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猿有些不好意思,脸也如他屁股一样,绯红,道:“可不可以再少一些。”
孙漫星见到只露出一个头的巨猿,胆子也大上不少,道:“你这憨货,不要想着大哥哥好欺负,就如此得寸进尺,你以为九毒门都是些什么人物,大哥哥如此,已是让你占尽便宜,别说一坛马尿,就是十坛,也是值得的,难道想等那些人将你大王杀了,然后你自立为王?”
脑海中,巨猿愤怒的声音传来,道:“小丫头,你可以侮辱俺,但不可以侮辱俺的忠诚。”
孙漫星道:“那又是为何?”
巨猿道:“不是俺不给,只因现在花果山连一坛猴儿酒都没有。”
孙漫星不再理会他,拉着李知焉,就欲离去。
巨猿见此,连忙道:“也不是完全没有,还有半坛,还有半坛。若这位公子救了俺家大王,定在日后补上公子几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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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众人已在一座稍显高大的山中,巨猿从一水帘为门的洞中行出,环抱着一个大酒坛,也不知这样大的酒坛,是怎么弄来的,但不管怎么弄来的,都让李知焉两人目瞪口呆,因为这样的酒坛,即使半坛,也比市面上的几坛多很多。
只是巨猿在放下酒坛后,脸上的不好意思,让两人迅速看向酒坛内。
不错,这样的酒坛,放一半酒,都会很多,只是谁也没有标准来定义这半坛到底是多少,是坛口下去一尺,算半坛,还是坛口下去三尺,算半坛。
但不管怎么说,坛底只剩下一点酒糟的话,就怎么也不能算作半坛,所以李知焉在目瞪口呆后,接下来又是一阵瞠目结舌。
直到两人望得巨猿打了声酒嗝儿,才忿忿不平道:“你是不是偷喝了。”
巨猿红着脸,挠挠头,嗫嚅道:“刚.....刚刚想着,俺这花果山多半是毁了,与其浪费这坛好酒,不若一解我今日之烦忧,所以就多喝了几口。”
孙漫星道:“你这是喝了几口?”
巨猿叹口气,道:“都是烦恼惹的祸。不过俺在此起誓,若公子救下我家大王,日后定会多赔公子几坛酒。”
孙漫星道:“不知要等到那个猴年马月。况且.......”
她本想说,你这猴子猴孙都死去大半,那还有那么的帮手来做此事。但想着这样说,定会让这家伙触景生情,也就忍着不再说。
也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在哪里,李知焉找来一块瓦片,向巨猿递过去。
你还别说,被他便宜师父说的玄之又玄,神之又神的猴儿酒,他还真想尝尝,至少坛底那点,就够一大碗。毕竟那坛子,是真的很大。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喝了人家的酒,就该为人家办事了,酒,是真的好喝,与其他地方的都不同,只是可惜,还未过足瘾。
在了解了那些人的去向后,李知焉领着孙漫星,向那些人赶去。以他现在的速度,他有信心追上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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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山中,存有一些古迹,传言人类祖先就是从深山内走出去的,也有传言现在的中州,以前就是广袤的原始森林,经过人类一代代繁衍生息,才有今日这样子。
古迹,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残垣断壁,浓浓的历史厚重感,看不懂的原始图腾,看不明的象形文字,看不见的人类祖先。
好在这里有看得见的人,能看得见,自然是活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成了猎户,采药商,樵夫,甚至在这里猎取兽核的各门派弟子的休憩之地。
倒不是说此处那简易搭建的小棚,可以为众人遮风挡雨,毕竟这些人,有几人会如那山羊,怕风雨的。
而是这里经人们长期的经验证实,没有那毒瘴,其实也不用他们证实,祖先选址在这里,定是有他一定的道理,而夜宿此处时,也不再怕山里的猛兽来袭,毕竟这样的地方,自然而然会聚集不少人。
有了不少人后,即使是昏了头的凶兽,也得强行让自己清醒些,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
古迹后方,有个祭祀台,在如此破败的遗迹内,算是非常完整的建筑,想必祖先对祭祀活动的重视,才将此地修葺的如此坚固。
祭祀台上方,被人随意的搭着几片芭蕉叶,用来遮风挡雨,粗略一看,倒有一间“上房”的雏形,幸福是比较级的,上房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比较级的。
比如此时此刻,被祭祀台那波人赶出的几位少年,就有些惋惜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上房被人占据,在不远处望着自己的上房,恋恋不舍。
“回春派的几个小儿,若是再看,信不信范爷爷戳瞎你等的狗眼。”
祭祀台内,一约莫三四十的中年男子怒斥道。
几位少年见此,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不远处,一众猎户向几位少年,小声道:“少年郎,可不要意气用事。”
“老吴说的对,这些人又不是一天两天如此,还是别与这些人置气,丢面子事小,到时丢了性命,就不好了。”
祭祀台处,范姓男子刚饮下一口酒,似是极为畅快,又望向这边,想来很是喜欢这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之感,见猎户如此,继续呵斥道:“几个打猎的,叽里呱啦个甚,信不信范某人将你几个也打了。”
闻此,几个猎户迅速转头,不敢再看,若非傍晚时分,找不到下个憩息点,他们定会因为此话离开这里,在他们数十年的打猎生涯中,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人比野兽还更危险。
范姓男子很满意猎户们的反应,又将视线投向另一处,发现另一处之人在他还未看去时,就转动身子,背向了他,让他很是无趣,故将头转向同伴中,一位年长者身上,道:“这次擒下猴王,五师叔你居头功,门主大人定会重重奖赏您,德龙在这里预祝师叔升任千足堂堂主。来,茅堂主,咱叔侄俩走一个。”
被唤作五师叔的男子,轻捻胡须,甚是开怀,道:“此番擒下猴王,也有各位的功劳,特别是德龙你,老夫定要在门主面前,为你美言几句,若老夫能行那千足堂事,你定是本堂的副堂主。“
范德龙听的那是喜笑颜开,道:“现在千足堂群龙无首,派中几位师叔都在觊觎那个位置,但是苦于没有功劳,门主大人也不好向着哪位,若将猴王带回门中,这千足堂之位,还能落于旁人?所以茅堂主,提拔之事,德龙先行谢过。”
茅姓老者摆手道:“德龙,不用与我客气,话说...你这消息是哪儿来的,为何就如此精准的知道猴王的新老交替,若是老猴王在,别说师叔我,就是掌门师兄来此,也不一定能擒下猴王。”
范德龙笑道:“师叔,德龙只是花了些小价钱,从一个秘密组织那里换来的。”
老者道:“秘密组织?”
范德龙饮下一口酒,道:“不错。”
老者道:“可是那黑道上,最近风头正劲的风声会?”
范德龙道:“师叔,你也知道风声会?”
老者道:“你叫我师叔,你都知道,我怎可能不知道,若从哪里换来的消息,这代价.....不可谓不小。”
范德龙道:“也没多少,五师叔,你还给我客气啥,就当师侄为师叔六十大寿的献礼。”
老者举杯,道:“你我虽无师徒情分,但却更甚之,一切尽在酒里,干。”
只是话音刚落,就跃了出去,留下场间一众九毒门弟子,不明就里。
但众弟子瞬间反应过来,向地上一滚,那古迹祭祀台,就被砸了个稀烂。
一只巨猿,不知何时,已从古迹后方的大树上荡了下来。
不错,就是荡,这样的原始森林,大树上附有许多藤蔓,而这些藤蔓,刚好就是猿猴很好的着力点。
范德龙稍整衣冠,杀气毕露,道:“小猿一只,扫了大爷的雅兴,找死是吗?”
猿猴可不小,有小庙那般大,这样的话让人听来,便有些奇怪。
巨猿不理会他,扛在肩上的石柱,一式横扫千军,便让低矮的古迹,又平了几分,仅仅一瞬间,就如同被千年岁月横扫过。
这样一击,连茅姓老者都不敢硬接,迅速向后,闪避开来,谨慎的望着巨猿,片刻后,道:“不知是猴王左护法,还是右护法?”
众人识海中,一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响起,只见牠道:“速速将俺家猴王还来,饶你等不死。”
范德龙吐出一口浓痰,道:“妖孽,口出狂言,信不信老子......“
老者虚空一按,打断他要说的话,道:“老夫不管你是左护法,还是右护法,若想继续伺候你家猴王,老夫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办法。”
巨猿道:“什么办法?”
老者道:“与茅某一道回九毒门,不仅可以继续伺候你家大王,还可为我等看山门,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