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弟面对愈演愈烈的局势,几天来连续有军官被调换或者罢免。
偶有反抗被督察们以雷霆手段快速扑灭,现如今人人自危,为了保留自己的一席之地,多数人倒向了旸隆一方。
罗米太公昔日的手下目前还没被动的只剩下十几个,而像近卫军新上任的司令被调拨到了王都外围构筑防线。
平地起碉楼,半圆形的防御工事一层接着一层,只为了抵抗已经到来的风暴。
大表弟的重炮团面临着人数多余火炮的局面,战士们等待着后方器械的到达。
他这个团对于保养特别看中,剩下的几门火炮是全军的宝贝,而那些疏于保养的兄弟部队已经缺乏足够的武器装备。
来自后方的征兆新兵正分批次到达,迟来的军械粮饷也在赶来。
战争催发了武器的进步,只有足够强大的武器才能有效的杀伤敌人,而武器的进步也在一步步催生科技的发展。
好多和平时期无法突破的成果在战争的顺水推舟下迎刃而解。
重新起步的工业紧锣密鼓的生产着弹药和各式各样的武器。
炸弹和地雷、混凝土和铁丝网、轻重火炮和更加锋利的工兵铲、喷火器还有更加稳定的步枪。
被运往后方的机枪仿制成功,那些平日里无法加工的精密零件也被逐一攻破。
用不了多久,对射也会变为机枪互扫。
后方还在训练一支机枪团,皇帝寄希望于这种新式兵种能够力挽狂澜,而更多的宴会也在举办,宴会的主题是为了陛下捐款捐物。
前沿阵地昨夜遭遇了突然袭击,在第二天的凌晨士兵们才发现了这一次的突袭,已经有多名军官遭遇了不测,据说近卫军司令也在这场袭击中负伤。
昨夜从没有人听到枪声,直到今天凌晨才发生了枪战。
大表弟奉命拉上一门火炮到达前沿。
他带着手下的炮兵们跨过了危险的堑壕表面,顶着会被对面侦查到的风险来到了预定位置,已经有不少的士兵被安置在了担架上。
平原上是数不尽的伤口,一座座碉堡如同刚刚生长出来的蘑菇。
在炮兵们正前方,一座碉堡内正在发生激战,士兵们快速冲进碉堡却被里面顽强的火力压制回来,因此而负伤。
近卫军司令肩膀中枪,在简单的包扎处理过后回到了前沿阵地上。
当大表弟跳去堑壕走到他身后时,还在听他痛心疾首的呼喊。
上次交代的任务算是失败了,大表弟没有从那吾口中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司令!”
“怎么才来?”近卫军司令指着前方的碉堡,“这帮王八蛋夜袭了我们,未开一枪刺杀了六名军官,还给我胳膊上开了花。看到了吗,里面差不多三个人,火力快赶上一个排了,人手一把机枪还有爆炸物。
现在,他们算是无路可走了。不过我们的士兵冲进去就会被打回来,十几个负伤的了。你的炮在哪?在上面是吧?好,瞄准了轰,碉堡不要了,轰烂。”
“明白。”
大表弟领命跃出堑壕,他指挥着炮兵们将炮管推平,炮口对准了碉堡的后方薄弱处。
由于材料有限,这些碉堡都有一个通病,后方防御薄弱。
瞄准完成,他举起手准备发部开火命令,猛然瞥见从碉堡内探出了半个敌人的身子和黑洞洞的枪口。
亏了大表弟反应快速,不然这一串子弹肯定会射在自己的头上,然而手下一个炮手运气就不怎么好了,胸口中弹倒地。
“娘的!开炮!”
由于这种火炮理论上是不能平射的,在炮弹出膛时能感到推动力不大,并且炮口涌出的气浪吹飞了周围一圈的炮兵。
减小后的推进力将炮弹推送到目标身上还是绰绰有余的。
碉堡的薄弱防御被轰塌了一大片,里面的三个敌方士兵被震得七荤八素。
如果不是超人的身体素质,这一炮一准能给这些人震死。
经过了简单的调整,三个敌军士兵用他们的自动武器快速展开防御,在碉堡破碎的墙体处抵抗。
看他们摇摆不定的身体能猜出,这三个人的耳朵和脑干受到了严重损伤。
即使如此,他们依然爆发了惊人的战斗力,顽强的守卫到了最后一刻,让前来攻占碉堡的人付出了惨重代价。
自动武器吐出的扇面和手雷爆炸产生的碎片给进攻方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随着一声爆炸,这场战斗才落下帷幕。
而正当五个士兵冲去碉堡内准备控制时,他们无意中触发了草草布置的诡雷,哪怕到了最后,还是造成了二死三伤的战果。
碉堡终于清理结束,大表弟陪同近卫军司令走入其中,那些先进的自动武器被炸毁了,仿佛有意为之。另外的,还有一部无线发报机同样被摧毁。
而这三个人表现出的超强战斗力和战斗素质惊呆了近卫军司令,即使身陷囹圄,还能造成巨大战果。
“这就是那支以小队之力改变战局的家伙们吧。”近卫军司令检查着一个敌人的尸体说道,“你知道他们几个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恶果吗?看来以后的夜晚要加强警戒了。”
“司令,我有一事不明。”
“你可以问。”
“战斗力如此强的士兵就这样被放弃了?”
“救援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在正面战场上他们的力量有限,不会冒险实施救援行动的。不过嘛,他们应该有人正在看我们。”
大表弟迅速戒备起来,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护住近卫军司令。
反观近卫军司令并没有任何危机感,他示意大表弟放下枪并说道:“如果有机会,他们早干掉我了。”
损坏的碉堡正在被重新加固,大表弟一边给马套上火炮一边警戒四周,他们在堑壕上过于危险了。
虽然说光秃秃的平原上看不到一点敌人的影子,但那支小队超强的渗透能力着实令人胆寒。
炮兵们牵着马返回城内,沉重的火炮哪怕用两匹马还是略显吃力,只能给马喂一点草料来安抚。
大表弟没有随炮兵一同回城,他爬上城头在女墙之间停下。
他心头猛地一颤,昨晚夜袭的小队说不定已经摸透了己方的防御部署和火力配置,有了这些东西,新一轮的进攻很快就要来到了。
这时,他看到了督察们去了前沿,不多时捆着一名受伤的军官回到了城上。
城墙和城外许多士兵都看着城墙,督察们先是宣布了这名军官的罪名。
由于被夜袭而造成了重大损失,负责夜晚警戒的军官首当其冲成为了问责对象。
督察们给这个军官定了死罪,用枪结果了其性命。
周围的士兵们不忍直视,这种果断的刑罚严重影响了士气。
就是因为这种行为,使得未来的战争中,许多军官们都会本着无功无过的心态指挥战斗。
哪怕兄弟部队被围攻了,也不敢放弃自己负责守卫的阵地。
大表弟痛心疾首,可几个督察不允许立马收尸,要示众一天后达到以示惩戒的效果。
伴随着一天天的所见所闻,大表弟对于皇帝陛下的军队渐渐失去了忠诚。
他最痛恨的还是卫队和卫队的走狗们,也对保护这些人感到无意。
某种斗争的形式越来越疯狂,军官和士兵每天醒来的第一件是就要宣誓,宣誓要为皇帝陛下献出生命。
这种逐渐的洗脑影响了一批一批的年轻人,发誓为了皇帝献出一切的心态在年轻的军官士兵们中传播深远。
城墙上插满了鲜明的旗帜,在外围防线上也是如此,就像为敌人做标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