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随意架设传送阵的能力,在全大陆来看,也就云宵城独有,令人想一窥究竟的同时,也无限向往。
不过这种视天下宗门为自家后院之事,却令人不大舒适。
有宗门便专门制作了这碎裂虚空的阵法,试图阻止云宵城的来去自如,但最后发现,也于事无补,只因云宵城听闻此事后,竟真的去了此地,并印证了此事的不可靠。
像青云这样的宗门,却是他们第一次验证,这效果倒是不错,可说畅通无阻。
像青云这种宗门,集天下最繁复,最玄奥的阵法,也可做到来去自由。
既是如此的话,半空中硕大的传送通道,便不客气的在清心大殿外,半空中,适时呈现。
正如它上方,那适时呈现之人,那一抹桃花,摆动峰胸,细柳腰,翩跹而来。
这样之人,这样漂亮之人,行到哪儿,都不显突兀,比如,行在那皇宫王府,俨然一副妃嫔扮相。再比如,行在市井巷弄中,不说让人视死如饴,也会令人目不转睛后,怦然心动。
但就是这样的扮相,却难登大雅之堂,不错,在这百年名门中,清心大殿上,犹显突兀。
只因此处,不是青楼,那大殿上方,倒也有青色涂料,但那可与青楼无关。
青楼女子行在世间任何高门大户,所有市井巷弄中,都不奇怪,独独出现在千年古刹,百年名门中,令人皱眉不已。
皱眉中,又令不少年轻的青云弟子,忍不住多瞥上两眼,毕竟这样一事,这样一人,可不多见。
看了后,还不忘转首,朝自己心动女子身上看去,继而产生无尽的想象,毕竟一个几乎半裸的女子,终是为他们的想象,架起了基本的框架。
计不施和孔定坤,倒是没有如此多心绪,他们就是简单的认为这样的美人,比起自己那人老珠黄的黄脸婆,好看而已,心思活络间,还有种想换黄脸婆的冲动。
何焕生没有贱内,孑然一身,按理说,对这样的女子,对这样一见,便要想起那事儿的女子,没多少抵抗力,不过他的话,让人听来,却一点杂念都没有,只见他冷冷道:“来者何人?”
话音冷漠,不说一丝丝悸动,连一点点情绪都没有,就好似来自一块木头的问话。
闻此,女子有些讶异,但也很快释然,她很早便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美丽犯错,世间就是有这么一些奇人和怪人。
不说犯错,说不得最后,自己美丽换来的,是一片伤心和痴情,这简直会要老命,她曾几何时,就是其一。只见她嫣然一笑,面上桃花,便在此绽放,道:“二长老不识得本姑娘?”
净面娘娘好似天然与这女子不对付,揶揄道:“二长老乃正人君子,自不会认识胡姑娘的。”
那女子一个白眼,咯咯笑道:“正人君子?本姑娘以前认识的都是,不过在认识本姑娘后,便不再是了,净面娘娘,要不要本姑娘与你介绍几位,保证你经此后,乐不思蜀......乐在其中......乐此不疲。”
望着女子坏笑,净面娘娘呸的一声,道一声“下流”后,也不再搭话,她知道,与这女子搭话,定不会讨的什么好。
冷漠的语气,再度响起,正是何焕生,只见他道:“何某不识得姑娘,还望姑娘告知。”
无我道人盯着胸口淌血,气息萎靡,但仍镇定的何焕生,解惑道:“何先生,此女乃我云霄城杨花会会长,是为胡桃花。”
何焕生道:“杨花会?云霄城?想不到....云霄城已渗透到世间如此地步,近些年声名鹊起的杨花会,竟也是云霄城的势力,一直看西北,倒忘了脚下之地。也不曾想到,城主这样的人物,竟会收罗杨花会这样的组织。”
女子正是胡桃花,此时眼泛不屑,似已有些生气,冷哼道:“你认识城主大人?杨花会又怎么了?要不是天下腌臜男人实在太多,又岂会有我胡桃花成名之日。”
何焕生点头道:“那倒是。”
胡桃花道:“本姑娘不想与你废话,看在你那些年也算是抗魔义士的份上,速速离开青云山,本姑娘可擅自做主,饶你一命。”
何焕生道:“饶我一命?何某苟延残喘至今,到不存在饶或不饶一说,你大可上前,取下即可。”
胡桃花道:“你以为本姑娘不敢?”
何焕生单手一引,道:“请!”
胡桃花一笑,柳腰轻摆,缓步踱来,边踱边道:“那制服无我的手段,何长老恐怕只有一式。”
何焕生道:“不错。”
胡桃花道:“既是如此,那你的底气,来自何处,还望何长老告知。”
何焕生道:“何某再无底气,也无能力应对姑娘接下来的手段。”
胡桃花道:“既然如此,便不要惹恼本姑娘。毕竟苟延残喘,也算是一种生活方式。”
见胡桃花踱步而来,风行自立马行到何焕生前,冷冷道:“苟延残喘?我师父斩妖除魔,卫道守义,比起你这些腌臜臭虫,可是要好上千百倍。”
胡桃花道:“臭虫?信不信本姑娘杀了你。”
哐当一声,风玉子抽出腰间佩剑,明晃晃中,闪着一丝坚毅,道:“你大可试试。”
胡桃花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好在你遇到本姑娘,这么懂得怜香惜玉,若是遇到花梦来那贱货,说不得一爪,便要了你的命。”
言语中,透着轻描淡写。也闪过不少绝望,出现在青云派众弟子脸上。
不错,这种绝望,从他们加入青云派伊始,便从未遇到过,甚至做梦都不曾想到。
不过现在却好似做梦一般,出现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一个个哭丧着脸,面如土色,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特别是如今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令人更加绝望。
似要让他们绝望透顶,大殿外,半空中,硕大的传送通道还未关闭,一群人,又自通道中行出,闲庭信步,如行在自家后院般。
“三娘子,可不要在外污蔑本门主形象。”
声音自大殿外来,也带出一大片靓丽身影。
与胡桃花身旁的“靓丽”不同,来人身侧,倒真真是靓丽不已,只因就靓丽本身而言,男子,终究是不及女子。
闻此,胡桃花便与身后一众面首,不约而同,向身后看去,看的一众面首直咽口水,引得胡桃花极为不满。
也不知是几个响亮耳光的原因,还是口水已咽尽,这些面首才意犹未尽,收起眼神中那些杂念,至于心里掀起的波澜,倒是无从得知,也无人得知。
来人正是花梦来,引着一群靓丽白影,徐徐踱来,与胡桃花的魅惑不同,这些白影,在魅惑中,闪过一些清雅,就拿当首女子来说,白衣飘飘中,与人一种天宫仙女之感。
但与仙女又有所不同,她胸前的丰腴,又如同将人拉到了红尘俗世中,即使是天上仙人见了,也忍不住贪恋这人间红尘。
最后又在这俗世红尘中,与人一种直上天堂之感,真可说其乐无穷,当然,这建立在征服之下,只因这样的女子,如同玫瑰,征服不当,便要下地狱。就像她衣袂下,隐藏的凶险。
只见她行到众人之前,便停下了脚步,与三娘子呈左右之势,抱拳向何焕生,道:“云霄城下,白骨门门主花梦来,见过何长老。”
与青云弟子不知死活瞪眼看人家胸前不同,何焕生自拔出心中剑后,整个人就好似发生了一些变化,只见他不悲不喜,淡淡道:“姑娘不远万里而来,有失远迎。今日云霄城几大掌门齐聚我青云山,看来是铁定要撵我这废物下山了。”
胡桃花道:“即如此知趣,便速速下山去,本姑奶奶还不想在此大开杀戒。”
云裳此时,身在何焕生后,扶着轮椅把手,闻此,呵斥道:“你等今日对我青云派的羞辱,他日我几大师叔伯,定会加倍奉还。”
胡桃花循声而至,脸上桃花,也因此难看不少,似是极度讨厌这样的女子,特别是这种比她年轻,看去又比她漂亮和清纯的女子。
只见她单手一送,红色的口脂,便如夜空中最亮的流星,向云裳飞去。
握剑在手,又挺立在青云一众前的风玉子,自是第一个察觉到,几乎在胡桃花送出口脂时,他的剑就送了出去。
可惜的是,他的剑,只在年轻一代弟子中算快,在胡桃花这种成名高手前,终是慢了不少,所以他的剑,便没有刺到那片口脂,而是刺了个空。
好在他的身体倒没扑空,刚好接住了这片口脂。
又不幸的是,在接住这片口脂后,他的胸口便与何焕生一样,血流不止,继而眼神也随这鲜血直流,萎靡不少。
不过幸运的是,他还能站着,比场中任何青云弟子,都要站的笔直,只因他知道,后面有他一生中,最尊敬之人,同时,也有他一生中,最喜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