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刘清风上前一步，扯开包裹着的布条，“青冥剑？！”
“你不是把这把剑送给……”
李慕白看向陈立，“我的确把剑送了人，但我和铁贝勒都一致认为，这把剑不应该就此埋没，它应该找一个更值得的主人。”
“你要把剑送给我？”陈立微微一愣，“我不会用剑，这剑交到我手上也只会蒙尘。”
白莲教主死后，他身上最值钱的那对金色手套便归了陈立所有，那东西材质极其特殊，戴到手上感受不到任何束缚，并且在使用的过程中竟慢慢收紧，最终完全契合了陈立的掌型。
再加上其本来刀枪不入的特性，放在陈立手中简直是如虎添翼。
这一下他再也没有了顾虑，不需要额外考虑修炼任何兵器，说句猖狂一点的话，以陈立现在的实力境界，这天下能挡下他十拳的人，真的没有几个。
更重要的是，他的武道意志强横霸道，讲究摧枯拉朽的暴力，就算选用武器，也应该是刀棍锤等。
剑法和他的武道意志以及心性真的不相匹配。
“除了你，我想不到更好的人选了。”李慕白认真的看着陈立，“这是一把真正的神兵利器，你就算是不用，未来也有机会给他找一个更适合的主人。”
“而我已经答应了秀莲。”话锋一转，李慕白的脸上竟罕见的流露出一丝温情。
“你和俞秀莲……？”刘清风问道。
李慕白点点头，生死与共，两人终于突破了世俗的枷锁，在蹉跎了近20年后，直面自己的内心。
“可喜可贺！”刘清风哈哈一笑，“这必须好好庆祝一下。”
对于李慕白来说，之前送出青冥剑代表他退出江湖的决心，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到了他这个位置，不是想退就能退的。
所以他必须用此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至于现在，在外人眼中李慕白已经是个废人，退不退出江湖都没有什么区别了，那么青冥剑对于他来说，就不再是一个符号，而是某种意志的传承，他自然希望这把剑有一个配得上它的主人。
“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陈立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当天的战斗，白莲教主的招式给了他很大的启发，现在有了这把青冥剑，他也可以做上一些尝试。
接过李慕白手中的剑，两人四目相对，陈立突然心中一动，“李大侠，你的精神状态……是另有突破吗？”
“竟然被你发现了。”李慕白笑着点点头。
“你又有突破，难道是跨出了那一步？”一边的刘清风略有激动的问道。
“只是有所心得，至于跨出那一步？”李慕白笑了笑，“虽然还没有完成洗髓，可陈立的精神境界却走在了我们所有人之前，他还没有突破，更何况是我？”
“我只不过是认清了本心……”李慕白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衣袖，“衍空和尚有一点是对的，我们太依赖手中的剑，而忽略了自身的意志，有时候，只有放下才能够拿起。”
“只有失去，才能得到。”李慕白一脸满足的笑了笑，破除心中的樊笼，现在的他实力下降的厉害，可假以时日，或许仍有攀登巅峰的一天。
“在五大玄门正宗里，那你们这样级别的高手有很多吗，还有在你们之上，还有更高的层次吗？”陈立问道。
“武道凋零。”李慕白轻叹一声，“归一境便是现如今的武道极限，整个江湖已经有100多年没有出现过真武境界的武者了，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直到你的出现！”一边的刘清风补充道，“曾经我以为你是像郁白那样的天才，可是后来，你的进步速度打破了我们的全部认知，短短几个月，你竟然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如果说这天下还有谁能够进入真武境，那一定是你！”
“五大玄门正宗里也没有真武境界的高手？”对于这个消息陈立也颇感意外。
“没有了，考虑到那些前辈们的年纪，现在的你，也许真有资格说一句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那可未必，而据我所知，京城就藏着一个真武境的高手。”陈立说道。
“就在京城，怎么可能？”刘清风惊道。
“大内总管李英莲！”接着，陈立将偷听到的话转述给二人，两人听后脸上表情不断变化。
“难怪，难怪无数英雄好汉前赴后继的组织刺杀，最终都惨死当场，有这么一个高手坐镇，那一位真是如佛爷一般宛如泰山啊！”
“老佛爷，老佛爷，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意思。”
“10年前的那场动荡，那位李总管招揽天下英杰，最终却向他们立起了屠刀，经历此事，整个武术界伤筋动骨，除了五大玄门正宗，很多门派的传承都就此断绝。”
“更重要的是，习武的人越来越少，文不成武不就，这个国家断了脊梁，现在又被抽去了筋骨，在西方列强的环视下，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李慕白感慨道。
“时代变了，洋枪火炮才是未来，20年努力比不过别人一根手指，习武，死路一条。”刘清风也有些唏嘘。
很难想象，这两位被视作天下最顶尖的剑客，对于武道的未来却如此悲观。
“那么在100多年以前呢，以前的真武境高手是如何达到的？”陈立问道，他虽然有所猜测，但还是想听听李慕白二人的见解。
“文练、武练、横练。”李慕白说道，“你说你已经看过那李总管修炼的功夫，我想你应该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100多年以前，真正的高手都是内外兼修文武同练的。”
“而不是像现在，只有武练和横练。就连武当少林等玄门正宗，也不得不修改功法中的内容，因为单纯的文练功法毫无用处，其中的一部分被提炼出来，才有了现在的少林心法和武当心法。”
陈立点点头，想起了武当心法中那一段单独用来修炼精神意志的心决。
“既然这样……”他神情一动，“李慕白大侠，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想看一看武当心法的原本，对吗？”
陈立点点头，有异能在手，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就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听了他的话，李慕白笑而不语，随后轻轻的点了点桌子，目光落在青冥剑之上。
陈立先是一愣，很快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难道在剑……”
李慕白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他虽然已经退出江湖，但毕竟是武当门徒，有些事能做，但不能说。
“这才是我赠剑的真正理由。”李慕白一脸郑重。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