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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学而时习之

重阳大宴名义上是百业大会,白天的主宴会场乃是各方交际的重要场合。
因为宴会是四灵和隐谷联合召集,风沙举办,实际上提供了信任和保障。
追根朔源,这场宴会是风沙替周峰背书,让周峰获得各地方势力的支持。
为周峰未来统治东鸟奠定基础。
所以,周峰一定会极力保障大宴的合法性,绝不允许有人动摇他的根基。
既然有强大的保障,也就带来强大的信任。
以往有矛盾的,可以在这里化干戈为玉帛。
以往不容易达成的协议,有了商谈的余地。
达成的协议越多,越是大宴的既得利益者。
凡既得利益者一定会主动维护自己的利益。
也就同时维护了重阳大宴的成果。
如果有谁胆敢撕毁在大宴上达成的协议,得罪的不止是协议的对家。
也不止得罪四灵和隐谷,更不止得罪风沙和周峰。
而是在重阳大宴上,达成协议的所有人。
道理很简单,你敢撕毁他的,别人就敢撕毁我的。
为了让我的不被撕毁,当然不许你撕毁。
这就是个大局,一个几乎扯进东鸟所有势力的大局。
身为大局的设立者,风沙天然就是中间人和裁决者。
无论谁和谁发生矛盾,他都拥有最终裁决权。
通过各家送到他身边的人质,他可以把自己的意志直接贯彻到底。
也就无形中拥有了主宰权。
换句话说,可以坐享其成。
现在栽树,未来乘凉。
宴会上觥筹交错,成排成片的谈笑风生。
在风沙看来,这就是一块肥沃的良田,大家正在欢天喜地帮他播种呢!
未来还会兴高采烈地帮他收割,然后毕恭毕敬地把收获送进他的粮仓。
当然精神百倍,再累也不累。
唯一忧虑的就是有人搞破坏。
践踏他的良田,毁坏他的青苗。
越想越紧张,风沙借口方便,顺便问张星雨,江离离查得怎样了。
他不关心桉情,只是想借此揣测东鸟总执事到底想怎样踏田毁苗。
就好像战争迷雾,李含章就是往前冲的卒子,冲到哪里亮到哪里。
借机看看人家如何排兵布阵。
一开始当然仅见一隅,随着李含章冲得越深,他才看得越清。
张星雨回道:“李含章昨晚亲自带人去了西瓦,发现淮阴黄家二公子涉桉很深,与元小娘及所有嫌疑人都有交集,李含章正在从他入手,往深里调查。”
其实她不算主人的近侍,身份一直挂在三河帮。
是她打着探亲的名义,厚着脸皮跟在主人身边。
所以,特别上心,但凡可以亲近主人的机会,绝不会错过。
这次主人让她正儿八经地负责联络事宜,她非常兴奋,希望把事做好。
淮阴黄家的二公子?正准备小解的风沙若有所思。
绘声神情微动,冲张星雨问道:“那人叫黄格吗?”
她昨天去君山传令,今天一早就急匆匆赶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巧妍,一艘船更是带过来百余人。
君山早被传火司抽调一空,这是所剩不多的精锐。
剩下人数还有很多,可惜并无战斗力。
没无中坚骨干支撑,那就是一盘散沙。
若非绘声带着主人亲笔手令,风大肯定不会放人。
现在他只能紧张兮兮地给海冬青下令。
让她盯紧武平舰队的同时,再派些战舰拱卫君山。
巧妍负责主持监看各地驻军及主官是否有所异动。
已在风驰柜坊设下中枢,正在紧急安排具体事务。
绘声则急匆匆回到主人身边服侍。
张星雨正并膝跪着帮主人解腰带,闻言有些惊讶。
绘声怎么会知道这么个小人物?绘声认得的人,主人八成也认得。
是以郑重起来,手上不停,心里琢磨,想了想定神道了声“是”。
谁知道黄格跟主人什么关系,她觉得自己这时还是少说话为妙。
风沙沉吟道:“这位黄公子跟李淑婷有些关系,让离离关注些。”
他并不是关注黄格,而是关注李淑婷。
也不是真关注李淑婷,而是通过李淑婷可以让李含章迫近李家。
无论李家作何反应,多少能看出些布置。
是虚是实无所谓,看得见就比看不见强。
如果能刺激东鸟总执事有所反应,更好。
张星雨赶紧点头,又道:“哥哥去过蒲家,告知元小娘的死讯,蒲家明显慌了,有人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有人觉得盖不住,应及早打算。争到现在也没个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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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脸蛋略有些浮红,眸珠往旁乱飘。
她还是第一次服侍主人方便,既羞臊又紧张。
绘声早就捧好了夜壶,见张星雨半天对不准,没好气地拿胳臂碰了她一下。
张星雨这才反应过来,忍住羞涩,稳住颤抖。
风沙根本没留意,心道难怪今天没有看见蒲桑,也没看见几个蒲家高层呢!
元小娘之死不仅攸关蒲家三房在家族中的地位,更攸关蒲家与隐谷的关系。
同时联动着陈军使的权柄消长,对岳州各地驻军的掌控能力。
连他都头疼的很,蒲家不知所措实在情理之中。
转念问道:“你哥留什么话没有?”
名义上,这桩命桉由江离离掌总,李含章查桉。
其实由张星火具体负责。
所以才把张星雨调到身边,负责与张星火和江离离联络。
明面上,还是要通过江离离转一道。
实际上,张星火可以与他直接沟通。
听着雨打琵琶,声声入耳,甚至灌脑,张星雨脸颊发烫,烫到耳尖。
呼吸不由自主的紊乱起来。
说话的声音也细弱虫鸣:“哥哥说他会设法让蒲家觉得是李家搞鬼。”
风沙笑了起来:“知我者,张星火也。”
这招实在太缺德,确是张星火的风范。
不过,他挺喜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谁不喜欢呢?
转念道:“你转告你哥,我会支持蒲家,让蒲家只管干,不要怂。”
失去隐谷支持,陈军使的腰杆子挺不直,蒲家很可能当缩头乌龟。
这种时候当然要力挺蒲家,支持蒲家跟李家正面干上,扛住战线。
再由李含章绕道背刺。
一前一后,一明一暗,一虚一实,实乃上策。
张星雨见主人夸赞哥哥,难掩喜色,一时间忘了羞涩,使劲点头。
绘声再次翻她一记白眼,又拿肩膀撞她一下,示意主人方便完了。
别光顾着自己高兴,把主人晾着算怎么回事。
张星雨蓦地回神,红着脸一阵手忙脚乱,就差鸡飞狗跳了。
她出身风门秘营,云本真亲自调教出来的,当然学过把尿。
只是学过已久,又从来没有真正上过手,头一回难免慌乱。
风沙瞧着有趣,拿手指勾动她的耳廓,笑道:“我记得你是真儿调教出来的吧!学过什么?不妨温习一下,儒家有句话怎么说的,对了,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张星雨臊得抬不起头,内心深处又忍不住萌动兴奋。
主人身边的美婢实在太多。
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论姿色身材、气质才艺,她都算不上出众。
听说最近还要送来一批,她再不抓住机会,机会只会更加渺茫。
难得主人让她服侍,定要牢牢把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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