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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可惜长了嘴

折腾了这么久,岳州刺史和防御使终于走马上任。
刺史所在的府署位于城西北角,防御使所在的守府则位于城西南。
两府之间边是城内最繁华的主街,南北走向。
岳阳楼就在主街中段之西,对面街东为西市。
风沙这些天没少两头跑。
不管两人之前多么巴着他,既然正式就任,两人就是岳州的牧守。
两位牧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最关键,巧妍要交出州衙、城防和白石营。
换句话说,他不再直接掌控岳州城的大势。
若不亲自盯着交接事宜,他实在放心不下。
好在巧妍精明强干,十分得力,一切有条不紊。
该放手的放手,该占住的位置,寸步不让。
该拉拢的人一个不落,该清除的隐患,交权之前就已经打扫干净。
这几天,巧妍身上总是带着点血腥味,显然并不是靠嘴“清除”。
交出军政大权之后,巧妍便有点心不在焉,甚至有点魂不守舍了。
风沙知道巧妍这是想孩子了。
玄震和玄霁年纪尚幼,还未曾断奶呢!身为母亲,自然放心不下。
风沙本想陪巧妍一同去君山看看孩子,奈何武平舰队还在整编中。
这可是成建制的打乱,上下刚刚归位,左右互不熟识。
正是最乱的时候,比流寇强不了多少。
听说岳州内外近期出现不少乱兵作乱,来源不问可知。
这种时候,他要留下来震慑东鸟四灵,不敢轻易离开。
只能让巧妍自己回去。
江离离接替了巧妍的位置,负责与州衙、城防和白石营方面的沟通联络。
因为不能直接命令主官,与大权独揽的巧妍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权力小也是跟之前的巧妍相比。
在岳州的官府层面,她是仅次于防御使和刺史的三号人物。
可是没有官位在身,并不能明呼直令。
这天午后出了守府,风沙看看天色,带着江离离去找小竹。
小竹的医馆明天正式开业,就叫潘家医馆,邀请他去观礼。
潘家医馆就在西市边上,与风驰柜坊比邻,正好处于州衙和守府之间。
往返州衙和守府的这些天,风沙没少顺路熘过去,以换药的名义混饭。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他也用过了午饭,并不妨碍他再去混上一顿。
结果才刚到大门口,恰好撞见李含章从北街那边走过来。
通常李含章在的地方,八成能看见夏冬,这次也不例外。
风沙瞧着李含章吊儿郎当的步伐,再看看冷艳不傲的夏冬,不禁摇头。
但凡长了眼睛都能一眼看出夏冬对李含章很不一般。
要知道夏冬可是涂山门的入室弟子,挂着六条白狐尾呢!
尤其涂山门精擅魅惑之术,迷别人容易,很难被人所迷。
真不知这小子耍了什么手段,居然把夏冬迷得七荤八素。
江离离忽然扯了扯主人的袖子,小声问道:“那是什么,好好看啊!”
风沙定睛一瞅,发现夏冬腰后晃动着蓬蓬白影,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正是涂山门弟子的招牌白狐尾。
涂山门弟子平常并不会戴着白狐尾招摇过市。
除了正式场合,只有求偶的时候才当众佩戴。
现在居然堂而皇之当街戴着,还亦步亦趋地跟在李含章身边……
风沙一念转过,笑道:“那是涂山门身份的象征,眼睛看看就行了,别上手。”
江离离露出惋惜神色,一脸依依不舍。
那么绒绒,看着蓬蓬,手感肯定很好,只要是个女人就会忍不住想摸上一把。
李含章这时走到跟前,笑着打招呼道:“明天开业,你是不是来早了点。”
又冲江离离道:“你也来了,潘兰容可没少跟我念叨你呢!”
江离离敛目,抱拳道:“李马快。”显得有些疏远,冷澹。
在江城的时候,她曾经跟李含章假扮情侣。
平常好说,在主人跟前的时候就特别小心。
尤其到主人身边之后,那就更小心了,生怕主人生出误会。
风沙没注意她,嘴上跟李含章寒暄,一脸玩味地打量夏冬。
夏冬留意到风沙的视线,眼神躲闪,脸蛋浮红,娇态可掬。
李含章以为她佩戴白狐尾是装饰,还笑她不怕热臭美。
看风少似笑非笑的样子,显然知道佩戴白狐尾的涵义。
风沙示意江离离进门,冲李含章道:“你是不是还在恼火离离对瞒你隐瞒身份,你要怪怪我,她是身不由己。”
“我就算想怪,也要敢怪。”
李含章斜眼道:“谁不知道风少眼线遍地,我还是少说两句,可以多活几年。”
江离离白他一眼,忙冲风沙道:“别人的胆都在肚子里,就他的胆在嘴巴里。”
李含章为人当真不错,只可惜长了嘴。
说起怪话来当真阴阳怪气,气死个人。
风沙笑了笑,冲江离离道:“最近忙得很,跟李马快难得见面,放你半天假。”
又冲李含章道:“我在旁边,她肯定放不开,你八成也不爽利,我还是躲远点,别讨人嫌了。”
“明白。”李含章凑近些,笑道:“咱们玩咱们的,你就陪着潘兰容玩好了。”
风沙没有半点被人说破心思的心虚,反而笑道:“算你聪明,就是这么回事。”
李含章心道你还真是不要脸,连装样都不装:“平常身边好看的姑娘围着你转,今天居然只带江喧,若非腿脚不便,恐怕自己个来了罢,是不是怕江离离吃醋啊!”
“以为都跟你似的。”
风沙笑道:“她们可都忙着呢!哪像你,终日里游手好闲。”
他只带江离离,真是因为其他人太忙。
岳家明天要举办宴会,顺便庆贺防御使和刺史就任。
来得都是岳州的头面人物。
宫天雪将登台演舞,花信十女一同出席。
林羊羊指望她们明天出彩,亲自盯着。
请绘声帮忙调教余下美人。
顿了顿,又补了句:“之前她可一直住我对门呢!现在再掩饰,未免太晚了。”
李含章只是调侃风沙,根本没在意风沙的解释。
在他看来,解释就是掩饰,尤其风沙居然会跟他一个外人解释这么多。
除了做贼心虚,他找不到其他理由。
风沙扭头冲江离离道:“今天替我好好招待李马快,吃好喝好,不要怕花钱。”
他就是想把李含章支开。
李含章喜笑颜开,掰上风沙肩膀,正色道:“你真懂我,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明显是故作正经,模样令人想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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