,不是和他同一级别的武者,甚至看不出其中的端倪,那老头只是个武师,见陈立年轻,顿时有些轻视,竟不闪不避直接和陈立的手掌撞在一起。
“可怜的老头。”不远处的雷豹看到这一幕轻轻的摇了摇头。
果然,下一刻,一声脆响传来,那老头脸色一白,刚要惨叫出声,便被陈立一掌拍在脸侧,他顿时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柄铁锤砸中,脑袋嗡的一声,眼冒金星,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带走。”陈立冲雷豹挥挥手,后者只能充当起免费苦力。
不久后。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那老头的半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歪着嘴,慢慢的问道。
“我压根就没有信过你,再说了,作为邻居你表现的是不是有些过于热情了?刚进来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城镇里的其他人对我们到来所表现出来的抗拒,可到了你这儿……”
“没想到莪老头子竟然栽在你这么个年轻人手中。”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好吧,我认栽。”那老头倒是光棍的很,“你要找的那个孕妇的确是走水路离开的,只不过走了西边的渡口。”
“那已经是三天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