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功夫,神相书生田涵与戴天仁已到达梵天寺外,一个转身悄然隐入梵天寺。
后边那群穷追不舍、不甘放弃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二人逃入梵天寺内,却又不敢强行跟进,冲在最前的一人狠狠地道:“大伙别追了,那两人已进入梵天寺。此刻我们冒然闯入定然得罪梵天寺,梵天寺你我都惹不起啊。”
“好你个梵天寺,当真捡了个大便宜,我擦。”
“是啊,若他们再以麒麟指环,控制住圣兽麒麟,使其为他们的护寺圣兽,将来如虎添翼呐。”
“我看未必,九大绝地决非好惹,个个都古怪之极。此事梵天寺如果将事情做绝,相信九大绝地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来日指不定梵天寺还得面临异常恶战呢?”
大伙儿言语交错,各表意见,有人只是图个热闹,有人却为得不到而不甘于心,也有人自我安慰着庆幸没得到免去一场恶战,或许这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种种的言语反映着众人千奇百怪的心态……
精心的设计,完美的演出,终于将众人拖入这个天衣无缝的弥天大谎之中,同时也让梵天寺在不知缘由糊里糊涂的情况下背上臭名昭著的黑锅。这样的结局正是九大绝地想要的结果,计划真是他们预期的完美吗?
而梵天寺呢,难道只是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任人摆布吗?
未来的一切真的会令九大绝地如愿以偿吗?还是与梵天寺撕破脸面闹得水火不容无法收场?
神相书生田涵、戴天仁二人一入梵天寺,可谓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动作飞快脱去那套先前着身的僧衣,乔装成两名普通的香客,不知不觉中混迹于香客人群中,辗转绕出了梵天寺,一路疾行而来到相约好的地方—云雾山锦屏居茶楼。
茶楼内甄凌、任雪逸、梁凝韵、许羽若四人早已在里面等候,两拨人一照面,神相书生田涵关切地问:“六弟,四哥下手是否太重,现下身子有何大碍。”
“没事,四哥下手得恰到好处。再说此刻有八妹在,就算想要我的命也难,八妹的灵丹妙药定能让我转世重生。”甄凌答道,“一切都很顺利,这次计划相当成功。”
“好了,六哥不必这么吹捧我吧。”许羽若娇羞嗲了句,“小女子会骄傲的喔。”
“这就好,我还怕自己下手重,后悔呢。”神相书生田涵,“计划还未能算真正成功,只能说我们第一步走得很完美。”
“嗯,我们便按照原先的计划,在锦屏居歇息个两日时光,再大张旗鼓地上梵天寺兴师问罪去,看看梵天寺如何应付。”任雪逸简单地重复下一步的行动。
“不错,八妹、九弟你俩的分身也是时候行动,让他们尽快将此消息散布开来,一定要让梵天寺忙个焦头烂额,我们再前去必定更加事半功倍。”神相书生田涵说道此处,脸上露出些许自信的笑颜。
短短两日且过,整个华域天国早就传遍梵天寺暗中截杀甄凌夺走道邪本命灵物,并试图以本命灵物驯服道邪的事。其间更有不乏好事之徒登门造访,问询原由,探其究竟。
梵天寺当然是不会承认,更不能承认不敢承认。因为这本就是子无虚有,受人栽赃陷害的事,但不管梵天寺是如何百般解释、推脱都难脱干系,无法洗刷这个罪名,真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一个衰字了得。
“住持,两日来外边的谣言你可否听说。”戒律院首座缘来大师问询着。
此刻梵天寺主殿聚义殿中住持缘生大师以及其他四位首座皆在当中,缘生住持并没回答,一旁达摩院首座缘本大师也开口:“外边的谣言可谓是愈演愈烈,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这事定有人在暗中谋划,有预谋而为之。”
“诸位,此事我等不必惊慌,管它什么流言蜚语。身正不怕影子斜,谣言自有不攻自破的时候,切不可冒然行事,再多生事端,否则以寺规论处。”缘生住持淡淡地告诫着。
“可是,如今梵天寺的声誉……”达摩院首座缘本欲做争辩。
却被缘生住持再次阻止训喝:“既来之则安之。修佛修佛,佛家嗔念,难道你等还未参透。”
“嗯,师弟知错,是师弟执着。”达摩院首座心起愧歉。
这边梵天寺主殿内缘生住持与五位首座能谈论着外头的闲言闲语,寺外忽然传来一句声如洪钟深沉悠长的叫唤:“神相书生田涵与九大绝地众兄妹等前来拜会梵天寺,寺中可有相迎之人。”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般若堂首座缘一大师随口来了句。
“缘无师弟,速去寺门相迎,不可怠慢人家。”缘生住持吩咐着,“且带那行人前往偏殿如归殿,老衲随后便到。”
“嗯,住持师兄。”知客堂缘无首座应声,赶忙上前相迎而去。
梵天寺知客堂缘无人未现身声却先到:“贫僧知客堂缘无不知各位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几位宽宥,恕罪恕罪。”
“恕罪,你们恕得起吗?”任雪逸劈头盖脸愤愤地指责道。
“任施主,不知何时如此惹恼于你,还望明示。”知客堂缘无首座故作不知凸显茫然地反问道。
“装,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几时?”任雪逸见其故作茫然的神情愈加愤怒,“不废话,见你们住持去,我倒要听听他能给个什么交代?”
知客堂缘无首座本想欲加阻挠,但却看神相书生田涵几人早已不再客气迈上前来,也只好装作友好:“诸位这边请,随贫僧来吧。”将神相书生田涵六人迎到偏殿如归殿。
“诸位,还望稍作等候,贫僧这就去请我们住持。”知客堂缘无首座放下了句话,便离开。
盏茶功夫,梵天寺住持缘生大师与五位一道前来,一照面缘生住持语气平和淡淡地道:“诸位施主远道而来,光临敝寺真令敝寺蓬荜生辉。老衲在此有礼。”
任雪逸不改方才的语气,不客气地兴师问罪:“老秃驴,别跟我装腔作势,阿谀奉承的话我不想多听。我且问你,月圆之夜道邪陈家少重伤受困于你寺内,我等还未来得及讨说法。可却又在两日前同为九大绝地的甄凌,在你梵天寺管辖之内的云雾山中,遭你寺中之人暗中截杀,其间还夺走他手中的麒麟指环,这又作何解释?”
“任施主,还望稍安勿躁,且听老衲一言何如?”缘生住持气缓平和,不起波澜,不愧为一代得道高僧,遇事不急不躁心静如水。
任雪逸还是难抑心中怒火:“好,我暂且听听你这老秃驴有何说辞,不给我个合理的说法,信不信我拆了你这秃驴庙。”
般若堂首座缘一听得按捺不住别人羞辱自己师门,高声道:“好大的口气,就不怕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九大绝地不就是几个跳梁小丑也敢在我梵天寺内撒野。”
“撒不撒野可不是你说的算,有本事便手底下见真章吧。”任雪逸丝毫不肯服软,回敬了句。
般若堂首座缘一见此势头,不甘示弱道:“贫僧正好闲来无事,非常乐意奉陪,就不知其有何本事。”
“休得动怒,不得无礼。”缘生住持转头望向正在答话的缘一一旁叱喝着,接着道:“任施主,您等且随我来,老衲自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缘生住持也不拐弯抹角,话音刚落,便转身走出如归殿,神相书生田涵六人交递了眼色紧随其后。
不会,一行人来到了达摩院内院,一进内院直接映入眼帘的却是如此一副画面,早就现出麒麟真身的道邪陈家少,被达摩院‘寂’字辈的五大高僧围在其中,匍匐在地,侧耳细细凝听着,五位高僧朗朗地诵经念佛,神态无比宁静、舒畅。望着眼前一幕,缘生住持并未多说话语,神情自若习以为常般,神相书生田涵此刻与缘生住持一样并未有太多异常变化,倒是两人身后的五位首座与任雪逸、甄凌等五人都傻眼,仿佛眼前这一幕不是真的,是假象,是幻境。
任雪逸一股急躁的脾气难改,“老秃驴,你究竟对我三哥动啥手段,我与你拼命。”话语未落,手中那两掌绝学冰火二重奏奏挥之即出,冰封千里,万物止息;烈火焚天,红云残卷。
见此,缘生住持赶忙挪动身形,双掌对双掌硬是接下来,面无表情似乎接下这两掌还是游刃有余,不显败迹。“任施主,可真是性急呐。请暂且息怒,听听老衲领你等六人来此的用意,如何?”
“说,有何用意?”任雪逸怒气难平不客气大声地道。
缘生住持却笑眯着脸,“今日,既然将你等六人领到此处与道邪见面,老衲便替梵天寺给你个人情,待到我寺五大‘寂’字辈高僧诵经完毕,道邪自会清醒。那时他是去是留全凭他意,我寺绝不干预,有违者便以寺规论处,任施主您看如何?”
“故施缓兵之计,你梵天寺能有这么好心,这么有肚量当初就不会硬是困住我三哥。”任雪逸虽一脸质疑毫不相信,但语气明显缓和不少。
“不必怀疑,这是住持口谕,待到我寺五大‘寂’字辈高僧诵经完毕再交予他们,他们自会晓得。”缘生住持道,“老衲与五位首座还有事,就不多做逗留,几位请在此静候,切不可随意走动,如若胆敢扰乱我寺便以擅闯本寺将你等擒下,丑话不多说,就此告辞。”
话毕,带着五位首座离开达摩院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