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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敌袭青云

青云山,若一只神兽,盘踞在中州之地,祥云华盖其上,予人一种不容侵犯之感。
进的山来,则山清水秀,予人一种温婉之感,山雾弥漫中,便如新娘子慢慢卷起的珠帘,令人一眼,忍不住一亲芳泽。
山腰处,闻名于世的长老别院,就是鼎鼎大名的青云七子住处。
夜蝉别院,便是其一,如此雅致的别院,在私下里,却被人说成是养老院。
这样的话,最是伤人,但往往难听的话,又最是真,只因说假话之人,通常不会上心,不上心,通常也就不会伤心。
真话则相反,正因为它事实,对那些欲逃避现实的人而言,真话一出,连辩驳的机会都不会与人留,所以听来,往往最是伤人。
于夜蝉别院而言,改成怎样,都无关痛痒,要是主人喜欢,改成猪圈也无妨的。
不过此间主人,定是不愿意,只因此间主人,乃是曾叱咤风云的青云二长老,何焕生。
猪圈住着的,自然是猪,夜蝉别院住着的,则是二长老。
只不过二长老在经历那场魔族之战后,发生了一些变化,连带着这间夜蝉别院,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养老院,这名字很贴切,至少就轮椅上的何焕生而言,真的就是如此,虽然他那白发中,还有几缕倔强的黑发,但终究敌不过岁月侵扰,会慢慢变白。
以前雄心壮志的他,对养老院三字,很是不喜,不过经历了许多平凡岁月后,他也终究认可了平凡,就像这平凡的初阳,就像这初阳下,平凡的小草。还有那小草边,平凡的人儿,这让他想起了那些不平凡的岁月。
年轻时,都有些不平凡的岁月,只因那个时候,打心眼里认为自己不平凡,就是手持一柄竹剑,斩断了一只芦苇,也会认为自己不凡。
也像前方那人心中,那股子不平凡的“天荒地老”。
今天天气不错,别院门口,便可清晰见到,所以风玉子只需将何焕生推到别院门口,即可享受这人间盛景。
许是见的太多,亦或老是这一幅画面,已是有些厌倦,何焕生慢慢闭上眼睑,沐浴在不知是第几次的平凡初阳下。
风玉子则看不倦,全因他还年轻,甚至可说幼稚,就像他手中那把鲜花。
不错,只有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才会认为手捧一把鲜花,便能获得女孩子芳心。
好在女孩子也还年轻,通常都心甘情愿被鲜花俘获。
初阳下,真的行来一位女子,与书中描述的一样,一位年轻且漂亮的女子,就像书中男女主角一样,少年手捧鲜花,少女款款而来。
但与书中,又有些出入,少女并未接过鲜花,只因少年,也并未送出鲜花,不过两人却相视一笑。
风玉子道:“云裳师妹,可是去清心大殿。”
来人正是青云派第三代弟子云裳,只见她抱拳向何焕生,行礼道:“见过二师伯,见过风玉子师兄,云裳此去,的确是清心大殿。”
何焕生不作答,似是这样的话题,他并不感兴趣,亦或有其他想法,继续就着初阳假寐。
风玉子道:“那好,再见。”
云裳道:“再见。”
语毕,便向山上而去,只是抬眼间,落在另一间别院上。令风玉子一阵落寞。
何焕生自然看到了他的落寞,只因他的眼睛,早已睁开,带着笑意,也带着一丝揶揄,道:“你知她会从山下来。”
风玉子转首,望向初阳,脸有些红,也不知是被灼的,还是其他,道:“她这一个月都会路过这里,只因山上之人,大部分已去了擎天峰,她要负责那儿的事务。”
何焕生笑道:“这些日子以来,即使下雨,你也要将为师推到这里,并告诉为师,那是别有一番风情。”
风玉子有些讪讪,但又不知说什么,只得挠头不答。
何焕生接着道:“所谓鲜花赠佳人,你手中的花,如此漂亮,为何不送出去。”
风玉子道:“她......她不会喜欢的。”
何焕生道:“你不送出去,怎知她喜欢,抑或不喜欢?”
风玉子道:“唉,只因她不喜欢我,所以就不会喜欢我手中的花。”
何焕生道:“你怎知他不喜欢你。”
风玉子不答反问道:“师父,喜欢这事,只能是一人吗?”
何焕生道:“自然。”
风玉子道:“那就是了。”
何焕生道:“又是何意?”
风玉子道:“只因他有喜欢之人了。”
何焕生道:“哦,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坚持。”
风玉子垂首,看着手中,那刚从山上摘来的鲜花,笑道:“她的喜欢,不影响我的喜欢。”
何焕生一笑,道:“真是痴,痴情的痴,也可说,白痴的痴。不过师父要告诉你,你喜欢她,至少该给她说一下,即使她有喜欢之人了,也无妨的。”
风玉子为之一叹,道:“说了又不能改变什么。”
说到这,转首向外,将手中鲜花,扔到了青云山间。
好似这样一事,何焕生也无多少经验,故也跟着一叹,道:“想必三师弟他们.....已到了擎天峰,也不知墨翟一众师徒,如今怎样了。”
风玉子道:“道盟如此兴师动众,恐怕墨老先生,定讨不了什么好,毕竟受天道压制的他,根本不是普正大师的对手。”
何焕生道:“若在二十年前,何某定要去凑个热闹。”
风玉子道:“听说天下豪杰,去了十之七八,定会非常热闹。”
何焕生再次一叹,道:“定是不会错,只是何某一介残躯,去了,也只会为我青云徒增笑话而已,唉。”
风玉子道:“师父乃当世大英雄,一些散言碎语,又岂会抵消天下有识之士的认同。”
何焕生道:“颂声载道也好,恶语中伤也罢,若在十年前,何某也会在意,现在嘛,都无所谓喽。”
言语中,透着释然,但是不是真的释然,不得而知。
风玉子道:“师父能如此想,徒儿便安心了,师父您说,三长老会出手吗?”
何焕生道:“我青云执天下宗门牛耳,岂有不出手的道理。青云与点墨,虽不曾交恶,但在武林同道前,定是要做个表率的。”
风玉子道:“那倒是,这次点墨门私藏魔族一事,的确不符天下正义之道,我青云派乃修行界泰斗,定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场。”
何焕生道:“是啊,这次道盟的算计,再加上墨翟先生护短的性格,已是将双方拖入了死局。”
风玉子道:“师父您说,这点墨门,能经受住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吗?”
何焕生道:“难。唯独不知,这陆定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风玉子道:“陆定国不就是想铲平点墨门,紧接着铲除我青云派,继而真正意义上统一道盟,然后再去收拾苗疆和妖都,最后统一天下。”
何焕生道:“在这个以武道为尊的世间,即使他权谋再了得,没有功参造化的修为,也很难做到如此,这样一事,他不可能不明白。”
风玉子道:“师父是想说,他想篡夺墨翟先生的证道果位?”
何焕生道:“非也,天道之事,不是他能谋划的。”
风玉子道:“那他挑起如此事端,是想作甚?不会真是为了那匡扶天下正义吧。”
何焕生一笑,道:“你觉得可能吗?”
风玉子同样一笑,道:“不可能。”
不错,这所有的可能,都有可能,唯独这后面一种,绝无可能。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小径处响起,也在急促的脚步声中,送来一人,一女子,正是去而复返的云裳,只见她花容都已失色,还未行进,便急忙道:“二师伯,二师伯,不好了,敌袭。”
何焕生和风玉子面面相觑,均是大感意外,敌袭?这可是好久没听过的词语,就连当年魔族入侵,青云派也不曾听过,更何况如今。
何焕生道:“云裳,你慢慢说。风玉子,推老夫上山,我们边行边说。”
闻此,风玉子推着何焕生,已当先上了山,而云裳则落在了两人后,边行边道:“.......就在刚才,弟子在上山途中,忽闻山上一阵打斗,以为这是平常间,同门切磋,也没在意,直到行到清心大殿前,才知一切都是错闻,只因大殿门口所立之人,皆非我青云派之人,而场中,已有几位师兄倒在了地上,血流不止,有一些,有一些,已是断了气.....”
何焕生皱眉道:“可曾看清是哪门哪派?”
云裳道:“他们并无统一的宗门服饰,在见他们后,我便退了回来,也看的不是很清晰,故弟子不敢断言是何门何派。”
何焕生喃喃道:“依你之言,上山之人,定不是三五两人,而是数十上百,这样一群人,他们在不引起我青云派望风堂的警觉下,怎么上的山,毕竟上山之路,只有那么几条。”
风玉子道:“嗯,若是引起望风堂注意,又岂会没有动静,说不得早就启动了护教大阵。岂会让这样一群人上山来。不过云师妹你不用急,这世间,能偷袭我青云的,还未出世,毕竟掌教师伯,可非吃素的。”
何焕生道:“话是如此说,但老夫总感觉有些蹊跷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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