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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一月等候尽,病根犹未清

百草阁药房的空间很大,里面隔离开好几个小间,每个小间都有不同的功能,也都有不同的机关暗门。冷宗宏三人分别在药房的各个小间内忙活着,最内间是整个药房的重中之重,所有历代祖先收集的各种名贵药材都被放在这里。这时冷宗宏就在这里快速地挑选着药材,因是冰冷阴邪气息入体,冷宗宏专门挑选着那些热、温属性的药材,准备以热、温的药力克制冰冷阴邪气息,不一会十几种的年份极高的药材便在他手中。冷宗宇也没闲着,在药房的另一间炤台上点起火,收拾着药罐子准备煎药。冷宗仁则是将搁置许久未用的大木桶洗净,并在木桶内加上温水。三人分工明确、配合熟练,不一会儿就完成各自的工作。冷宗宏抱起平卧在木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孩婴,轻手轻脚脱去孩婴身上的襁褓,将他置于加好温水与药水的大木桶内,并不时地在大木桶内添加温水与药水,保证温度和药效。希望用药力逼出孩婴体内的那股冰冷阴邪气息。
一切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时间静静地流走……
话说,冷星魂一路跟着冷宗宏三人来到了祠堂内的禁地百草阁药房。只见冷宗宏抱着孩儿和冷宗宇、冷宗仁进入百草阁药房,神情有些呆滞,心中也有几分无奈。家族禁地百草阁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进去,想等待却又不知要等到何时,只好照着冷宗宏的吩咐先行离开。
冷星魂带着沉重的心情回来,愁眉苦脸地踏入房间,在房中照顾冷月霓的丫鬟玉儿,寻声道:“族长,您回来了。夫人已经睡下,那我先出去。”
冷星魂并未开口只是挥着手示意,走到床前小心地坐下生怕惊醒熟睡的冷月霓。
一夜无话到天明……
晨光破晓,熟睡一夜的冷月霓醒来,睁眼就见冷星魂坐在床头,“星魂,你一宿没睡。”
冷星魂点了点头。
冷月霓似乎从冷星魂眼中和神色中读出不好的端倪,问询道:“我们的孩儿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冷星魂没有隐瞒,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冷月霓。冷月霓听着冷星魂的诉说,止不住的泪水早已湿润她的脸庞,泣不成声地道:“孩儿命苦啊……我们的孩儿命苦呐……”
“月霓,你别太担心,相信三位叔公一定有办法让孩儿好起来。”冷星魂安慰道,虽然口中说着别担心,但心中却还是牵挂万分,“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子。相信我们的孩儿一定会没事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这就先去了解下情况。”
“嗯。”冷月霓应声。
“玉儿,照顾好夫人。”冷星魂从房内走出吩咐着,便离开往祠堂奔去……
转眼三日过去,冷星魂这三天不间断地来往在祠堂与自己家,苦苦等候着消息。自从冷宗宏三人进入到百草阁药房后,药房的门就始终紧闭。
急,着急,可却无能为力。等,苦等,也只能干等着。
刚出世的孩子生死未卜,冷星魂的心中早已不知什么滋味,此刻的心情已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冷月霓何尝不是一样。
这三日内,村里的族人也都听闻到孩子的事情。纷纷前来探望,来者都是一些亲属,有冷星魂长一辈的四叔冷耀金、六姑冷耀碧、七叔冷耀辉、八叔冷耀煌,还有平辈的二弟冷星云、三弟冷星辰、四妹冷星雨。反正村里直系、旁系近百号人都来了个遍,嘴里不时地说着些安慰的、好听的话。
“族长,您也不必太担心,相信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是啊,以三位长老的能力,一定能医好孩子。”
“对啊,三位长老那可都是妙手回春,在他们手中就没有医不好的病。”
“族长,相信三位长老,很快就能医好孩子,从百草阁药房里出来。”
“也不想想这百草阁药房,那可是家族的药材重地,里面名贵药材多不胜数一定能医好孩子的。”
“藏尽天下奇珍异宝,医遍世上疑难杂症。这不仅是百草阁的对联,更是我们冷家族人做人的根本。”
“没有什么病,是我们冷家医不好的。”
探望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安慰、好听的话也是一句接着一句,但是百草阁药房的门自始至终都是紧闭,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结果更是不得而知……
有的只能猜测,往好的结果猜测……
转眼……十日过去了……二十日过去了……
一点丁而消息都没有……
一个月过去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冷星魂、冷月霓两人,那可真说得上是煎熬、绝对的煎熬啊……
今日正是孩子满月的日子,冷星魂、冷月霓和往日一样,再一次来到祠堂百草阁药房前,等待着消息。
门终于开了,百草阁药房的门终于开了,紧闭整整三十日的冷宗宏抱着孩婴和冷宗宇、冷宗仁走出来。冷星魂迫不及待地问:“二叔公,我儿他没事吧。”
冷宗宏显得很遗憾更带着丝丝不甘摇了摇头,沮丧地道:“哎……真是无能为力,一切都是命,改不了了,真改不了了,哎……”
“星魂啊,我们已经尽力了,或许这就是他的命,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冷宗宇对冷星魂道,话语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冷星魂、冷月霓听到二叔公冷宗宏和三叔公冷宗宇的话,已明白孩子的情况。一个月来,所有人都一直坚信孩子一定会没事的,但结果事与愿违。心中的希望在此刻彻底破灭,冷月霓像丢了魂似的,一把抢着抱过冷宗宏怀中的孩儿,痛苦地叫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老天……”此刻的冷月霓早就语无伦次。
“月霓,我知道你现在心中难过、苦痛,但你如此也无济于事。”冷宗仁看着冷月霓的状态,不忍心最后还是开口安慰着:“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千万别放弃,或许有奇迹出现,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奇迹……不错,一定会有奇迹的。”冷宗宇也安慰道,说着‘奇迹’二字时不由得感到冰冷,像是在自欺欺人。
冷月霓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话,抱着怀中的孩儿,发了疯撕喊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刹那间就成了个泪人。
冷宗宇、冷宗仁两人又想安慰几句,冷宗宏阻止道:“三弟、五弟不要再说了,此刻你们说再多她也听不进去,一切还是随其自然吧。”
冷月霓看着孩子死气沉沉的样子,忍不住地问:“星魂,我们的孩儿真的没希望了吗?他……”冷月霓心中虽已是确定,但还不愿、不肯相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冷星魂也没了魂,不知该如何回答。
“奇迹,呵呵……除非有奇迹,呵呵……”冷星魂苦笑着,表情十分的僵硬,“奇迹,呵呵……”
此刻,冷星魂和冷月霓两人内心充斥着悲伤、悲痛、无助、无奈,静静地坐着,面如死灰、心如刀割。
一个希望破灭,谁都会难过有泪光,安慰只是温暖的废话,你的心情复杂,没人能来强迫你伟大坚强,而时间只能教会如何遗忘,这世界喜欢让人失望……
悲痛、悲伤、痛苦、难过……,或许只能用这些字眼、这些词语来形容着此时此刻的冷星魂和冷月霓。这个月来他们等待着,期待着,千百种结果也都幻想过,但此时这个结果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也最不愿意接受的,可它却成了事实。
一个月,已经整整一个月,孩子现在正是满月。本该要摆上满月酒,好好热闹热闹、庆祝庆祝,但孩子一出生却被冰冷阴邪的气息纠缠,直到现在仍不见得好转,似乎孩子就如冷宗宏三人口中所说,这股冰冷阴邪的气息若无法根除,恐怕熬不过七七四十九天。一个月来的等待,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沉浸在悲伤中的冷星魂和冷月霓,又怎会有好心情来庆祝、来热闹呢?
“整整一个月,星魂呐,再过半月就七七四十九天,孩儿他……”冷月霓说着又不禁泪下,泣不成声。
“命啊,若真是命又何须……”冷星魂也是无能为力,这一个月来的等待,等到的结果却是……
面对这个结果无计可施,根本无法根除孩子体内的那股冰冷阴邪气息,冷星魂心中苦闷,“是啊,孩子满月啦。”
“我们的孩儿就像天地间一颗尘埃,刚一出生便遇此大难,像是被冷落在尘世间一样。”冷月霓恢复了些许神志道,“冷落在尘世间……即将消逝……”
“冷落在尘世间……即将消逝……”冷星魂重复着冷月霓这句话,“一个月来,我们关顾着等待,关顾着孩子安危,却不曾想到过给他去个名。今日正值满月,月霓为我们的孩儿取个名吧,算是为他冲冲喜,你觉得呢?”
“既然是孩儿就像是被冷落在尘世间,那就叫冷尘吧。”听到取名,冷月霓知道冷星魂是想转移悲伤,也没做考虑随口一说。
“冷尘、冷尘。好,很好,就叫冷尘。”冷星魂很是赞同。解下一直佩戴在自己胸前的‘龙魂玉坠’,小心翼翼地佩戴在冷尘的胸前,轻声说道:“这个冷家传家之宝龙魂玉坠,就把它当做满月礼物送给你。”
玉可养人自古传,传家玉坠戴胸前,玉触肌肤霎时变,难道奇迹今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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