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归正题,车祸发生后,不否认车中之人模样凄惨,不过话又说回来,彭虎的这个办法却当真产生效果!
视野转移至于车尾……
经过沉重撞击,法拉利车尾现已在撞击中扭曲变形,可那原本依附车尾的陈艳状况却更为凄惨,更加惨不忍睹,定睛看去,就见陈艳身体竟赫然断成两截,就这样自腰部开始躯体分离!.
女人分成两截,彻彻底底断成两截,下半身横躺树下一动不动,上半身则干脆被甩飞,就这样在早先撞击中径直脱离躯体径直甩飞至十米开外公路正中,然而凄惨归凄惨,骇人归骇人,真正让人毛骨悚然的是……
对方没死!
在这种足以导致任何生物当场死亡的凶狠撞击下,哪怕身体变成两段,陈艳仍未死亡,不仅没死其腰部断裂处亦从始至终未曾流出过一滴血,取而代之的是粘稠物,某股既浓又稠的黑色液体在断裂处流淌飘洒,但,纵使如此,这些仍非最为恐怖的,自打突遭撞击躯体分离,自打上半身跌落路中,陈艳就一直处于移动状态,以双手撑地继续前进,拖着半残身体朝路边汽车缓慢爬来,一边爬行一边在路中拖出一条黑色痕迹!!!
“我,我,我草……果真是一只杀不死的螝物!”
强行挣脱眩晕,无视血流满面,透过车窗,目睹着窗外一幕,彭虎双目圆睁通体巨颤,亡魂大冒之余本人亦忙不迭脚踩油门发动汽车,虽然他早就知道陈艳为螝物伪装,可当亲眼目睹眼前一幕,待看清那完全超出生物定律的骇人场景时,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实则还是被当初吓成半死,好在撞击发生时自己曾护住脑袋免于昏迷,加之法拉利质量过硬,遭此撞击仍未熄火,于是,当发现螝物明明段成两截可仍旧追击不休的残酷现实后,大惊之下,顾不得擦拭脸暇血迹,顾不得理会头脑眩晕,彭虎火急火燎发动汽车。
轰隆!
过了数秒,正当陈艳拖着一半残躯接连爬行,就在其还差5米便要抵达路边接触汽车的最后一刻,轰鸣响起,伴随着一阵剧烈响动,法拉利重回路中,旋即在彭虎的操控下不管不顾绝尘而去。.
甩脱了!
在彭虎的连番玩命操作下,他终于甩掉了那追击已久的恐怖螝物!
不过,期间有一件事却没有被光头男察觉注意。
当初身在医院,那部曾被其扔出窗外丢至楼下的红色手机如今依旧存在,依旧存在于男人口袋衣兜。
………
驾驶着破损不堪的法拉利,带着失血昏迷的程樱,彭虎用一波玩命操作暂时摆脱追击。
沿公路大道,轰鸣中,汽车渐行渐远。
可惜事情并未结束,远远没有结束。
画面重回路中……
目送着汽车绝尘而去,许是意识到目前自身已无法抓住猎物,原本双手撑地向前爬行的陈艳逐渐停止了移动,其后就这么陷入停滞久无动静,原以为凝固会一直维持,然谁曾想,仅仅停滞片刻,一件事发生了,一件足以惊呆任何人可怕事件。
躯体融化,黑色重组。
十几秒后,被撞成两截的陈艳身体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入目所及,就见失去下身的陈艳就这样在随后时间里开始融化,体表模糊,躯体分解,逐渐化为一团类似淤泥般黑色粘稠物,粘稠物缓缓蠕动,不单上身转变,位于0米开外的下半身亦同样消融分解最后转化为一团黑色淤泥,变化时间并不算长,过了约分钟左右,分布于公路不同位置的两团淤泥逐渐朝人类形态发展,且逐步清晰,最终……
又过了分钟,变化终止,淤泥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两人,两名人类!
其中一名是男性,定睛细看,只见此人满脸横肉体型魁梧,身穿黑色背心之余那裸露在外的肌肉还分布着大片烧伤痕迹,另外一人则是名短发女生,容貌漂亮身材苗条,少有的高冷气质更是无时无刻证明着其美女身份,不过,虽说两者外貌各不相同,但自打二人出现起双方就一直沉默,面孔亦至始至终维持阴冷。
二人非是旁人,赫然是不久前驾车逃离的彭虎与程樱!
没想到两团类似淤泥的黑色粘稠竟在短短两分钟内完成转变,或者说陈艳断为两截的躯体就这样莫名其秒诡异重组,直至转化成两名执行者!
此时此刻,随着演化结束重组完成,公路中,‘彭虎’与‘程樱’先是站立原地寂静片刻,很快,二人有所动作,互相看向对方,对视之余,各自从对方脸孔中看到笑意,不约而同显露出阴狠笑容。
接下来,双方同时转身,同时移动,就这么一个向前一个向后,分别朝不同方向径直走去。
………
时间,中午2点33分。
明泽市北环大街,某咖啡厅内。
“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窗前,注视着过往路人,维持着躯体微抖,钱学玲脸色难看自言自语,以从未有过的坎坷姿态同何飞一起靠窗而坐。
端坐良久,自语间,转动的眼珠转移方向,看向下方,盯向那持于手中的一部红色手机。
这个时候,随着目光转移距离拉近,会发现除钱学玲外何飞同样坎坷,同样不堪,原本清秀的脸甚至不自觉抽搐数下,女人如此,青年如此,坐于对面的空灵同样如此。
优雅音乐回荡于咖啡大厅,气氛看似温馨,可惜这番对旁人而言气氛愉悦的音乐却丝毫影响不到桌前3人,如非要用语言来形容,可以用糟糕描述,不,比糟糕还要过分,而如今的3人皆如3只被丢进冰箱里的老鼠般通体上下彻骨冰凉!
冷意来自于不久前一次发现,一次意外发现。
几小时前,早餐店铺内,当钱学玲颤抖着从衣兜掏出那部红色手机起,钱学玲、空灵以及何飞就这样集体骤冷,集体被一股冷意包裹,至此陷入恐惧,根源不在于手机,并非那看似普通的红色手机将3人吓成这样,而是……
而是3人任谁都没想到早前被他们丢至花坛的手机竟重新回归,再次出现于几人衣兜!!!
面对如此发现,何飞曾尝试安慰自己,他以为自己搞错了,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然后起身就走,命所有人将手机丢至店铺后火速离开,期间惊魂未定3人亦不时手摸衣兜频频试探,起初倒无问题,然而,没过多久,至多两分钟时间,异变突发。
手掌摸到了东西,刚刚被3人遗留在早餐店铺3部手机再次出现,就这样凭空出现在3人各自衣兜,以超出人类理解极限的方式悄无声息物归原主。
何飞慌了,冷汗如雨水般遍布额头,隐约间,他冒出一个猜测,一个念头,他隐隐感觉就算自己脱光衣服一丝不挂,相信用不了多久手机仍会再次出现,如牛皮糖那样凭空贴在身上。
于是,在确定手机无法丢弃后,大学生转变应对手法,开始对手机进行破坏,如当初应对黑色日记那样以暴力方式损毁手机。
没有错,手机既然无法丢弃,那么干将其脆毁掉好了,就如同当初毁掉同为定位仪的黑色日记那样果断损毁好了,损毁后不单能摆脱手机说不定还能对螝物本体造成伤害。
结果……
他失策了,手机无法损毁!
无论是用力猛摔还是从高空抛落,甚至何飞都曾搬起石头用力猛砸,然手机却自始至终毫发无损,一丝损坏痕迹都没有!
最终,通过此事,何飞得出结论,那就是……
同那一张张代表执行者身份的骷髅车票类似,别的不提,至少在这场任务世界里诅咒赠送的手机具备相似属性,同样既丢不掉也无法损毁,简单来讲可理解为红色手机是个坑,就是诅咒故意用来坑执行者的一样物件,只要这部手机被执行者一直携带,那么众人便永远无法摆脱螝物追杀!
道理简单易懂,可惜没用,因为他们既丢不掉手机又砸不烂手机,而那部通体赤红的手机亦始终如跗骨之蛆般存在于几人衣兜。
怀揣着彻骨冰凉,裹挟的满身惧意,想到螝物那不知何时将在度降临的新一轮袭击,又联想到螝物惊人速度,为了有备无患,随后时间里3人赶往市区车行买了两辆摩托车,在空灵明确表示自己不会驾驶的情况下何飞与钱学玲各买一辆。
说实话,如单按速度而言汽车显然比摩托车更快,但也请不要忘了这里是哪,这里可是都市,是一座人员车辆统统密集大型都市,纵使危机时刻你能不管不顾擅闯红灯,但万一发生堵车又该怎么办?届时那可就当真死路一条了,正因如此,3人才会选择体积既小又快的越野摩托。
咖啡馆内。
盯着手机打量片刻,用又警惕目光扫了眼窗外,直到确认暂时还算安全,抹了把额前冷汗,何飞才以复杂口吻将他那长达半小时的思考结果公之于众,毫无保留告知两女。
“说实话,就目前而言我们很危险,极度危险,关键点在于手机,而诅咒则也恰恰通过手机给我们编制了一张大网,一张自始至终束缚我等的死亡大网,不将这张网去除,执行者早晚会死在这张大网之上。”
以上言论简单易懂,具体可理解为因果关系,不错,由于本场任务螝物能力较少,除有实体外,螝物自身亦仅能凭借类眼睛寻找执行者,而任务地点则赫然是一座面积广大现代都市,可以想象,如此大范围内,一只既不会飞天遁地又不会灵异感知的螝想找到目标将何等困难?加之执行者又不是白痴,一旦分散躲藏,届时想在城市中找到猎物其难度不亚于深海捞针。
为了平衡难度,诅咒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定位,而那枚代表定位仪的物件则恰恰是手机,是那一部部据说能免疫信号干扰的红色手机,表面来看手机确实不错,使用起来也的确能轻松联系队友随时获得交流,然遗憾的是以上种种只是表象,内中却被诅咒暗自动了手脚,手机成了定位仪,一枚能及时给螝物发送执行者所在坐标的死亡定位仪,借助这一方式,螝物有了目标,只要螝愿意,对方完全可以寻着信号找到任何一名执行者,就算你刻意躲避,但只要手机在身,那么等待你的仍是追杀,永无止境的死亡追杀,直至将你彻底杀死。
看到这里一定有人会瞬间想到破解方法,方法简单至极,那就是丢弃,干脆果断丢弃手机,是啊,既然已确定手机是螝物用来锁定执行者的定位仪器,那么傻子才继续保留这玩意,就算手机能无视干扰方便通讯,可和小命比起来孰轻孰重自是不言而喻,毫无疑问,一旦执行者丢弃了手机,届时必然安全,而失去定位坐标的螝物亦同样至此再也找不到追杀猎物。
只可惜……
想法错误,逻辑错误,或者说但凡如此认为者皆清一色忽略了诅咒狠毒,以往诅咒所设陷阱也向来毫无破绽,或许你会天真的以为丢掉手机万事大吉,但你所想到的却统统在诅咒预料之中,同时诅咒本身亦早早为此点设置了一个防备后手,那就是,手机固定,无法丢弃。
每一部手机皆与执行者绑定,你可以丢掉手机,但用不了多久手机便会再次出现在你身上,如跗骨之蛆般自始至终陪伴身旁,不管你丢多少次,结局不会改变,永远不会改变!
损毁?
别做梦了,想想骷髅车票吧,而那一部部红色手机则正是采用了和骷髅车票近乎一样的存在机制,既无法丢弃又无法损毁!
于是乎,一个不管怎么看怎么想都破解不了的死局摆在了以何飞为首的众人面前,那就是……
手机是螝物追踪执行者的信号坐标,一个无法丢弃又无坚不摧的死亡坐标,通过手机,执行者逃无可逃躲无可躲,所在未知无所遁形,唯一能做的只有等死,只能听天由命等螝来杀自己。
不知不觉间,无解之局就此形成!
“当然,凡事无绝对,我不相信诅咒会给执行者发布无解必死任务,所以哪怕到现在我个人仍坚信生路存在,只是……”
“我虽已确定任务陷阱来自于手机,可针对生路所在方向我个人却暂无头绪,也就是说手机虽是陷阱但我并没从手机中发现生路线索。”
何飞言至此处,钱学玲紧随其后流下冷汗。
的确,如果说空灵只是名才加入团队没多久的新人,对灵异任务了解不多,那么钱学玲则俨然大不一样,她不单是资深者,作为相处已久的队友伙伴,她个人更加了解何飞,她知道眼前这名大学生实力如何,是的,对方聪慧如斯,对方推理极强,以往任务中就没有其破解不了的谜团生路,然而,这一次,当亲眼目睹大学生面露苦涩神情彷徨,待亲耳听到对方言语坎坷几近发颤后,女人感受到了冷意,一股比最初还要浓郁数倍的刺骨冷意将其包裹。
正如上面所言,她了解何飞,印象中作为队长的何飞还从未在分析解说中一边冒汗一边颤抖,纵使面对地缚灵时也很少如此刻般胆寒彷徨,就算对方刚刚确实曾说过诅咒不会发布必死无解任务,然,此刻,目睹着青年坎坷不安,加之对方又明确表示无法找出生路,在联想到众人才勉强度过任务第一天,后面仍有整整一天时间……
每每想到此处,想到随后时间里螝可以通过手机轻易找自己,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对螝物而言执行者就如同黑夜中经久闪烁的明灯般无所遁形,不管躲到哪皆可被轻易被找到,对方能轻而易举找到任何人!
沉默间,钱学玲越想越怕,越怕越抖,发展到最后整张脸面白如纸。
然……
诡异的是,就在钱学玲愈发胆寒愈发朝绝望靠拢之际,身侧,刚刚还额头冒汗整体不安的何飞却在某股突如其来的思绪促使下微微凝固,旋即低头凝视认真观察,待扫了红色手机后话锋一转,抬手指向桌面手机再度补充道:“不过,就算我找不到生路,但我有一点我至少能够肯定,那就是手机蕴含两种深意,即,手机虽是陷阱,但生路亦极有可能隐藏在手机之中!”
“咦?”
“何飞哥哥,你这话的意思是?”
果然,大学生此言一出,除钱学玲神情转变目光转移外,对面坎坷已久的少女空灵则也下意识面露好奇随之抬头,一时间,两双目光先后投来,除此以外空灵亦最先安耐不住,当即如一名好奇宝宝般提出追问。
至于何飞……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眉头微凝保持沉默,沉默过程中本能抬手抚摸下巴,而后掏出香烟随手点燃,在钱学玲习以为常和空灵捏鼻不满的不同反应中自顾自喷云吐雾。
青年开始抽烟,就这样一边抽烟一边陷入某无法言喻的思考忘我状态。
忘我状态中,他,涌现出一种感觉,感觉自己现已处于找到生路的边缘,可惜边缘中却始终找不到生路所在。
感觉很奇怪,类似在迷雾盲目摸索,机缘巧合下,自己曾有幸靠近浓雾边缘,然而遗憾的是靠近边缘不等于逃离浓雾,在所有感观皆受屏蔽的情况下,盲目摸索的结果往往会重返深层,直至在度陷入那永无止境的迷雾包裹中。
说实话,何飞讨厌这种感觉,根源在于他尽力了,而在早先那长达一天的时间里何飞除发现各类细节外还曾将种种些细节加以串联,另外在进入咖啡厅的半小时期间他个人也曾以全方位角度观察过手机,按照正常逻辑,获得大量线索的他如今就算找不到生路可好歹也有了目标,有了能继续梳理深入剖析的前进目标,结果……
没有,什么都没有,纵使现已将生路锁定在手机方向,可惜却始终找不到关键点,没有关键点等同没有目标,没有目标便无疑失去了调查方向。
正因如此,何飞陷入纠结,再次陷入那难以言语的复杂思绪之中。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