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守界人正文第二百零七章又是一年尽我正以自由落体的状态急速坠落,在这东西的一套之下,变成了上吊,直接就吐了舌头。
大脑的缺氧窒息让我恢复了一丝短暂的清明,条件反射般抬头望去,是女孩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甩出打鬼鞭套住了我的脖子。
她一脸焦急,死命地拽着鞭子想将我拉上去,我被勒的喘不上气,双手抠着脖子上的软鞭,心道,小妮子啊,你这勒的真是个地方,哥哥我都翻了白眼了。
阎君看到这一幕,狞笑一声:“既然你想跟他一起下来,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抓住鞭身,用力向下一扯,女孩一个踉跄,一头栽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裂缝口又闪出一条人影,是计道人,他大手一抓,一把抓住女孩的脚腕,用力往上一带,将女孩拽了上去。
这女孩够执着,经历了刚才惊险的一幕,仍然死死抓住鞭子不放手。
阎君也发了狠,使劲抓住我的脚往下拉。
两人拔开了河,而我就是那根可怜的绳子。
我都快被折腾的断气了!
而此时,随着一直不停的轰隆声,那道裂缝居然动了起来,慢慢向中间合拢。
九幽之门就要关上了!
“长生,别怕,祖爷爷救你来了!”
刚把女孩拽上去,计道人大喊一声,一个纵身跳了下来。
他的双脚在裂缝两边交替踩落,几个闪动便飘到我跟前,揪住我的胳膊往上提了一把。
这一提,缓解了我的下坠之力。
同时,他抡起大脚直踢阎君脑袋。
阎君分神躲闪,手上力道一松,我趁机踢动双腿,从他手里挣脱。
一直趴在上面观望的女孩,一抖手,硬生生将我拉了上来。
身体落地的刹那,我眼前一黑,摔倒在地,浑身颤抖着解下脖子上的鞭子,爬到裂缝边,声音嘶哑的喊道:“祖爷爷,你快上来……”
此时,裂缝已经合拢到不到一米的宽度,计道人呈大字形,双手双脚支撑在两边,艰难地往上爬。
女孩再次将鞭子甩了下去,试图将计道人拉上来。
可就在计道人抓住鞭梢的瞬间,阎君突然从下面冲了上来。
“小心!”
我和女孩同声大喊,却终究晚了一步,阎君一把抓住计道人的脚踝,将他拉下了深渊。
只留下一阵狂妄的大笑声在空中回荡!
“啊!祖爷爷……”
这一刻,我肝胆欲裂,眼睁睁地看着计道人没了踪影,看着地上的缝隙慢慢合上……
我又气又急,猛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昏迷中,我仿佛也坠入那条裂缝之中,计道人就在我的身下,他仰着头,向我伸着手,苍老浑浊的眼神期待地看着我,希望我能拉他一把。
我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到他。
既然够不到,那就跟他一起去吧。
就这样,我跟他一直在无尽的黑暗中坠落……
坠落,坠落,一直不停的坠落……
忽然计道人缩回了手,笑着对我说道:“长生,你回去吧,待你来日学有所成,再去九幽救祖爷爷。”
说来也怪,计道人这话一说完,我下坠的身体霎时就挺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消失,耳边一直萦绕着他那句“去九幽救祖爷爷,救祖爷爷……”
“长生,你快醒醒吧,醒来咱俩好好练功夫,练好功夫,再去九幽救祖爷爷……”
这话语一直在重复,只是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胖子的声音,絮絮叨叨,聒噪的很,我恨不得扇他几巴掌。
我费力地睁开眼,胖子这货正无精打采地盯着地面,嘴里不停地说着话,如同老僧念经。
我瞅了他半天,他才似乎有所感应,抬头看了我一眼,当即“嗷”了一嗓子,人像触了电,一下子跳起来,兴奋地大喊道:“长生,你可算是醒了!太好了……”
“我……”
我想问问胖子我昏迷了多久,可一张口,发现我的嗓子竟然坏了,说出的话带着一种“嘶啦啦”的感觉,嗓子眼里如同被人撒了一把辣酱面,火辣辣的疼。
“你别说话。”胖子连忙阻止我,说道,“医生说了,你被勒伤了脖子,加上上火,发了炎,声带受损,得休养,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写下来。”
说着,他给我递过来一支笔和一张纸。
我摇摇头,没有接,又合上眼睛,脑子里却满满都是计道人掉进九幽之门的情景。
突然,我想起阎君说过,他说要带我俩进九幽好好折磨……
这岂不是说,人进入九幽之后是不会死的?如果真如他所说,计道人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我若真的学好功夫,能去救他回来吗?
胖子似是怕我再睡过去不醒,不停地给我讲我昏迷后发生的事。
那天,是他跟那个女孩将我从山坳中抬回来的,送到了医院。
我已经昏迷了五天,全身都检查过了,各项生理指标都合格。
医生说我潜意识里不想醒来,让他多陪我说说话。
他还说,我们从“地狱变相图”中救出来的那些魂魄,有的回归了自己的身体,有的却因为被抓的时间太久,肉身早已死亡,而变成了孤魂野鬼。
还有就是,那幅画他带回来了。
他说那是吴道子的真迹,绝对能卖上个好价钱,打算过完年就卖了它,权当弥补这几天遭的罪。
他这絮叨的尽头真让我受不了,于是挥手打断了他。
……
日子一天天走着,很快到了年关。
说到过年,我自然想到了徐远之,他今年过年会回来吗?
在医院里又住了两天,我执意出院,嗓子不好可以慢慢养,身子虚弱是请神上身的后遗症,医院根本治不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们也并不是毫无所获,魂魄经过这般锤炼后强大了许多,我可以引内力出体了,胖子也生出了炁之感应。
这是好事,我俩的修为算是都前进了一大步。
能说话后,胖子便和我商量着让我跟他一起回家过年,说我一个人冷锅冷灶的,没意思。
我拒绝了,我得在家等徐远之,就算他不回来,也会往家里打个电话。
如果他打电话找不到我,岂不是会很落寞?
一直到腊月二十八,胖子家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他实在是没辙了,才回了家。
我理解他,事业无成,也没个女朋友,回家免不了他爹娘的唠叨。
送他去火车站的路上,他一直嘱咐我,让我年初三就冒充他老板给他打电话,让我以工作为由叫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