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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孺子可教

,兴风之花雨
ps:上章发急了,有相当程度的增修。
另外,因个人家庭缘故,本书此后不再保证每日更新,只能说尽量保证更新。
抱歉!万望理解。
……
李含章将江离离怀中的桉卷飞速翻完。
桉卷上除了几名死者的状况之外,主要都是目击者的证言。
不乏千奇百怪,甚至自相矛盾处。
最令李含章注意的是,风沙的大名赫然在列。
而且桉发之时,就在齐大小姐家里。
这些天以来,齐蝉家里什么情况,其实他非常清楚。
说是无遮大会,其实是大小姐那些个闺蜜胡天胡地。
大小姐本人还是一直坚守底线,并没有真个越过界。
然而,风沙的到来,让李含章心中不禁发酸。
正值赏落花的时日,正是赏落花的地点,又来得这么早,不是约会是什么?
最关键,兰萍也在。
那日,李含章在此后院偷听偷窥。
大小姐和兰萍一左一右地挎着风沙,亲热的很呢!
颇有点二女共侍一夫的架势。
不管怎么说,大小姐都是他懵懂时的梦中情人。
如今不仅跟别的男人好上,居然还不介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他当然难以接受。
李含章使劲甩甩脑袋,抛开那些繁杂的思绪,带着江离离快步进了坠露小筑。
齐蝉总共找来八名闺蜜到家里玩,除开兰萍,目前还剩四人。
也就说,被掳走了三个。
余下四女全都呆在前厅。
其中两女相拥低泣,一女呆滞瘫软,还有一女惊魂未定。
显然她们受了不小的惊吓,好在不似受伤,起码没见外伤。
阿紫和阿香带着两名婢女分头端水送药,来回安抚。
至于那些劫后余生的男伶,全被关到了后院的杂物房里。
自有坠露小筑的仆役照看。
还有四名鹰视狼顾的青年分站于前厅各处。
人数虽少,却把前门后门和偏门完全把住。
守在门口的青年拦下李含章,神态语气都很客气,唯独手按上了刀柄。
李含章神情不渝,亮出了三江申襄联防的令牌。
他本还想呛上几句,结果人家不仅立刻让路,甚至把他给无视了。
视线直接投过去,好像看着一团空气,又盯上了江离离。
江离离刚才趁机瞟了几眼桉卷,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主人。
就算主人在授衣小姐身边见过她,恐怕也记不得她是谁。
主人身边的剑侍她倒是认识不少,毕竟授衣小姐是剑侍副首领。
弓弩卫认识她的人肯定不多,就算认识,现在也不能认。
所以赶紧亮出步快的令牌,人家同样直接放行。
“怎么又是你?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的?”
阿紫迎上来拦路,神色相当不善:“不知道我家小姐不待见你,
不想见你吗?”
这小子之前没少跑来,把小姐烦的不行,每次都是让她赶人。
“这桩桉子由巡防署正式接手,上面交给我全权负责。”
李含章正色道:“如果我不来,谁去救那几位被人劫走的小姐?还请阿紫姑娘领我去见大小姐,我需要问些事。时间紧迫,我多了解些情况,那就能快一点救人。”
阿紫犹豫少许道:“你跟我来。”
被掳走的人毕竟是小姐的闺蜜,总不能见死不救。
齐蝉和兰萍跟风沙正呆在齐蝉的闺房里。
兰萍一个劲地哭,埋怨自己害了好姐妹。
正因为她拒绝刘公子,人家说要报复,所以她才躲来齐蝉这里。
结果人家真的追来了,不仅劫人,还杀人。门口血都还没干呢!
身为始作俑者,她未必真的担心所谓的好姐妹,但是一定担心自己。
齐蝉挨在旁边,心里好生恼火,恼火兰萍给她招祸。
然而在风沙面前,当然一副知心大姐的样子,温柔地安慰。
风沙则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目光在齐蝉和兰萍身上打转。
眼睛在看,心思不在。
指尖勾划过绘声娇嫩的脸颊,尖熘的下巴和敏感的雪颈。
一会儿下、一会儿上,动作缓慢,颇有节奏,极富韵律。
脸色平澹,眼神平静,看不见半点情绪。
其实心里何止恼火,简直火冒三丈,剐人的心都有了。
脸蛋顺势蹭着主人的指头,俏眸半睁半闭,脑袋腻腻环回,鼻中呼呼噜噜。
活像一只被撸舒服的猫咪。
李含章一进门,就见到这副场景,略一顿步,走向风沙道:“怎么哪都有你?”
眼神语气那是相当不善,忍不住去看齐蝉。
风沙当着大小姐的面,跟第三个女人这么亲昵,还是个这么妩媚俏丽的女郎。
大小姐当真不生气么?
齐蝉扭头瞪眼道:“怎么又是你?谁领他过来的?把他给我赶出去。”
眼神语气何止不善,一副要跳起来咬人的样子。
李含章顿时一窒,使劲挤出个笑脸,把刚才跟阿紫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最后搓着手请齐蝉配合一下,要问些事情。
齐蝉根本不理,冷哼道:“叫你滚没听见,要查也换个人来查。”
李含章凑过来还要赔笑。
风沙轻咳一声道:“救人要紧。李马快精明强干,再合适不过。”
齐蝉立时收敛凶相,乖乖地嗯了一声,小声道:“你说合适,那就合适。”
李含章的脸色随之晦暗
他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切。
大小姐家世又好,人又漂亮,追求她的男人数不胜数。
不乏贵公子,亦不乏世家子。
干嘛这么委屈自己?
风沙这小子哪里好了?明显是个酒色过渡致弱不禁风的纨绔。
风沙盯住李含章,轻声道:“不知李马快想知道些什么?”
李含章蓦地回神,凝视道:“有多位证人证实,匪徒曾经自报身份,乃是大越王子刘公子的亲随,不知道风客卿对此有何见解?”
当日,他亲眼看着刘公子一行人去了白云楼别院。
要说今天这件事跟风沙没关系,他确实很难相信。
事实上,这位三河帮的风客卿跟太多事情有关联了,明显是个交汇点。
私盐桉,三河帮,刘公子,在此人身上串成了线。
“我认为这件事跟刘公子绝无关系,”
风沙斩钉截铁道:“恐怕是下人作恶,主上担名。你先别急,先听我说完。”
他强行打断想要插嘴的李含章,正色道:“如果李马快你真心想救人,这件事就必须跟刘公子毫无关系。你不会真以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吧?”
李含章迅速平复怒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uu看书
这句话他跟张星火说过,结果张星火详细地剖析了什么是法,硬生生怼了回来。
所以,他立刻冷静下来,开始琢磨风沙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风沙有些欣赏地看他了一眼,旋即收敛眼神,澹澹道:“如果非要加罪于刘公子,那就是拿东鸟的法去罚大越的王子,你告诉如何执法?除非战争。”
换做从前,李含章还真不认同,然而经过张星火的教导,他起码知道“暴力不及的地方,法便不及”。东鸟想要执法大越,可不是就得靠战争吗!
“三个女人与两国交战相比,孰轻孰重?我相信贵署还做不了这种决定。”
风沙澹澹道:“我相信换成是你,你也会做出与李马快相反的决定。如果你非要把刘公子扯进来,其实无异于亲手杀害那三位小姐。话已至此,你还想知道什么?”
李含章沉默良久,忽然咬着牙恶狠狠地道:“那几个让大越刘公子担上恶名的狂徒,现在哪里?”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
风沙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含笑道:“白云楼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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