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嫌夜长,有事恨日短。
已经在光明神殿附近,住了两天的俄里翁在侍女的搀扶下,静静坐在光明神圣殿的后花园内,心情忐忑下竟是没有察觉曾经握弓的双手颤抖不止。
“哒、哒、哒......”
脚步声从花园门口响起。
足蹬金底凉鞋,披挂着全套希腊款金色战甲,披肩金发简单束于脑后,本就英俊的阿波罗就这么浑身镀着一层金光——真.闪亮登场。
依旧的特效拉满,依旧的配个BGM就是早期电影中,大人物的出场模式,若说与电影的不同,那就是这孙子是真帅,那种符合东西方审美标准的帅。
纯金鞋底踏入花园,在他身后,身材丰腴,穿着镶嵌着金边的盖脚长袍,在这岛屿之上说一不二的太阳神大祭司美艳而又倨傲,看那小表情,仿佛已经实现了终生夙愿,成为了神后。
“是光明神来了吗?”俄里翁霍然起身,歪头大声询问身旁的侍女:“快,快告诉我!”
这几日始终陪伴在俄里翁声旁的侍女,此时身形瘦削、眼窝深陷,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布满了淤青,一种即将获得解脱的快感充斥。
快了,自己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从刚刚花园门口阳光刺目开始,便只敢低头盯着脚尖的小侍女,赶忙扶住俄里翁的手臂,轻轻朝阿波罗(最亮)的方向带了一下,为他指引出方向。
“光...求...我...”
俄里翁知道阿波罗已经降临此处,内心激动之下,两米多的壮汉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开口哀求的话语已经说不清楚。
阿波罗及其不屑的瞥了眼面前的男女,尤其多看了眼邋遢壮汉那一头杂乱的金发,眼中本就有的厌恶这一刻近乎喷薄而出,在他身后,挽着他臂弯的姘...大祭司,对,就是大祭司,赶忙取出一方犹有余温的丝巾递到他的鼻间,为他遮挡眼前的肮脏之物。
“行了。”
阿波罗叫停对方磕磕绊绊的祈求,来之前便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诉求,以及对方让自己不得不来的身份。
哒哒的声音再次响起,阿波罗缓步走到俄里翁身前,伸手...微微仰头...再仰头...
“坐下!”
阿波罗厉声吩咐到。
右手隔着丝巾捏住俄里翁的下巴,阿波罗歪头示意侍女解开俄里翁蒙眼的脏布条。
侍女——低头看脚尖中。
“该死的贱人,还不解开眼罩!”
见阿波罗皱眉朝自己招了招手,极有眼力劲儿的大祭司赶忙上前,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就开始对着卑贱的侍女大声呵斥,仿佛对方的卑贱身份会传染一般。
侍女手忙脚乱的解开已经被鲜血浸染成暗红色的布条,随后退后半步,低头看脚尖...
看着面前横切开双眼眼皮的伤口,阿波罗无奈叹了口气,这眼珠都已经瘪了...
晦涩语言如洪钟大吕般充斥不算太大的花园,阿波罗双手散发耀目金光,厌恶且无奈的覆盖上俄里翁的双目。
“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声音响起,随后俏丽的靓影跳下金蹄铜角的赤麋鹿,看向花园中的几人,阿尔忒尼斯饶有兴致的看着,等待着一会儿病人对自家弟弟的赞美。
“好了。”
直起身的阿波罗平静开口,说出让自己内心极不平静的话语。
双眼伤口处刚刚宛如沐浴在温泉中的感觉消失,几天来一直疼痛不已的双眼在尝试下缓缓转动,微微睁眼,眼前光芒闪耀但不刺目,在此特效的加持下只勉强可以看清面前男子的英俊相貌。
肉眼可见的,俄里翁双目充血、湿润,进阶着‘噗通’一声两米多的壮汉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口张开,几日来的遭遇让他委屈的再次泣不成声。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赞美,阿波罗皱眉转身,就要离开这处已经被污染的花园,耳边弓弦快速绷起的声音陡然响起,只见花园门口,阿尔忒尼斯已经一脸怒容的弯弓搭箭,箭尖直指跪在地上的俄里翁。
来不及多想,阿波罗闪身挡在箭尖前方,开口问道:“怎么了?”
“他该死。”阿尔忒尼斯没有过多解释,少与人接触的少女心性也解释不清,只是想起那天他欺负孟岩是的情景,内心就极其愤怒。
“是你!”
俄里翁恢复视力的双目也看清了杀气来源的方向,认出了对方。
“他欺负你了?”
阿波罗怒气快速攀升,伸手握住腰间佩戴的宝剑,开口问道。
“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想抓跟她在一起的男.....”
“呛啷!”
脖颈动脉被冰凉的剑锋压迫,硬生生堵住了俄里翁的嘴巴,阿波罗微抬下巴,俯视仍跪在地上的壮汉,一股属于主神级的压迫感覆盖俄里翁全身。
“什么男人?”
“哎,你别听他瞎说。”阿尔忒尼斯赶忙抓住自己弟弟的臂弯。
“那晚,他们幽会,我......”
晚上、幽会、他们几个关键次在阿波罗脑海不断循环,一种自家珍宝被偷走的感觉疯狂滋生......
透明冲击波猛烈爆发,一道金光直充天际,阿尔忒尼斯手中一空,已知不妙,来不及继续找俄里翁的麻烦,转身朝花园门口的赤牡鹿跑去。
“轰!”
待到两位主神都已不见,巨大的气爆声方才响起,仿佛被暴风洗涤过的花园内只余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三人......
孤悬海外心无助,
万里归家路。
登高望,
高处不让上.......
驿馆后花园。
迎着初升的朝阳,孟岩双腿微曲与肩同宽,双手胸前抱圆,双目微睁间,细细感受超出自己想想的,那宛如黄河怒吼般的任督二脉。
此时,任督二脉仿佛环绕世界的大河,在相交处阴阳太极的旋转催动下奔流不止,三百六十五条分叉处,一洼洼大小不一的水塘雏形已现,只等大河中的河水满溢在之后将它们依次注满。
不远处,
直线不过五六米的二楼窗口,阿克里西俄斯负手静静看着下方神秘的外邦人,脑海中萦绕着从两位贴身护卫那听来的疑惑。
“陛下,最后那两天的路上,咱们周围两三百米内,始终没有出现过大型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