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守界人正文第九十章老屋里的仪式此时的徐远之正被李元龙用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着脖子,这架势分明就是我要不听话,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哪里还敢再动手。
我幽怨的看了徐远之一眼,这货难得的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李国刚还想上来再踢我几脚,却被李元龙拦下了,他说了一句:“别打了,时间快到了!”
“是,太爷。”
这李国刚在李元龙年前就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应了一声,弯腰把我提溜了起来推搡着进了老屋。
原本空无一物的老屋墙上竟然贴了几十道黄符,我仔细瞅了一会。这符画得很繁琐,跟平时徐远之画的完全不一样。
屋子的一角,不知什么时候摆放了一张矮条案,上头燃着一炉香,点着七根蜡烛,香炉的两旁则放了两个粗磁大碗,碗内盛满红色液体,看样子是血,只是不知道是人血还是动物的血。
屋子里香火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形成一股特别的怪味,呛得我一阵嗓子发痒。
他们在干什么?
看这些摆设,我觉得好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难道从屋顶倾泄而入的阴气,就是被这个仪式所汇聚而来?可他们聚集这么多阴气又是为了什么?
李国刚不知从哪找来两截绳子,将我和徐远之反绑起来,丢在了墙根下。
徐远之唉声叹气道:“今晚落在了你们手里,是不是要把我们杀掉?”
李元龙跪在条案前的一个蒲团上淡淡地说道:“是啊。”
这老家伙,回答的风轻云淡,仿佛对他来说杀两个人跟杀两只鸡一样简单。
徐远之又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给长生写信的人是不是你,强奸杀人嫁祸给我们的是你吗?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屋子会自主吸收阴气,跟你们现在干的事有关系吗?反正我们就要死了,你就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李元龙好像懒得多说话,冷笑道:“死个明白?死都要死了,糊涂跟明白又有什么区别?郑板桥不是说难得糊涂吗?你们就别操这么多心了。”
说完,他看着即将燃尽的那炉香,吩咐李国刚道:“动手吧。平日里都是用鸡血鸭血,今天就试试这人血的威力如何。”
“是,太爷。”李国刚答应着,拿着一把匕首向我走过来。
他用匕首锋利的尖刃在我的脸上来回划过,他脸上挂着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嘿嘿一乐,说道:“小子,风水轮流转,没想到你这么快又落在我手上了吧?”
我猜透了李国刚的心思,他就是想象猫抓老鼠一样慢慢戏弄我,折磨我。
冰冷的刀刃扫在我的面颊上,凉丝丝的,去毒蛇吐出的信子游走在我的脸上,让我提心吊胆,寒毛直竖。
他鳖孙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被我打成猪头的脸上,挂着贱笑,还问我:“现在你说谁是怂包?”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我还能再说什么?
我心中感叹,想不到,兜兜转转折腾了这么一大圈,我还是没能逃过这一死啊,十九年前我出生在这老屋,大难不死,而今好端端的,却又跑回来送死,难道这就是命?
注定我的生死都在此地?
想着,我两眼一闭,佯装镇定,说道:“要杀要剐痛快点,别他娘的磨磨唧唧得像个娘们!”
李国刚轻蔑地一甩头,说道:“今天便宜你了,要不是时间紧迫,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哼!你想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恰在此时,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我睁眼一看,只见孙广合正站在老屋的门口。
我心中一喜,这孙广合又来救我们了。
还真是及时雨。
可随即我又纳闷起来,他怎么来的这么赶巧,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像是掐算好了似的。
我狐疑地看着孙广合,又瞅瞅徐远之。
这徐远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一怔,我随口说道:“难道你们是商量好了的?”
这时,李元龙“噌”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想来套我的话?没那么容易。孙老道,你休要多管闲事。”
“李老头,我不能眼看着你杀生害命而坐视不理。”孙广合回怼一句,径直走进了老屋。
“怪就怪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又住到了这里,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诚心坏我的好事。”李元龙说的有点咬牙切齿。
从他这话里,我听出了一些名头,好像那天还真就是他嫁祸给我和徐远之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住进了这老屋,他以为我们要坏他的事情。
他所谓的好事,八成跟今天的祭拜仪式有关。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秀儿肯定就是他害的了。
为了嫁祸我们,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坚信。他要是想跟我们肉搏,我和徐远之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孙广合慢悠悠转了一圈,说道:“这老屋本来就是无主之物,任何人想来都可以来,你为了它而杀人有点说不过去。”
“难道你就不想他们俩死吗?他俩死了,你得到那东西的把我就大了一分。”李元龙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却只是张大了嘴,并没有笑出声音。
这话再次震惊到了我,看来,我猜测的没错,这十年里仪塘村发生了某些变故引来了某些秘密。
不过,李元龙说的那东西是什么呢?
孙广合一脸鄙视,说道:“得不得的到那东西凭得是各人本事,而不是靠不择手段的计算,你先把他俩放了。”
“哼,哪有这么容易,有本事你自己带他们走。”
李元龙话未说完,身形已动,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竟然秀步如猫,几个闪身便落在了孙广合眼前,抬手便打。
孙广合不退反进,向前跨了一步,明显也不怵他,挥拳踢腿迎了上去。
好家伙,这俩人打得跟武侠片里似的,噼里啪啦,动作越来越快,直看得我眼花缭乱。
想不到,这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孙广合身手也是这般了得。
我正看得起劲,忽然觉得旁边的徐远之在动我。
回头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绳子解开了,这时正帮着我解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