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守界人正文第二百九十六章肉身离魂怪叫声还在继续,一声一声直刺耳鼓,又如电流传遍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紧靠在墙上,心道:这他娘的什么情况?
先前我料想会有鬼,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种情况我从来没遇到过,看着莽子这般模样,我竟然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莽子似乎也在看我,他盯了我一会,开始动了,他将灯关了,在客厅里来回走动起来。
只是,他走得很慢,两眼瞪着直勾勾的,没有聚焦点,两条手臂垂在身侧,身子很板,既像梦游,又像一具僵尸在动。
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任何突发状况都已不足以让我感到恐惧,真正让我心悸的是,莽子身上发出的怪声。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莽子,昏暗的光影中,他身上的纹身似乎活了过来,特别妖异,那四只活灵活现的神兽张牙舞爪,好像要冲破皮肤的束缚,破体而出。
他身上除了这些纹身,其他地方根本没什么不妥……难道这怪声是这些纹身发出来的?
“老陈!”
我正屏息凝神,忽然有个惊恐万状的声音,大叫了我一声……
这声音来的太过突兀,完全出乎我的预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又无法接受。
没错,这声音正是莽子的声音,并且,这声音是从卧室那边传来的。
我看了一眼还在客厅里转圈的莽子,轻手轻脚地往卧室走去。
这事有点诡异,即便我久经沙场,也没敢贸然行动。
走到卧室门口,我停下脚步,探头往里看去,这一看我发现,卧室的床上,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只露着个脑袋,正瑟瑟发抖。
这人不是别人,也是莽子!
此时,床上的莽子也看到了我,他有些激动,叫了我一声:“老陈。”
然后,他被子一掀,起身下床,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去哪了?那个女鬼又哭了,你听,真他娘的瘆人。”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身子轻飘飘的,很虚,根本不是实体,而是魂魄!
也就是说,在睡觉的时候,他的魂魄跟身体分离了!
魂魄还在床上躺着睡觉,肉体却自己出去了。
如此看来,先前他在家听到的怪声,经历的怪事,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只不过他的魂魄没敢出去看,所以一直以为是闹鬼。
他在宾馆里见到的那个女鬼,应该是由于他当时时运低落,招致而开想趁机吸他几口阳气的野鬼。
事情很简单,却也很诡异,难怪他找的那个跟他做伴的小喽啰会被半夜吓跑。
这也就是我有阴阳眼,能看到他的魂魄,普通人见到他肉体那样,不被吓死就很不错了。
此时,莽子的魂魄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看到我在,他的胆子大了不少,说道:“老陈,你看到那鬼玩意了吗?长什么样?是我跟你说的长头发女鬼吗?走,我跟你一起出去见识见识。”
说着,他伸手就要来拉我。
我赶忙走进我是,一把关上门:“你不能出去。”
“没事,有你给我壮胆,我怕个球啊。”
你不怕?
不怕是因为你没看到外面是什么情况。
也多亏了你胆子小,这事要是遇到个胆大的,出去看到自己的肉身在那不停地转圈子,还连连怪叫,估计当时就得去见阎王。
我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细想该怎么处理。
莽子见我不跟他出去,他自己也确实没有那个胆子,也老老实实上了床。
不过,听着外面的怪声,他很快就躺不住了,辗转反侧了一阵,冲着我问道:“老陈,外面的东西厉害不?你有没有把握把它摆平?”
我现在连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没弄明白呢,又怎么摆平?
可这话不能说出来,于是跟他说:“那玩意就是闹腾点,不会伤人,你别担心,先睡觉吧,我好好想个解决的法子。”
莽子一听我要想法子,便不再打扰我,躺在一旁很快没了动静。
他安分了没多久,外面的怪叫声便停了下来,随后,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他的肉身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床前,往床上一躺,跟魂魄合而为一。
接着,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我操!这叫什么事?
我看着他,眉头皱得老紧。
通常魂魄离体,都是魂跑了,身体搁那不动,可到了他这里,怎么给反过来了?
他的身体失去了魂魄的支撑,又是如何跑掉的呢?难道是他的身体被别的东西控制了?那怪声也是那东西发出来的?
不行,我得好好看看。
我起床找了一把强光手电,趴在他身边瞅了起来。
他身上就这些纹身最可疑,自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四大神兽生龙活虎,气势磅礴,呼之欲出,纹的真不错,不得不承认,他找的那个纹身师傅手艺是真好。
本来我以为是那纹身师傅动的手脚,比如在图案的某处加了字符或者符文,可我找了半天,根本没有不妥之处。
这是怎么回事?
正疑惑着,我突然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
当初在仪塘村,李国刚他爹就是因为在大街上看到了自己,被直接吓死。
莽子现在的情况跟李国刚他爹那事有点相像。
难道莽子也是被人施了什么邪术?
这还真把我难住了。
琢磨了一晚上,头都大了,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着。
可刚睡了一会,就被莽子给喊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问我:“老陈,你想到法子了?”
我摇摇头,有些丧气,想了想,我决定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莽子。
一来,他作为当事人,应该让他知道。
二来,告诉他以后,他或许能根据这些想到什么。
单纯靠我这样没头苍蝇般的瞎猜,根本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把昨晚看到的详细说了一遍,莽子那棱角分明的脸瞬间就变了颜色,说白不白,说绿不绿,嘴张得足以塞进去一个鹅蛋。
半天,他缓过神来,狠狠打了个激灵,一把拉住我的手,哆嗦着问道:“那……那现在怎么办?老陈,咱……咱们可是老同学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