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可想而知,那“魍生岩”依旧立在那里岿然不动!
秦罗衣道:“你们乾坤派的‘八卦掌’虽讲究天地人和,否极泰来,可应对眼前这硬头敌人,却终究是少了些直接法子!罢了!你听好,我现下就要传你这招‘海棠落云手’的心法妙义。”
刘峥仪抬眼看向秦罗衣,只见她的嘴一张一翕道:“云高入天幕,海棠穿云间。翻手不得归,直堕森罗殿!其实,这四句的妙义我昨日就曾粗略地告知过你,不知你有没有听入耳中?”
刘峥仪点头道:“晚辈记得!秦前辈曾说,这‘海棠落云手’的外部招式讲求,即便是海棠花瓣的这般轻盈之物,自云端滑落之时,亦要有风驰电掣的迅速。而在内力方面,则需施展之人作大开大合之势!如此这般使出来的‘海棠落云手’,不仅能将敌人一击毙命,还能展现处一种不经意的轻盈之姿!”
秦罗衣面上不禁有三分满意道:“不错。前四句你已大概领会,再说后面的修炼心法便是:回风门,顿督俞,出华盖,绕紫宫,清膻中,最后脉走天泉,力出太渊!这一招‘海棠落云手’便终能成啦!”
刘峥仪闻言,便将真力依秦罗衣所说在体内不停回旋、打通,可每每行至到那紫宫一穴时,他却总是无法绕上一个整圈儿!以致他最终使出来的“海棠落云手”……总似是差了些许火候!
秦罗衣见状不由道:“因这‘紫宫’一穴对你们乾坤派来说算是一偏门**!且据我所知,你们乾坤派的功夫虽有许多气走任脉,却很少有提及需打通这‘紫宫一穴’的!是以,让你上来便绕这‘紫宫穴’转上一圈儿,倒着实有些为难你的意思!”
刘峥仪听秦罗衣如此之说,还以为她定有其他能助他运功的法子,便一时间欣喜不已!
接着,他更是努力竖起两只耳朵来,想着只要自己凝神细听,就定不会有所遗漏!
可刘峥仪的这两只耳朵倒是竖起来了,却见秦罗衣那边只是云淡风轻道:“为难是有些为难不错……只抵不过……你多试几次就好了!一次不行,可试十次!十次不行,可试百次!百次不行,又自是可试千次!……终有一次能成!”
刘峥仪顿时就有些泄气道:秦前辈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可他却只敢在心里稍稍抱怨一下,并不敢将这份不满显现在脸上。
且不止不敢显现在脸上,刘峥仪还要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抱拳道:“多谢秦前辈指点!那晚辈……这就再去试试!”
刘峥仪心中边叹气,边又重新扎好马步,再依照秦罗衣方才所授之心法,一下一下,继续往那灰色石头上劈去!
如此这般地劈到晌午,那块儿“魍生岩”却依旧坐落在那里,纹丝不动。
秦罗衣见状,便显得有些不耐烦道:“我来此地等你之前,也曾稍稍打听过你的事迹!武林中人都说你天资卓绝,是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且你年纪轻轻就坐上了乾坤派少掌门一位,亦足可见你不同于常人!可我今日一得见,你这资质……实则也就平平!甚至,都不及我蝶衣宫中的大部分徒儿!哼!由此可见,江湖中的大多谣传都是不可信的!阿哟!这么说来,我可算是上了大当了!收你这么一个资质愚钝的傻徒儿,也不知我秦罗衣的名声会不会受损!”
刘峥仪因一直练不成这“海棠落云手”,本就心中急躁、有气!
现下见秦罗衣不仅不为自己指点迷津,反倒在那里毫不留情面地说些事不关己的风凉话,刘峥仪便再也忍不住地“腾”地站起身,并将劈出去的右掌猛然收回来道:“秦前辈不愿教便不教!毕竟,又不是晚辈求着秦前辈你非要学这套‘海棠十二手’的!若秦前辈怕晚辈误了你的名声,不如秦前辈这就替晚辈解了身上的‘怜香草’之毒,我们二人就此一拍两散!日后,行走江湖之时,晚辈亦绝不会提及自己同秦前辈你相识一事!”
秦罗衣白刘峥仪一眼道:“呵!刘峥仪!我看你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你想让我就此放了你?哼!那岂不是便宜了你?!你放心!你既然落到我秦罗衣手里,说什么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你!我可不管你是笨、是精,你都得给我把这套‘海棠十二手’学利索了,才能全须全尾地离开这里!若不然……我还不如一掌拍死你来的痛快!”
刘峥仪知自己当下根本无甚反抗秦罗衣的实力,便只能暂且将这份怒意和羞辱掩下,再重新收拾起精神,继续进行那式“海棠落云手”的修习!
而一直在旁乖乖等待的逐日似是看到了自己主人的不易,只见他屁股一转,便讨好上前,又一跃至那灰色石头上,用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刘峥仪。
那模样,竟似是在乞求刘峥仪能歇息一会儿……
刘峥仪无奈地冲逐日笑笑,接着,他抬手就想将逐日从那块灰色石头上抱下,却被秦罗衣提前一步,率先用两指捏住了逐日的后颈之处!
逐日吃痛地“嗷嗷”乱叫!
秦罗衣却面无表情地将它举至自己跟前,并盯着逐日有些愤怒的眼睛警告它道:“你这小畜生!不可误了你主子练功夫!嘿嘿!不如你就在我怀里,同我逗会儿闷子!”
刘峥仪边一遍遍地运功对准那块灰色石头使出“海棠落云手”,一边分神去听秦罗衣和逐日那边在说什么。
毕竟,秦罗衣昨日还因逐日咬了她一口,就说要将它随意丢弃在这林子里呢!是以,刘峥仪可不相信秦罗衣这么快便会对逐日不计前嫌!
再者,若逐日突然间兽性大发,再张嘴咬秦罗衣一口,那它最后定免不了被秦罗衣一掌拍死的厄运!
若是如此,那他刘峥仪定要赶在秦罗衣这一掌拍下之前,就去救下逐日!
虽……秦罗衣功力甚高,自己救下逐日的希望十分渺茫,但他刘峥仪,亦绝不会坐视不理!
……
如此胡思乱想了一阵,刘峥仪才陡然回过神来!
可他竟倏地发现,秦罗衣和逐日那边,竟似是……没了动静!
刘峥仪半恐半疑地转身往那边望去,但见逐日此时正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秦罗衣怀里!
而秦罗衣的嘴角,却是噙着一丝似是而非的诡异微笑!
刘峥仪不由大惊道:“逐日!你……你将逐日如何了?!”
秦罗衣听刘峥仪竟不再对自己用尊称,便顿时不满道:“如何了?呵!我自是将它捏死了!”
刘峥仪一听“捏死了”三字,立时就觉头脑间一阵晕眩!
紧接着,还未来得及上前查看逐日的伤势,刘峥仪又因胸中和喉中的怒气所激,而突地剧烈干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