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竹林空地,李知焉一行。
说回之前,秦默予一进得此处,便看见了李知焉等人,想不看见都难,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原因也无他,漂亮,美丽,英俊。
且不说两大美女倾国倾城之貌,单说李知焉,只要他不开口说话,也算是风采俊逸的少年。
不过只要一开口,这俊秀的容颜,一秒便会破功。
见秦默予向自己行来,眼神一直追随到他落坐定。
李知焉道:“秦叔叔,这次我们又要扮偶遇吗?”
秦默予笑道:“知焉,好久不见。”
李知焉道:“不是在不久前,刚见过吗?”
秦默予对于在此处见到李知焉,也是颇为惊讶,道:“那你就不要孔雀开屏了,慈灯大师可是我多年老友,所以我们这次,真的只是偶遇。”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李知焉道:“慈灯大师这人,还真不错。”
秦默予玩味一笑,道:“所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是不是在这里吃了人家几天,才有此说法。”
李知焉认真道:“也不全是如此,反正我就感觉他不错,记得前天,有一梅姓人家的孩子生病了,已然深夜时分,慈灯大师依旧披星戴月,前去诊治。”
秦默予道:“意思是待会儿打架,你要帮慈灯大师了。”
李知焉讶异道:“待会儿要打架?”
莫如雪一个白眼过来,道:“傻子都看的出来。”
李知焉道:“那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莫如雪道:“因为你比傻子还傻。”
李知焉道:“淫贼更甚之,便视为**,那比傻子还傻,又是什么?”
莫如雪又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脑洞,怔在当场,恼羞成怒道:“你给我闭嘴。“
秦默予笑道:“这些日子不见,知焉你不仅武艺有了长足的进步,这文化水平,也有了显著的提高,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李知焉指向身旁的莫如雪,抿着嘴唇,默不作声。
这一举动,惹得莫如雪咬牙切齿道:“李知焉,你找死是不是?”
要说李知焉的老师,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真是莫如雪不假。
毕竟、也的确是其引领着李知焉进入了修行界,只是秦默予后面说的“文化水平”,本就有些风光旖旎,让人浮想联翩。所以我们这李土鳖又一次被带入了坑里。当然,顺手还将莫如雪牵扯了进来。
李知焉肚中委屈,不过较之以前,也聪明了许多,要转移一个话题,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启另一个话题。
只见他道:“秦叔叔,待会儿是不是要与这群道盟的人打架。”
秦默予道:“很大可能。”
李知焉道:“那待会儿你让我去打那个姓郑的好不好。”
秦默予道:“为何?”
李知焉道:“因为我打的过他。”
秦默予一愣,他当然明白姓郑的手段,他只是错愕这少年的水平,道:“这么有信心,他可是破空境初期的高手。”
莫如雪小嘴一撇,有些无语,但又实在忍不住,解释道:“因为这家伙在之前,已经与这姓郑的交过手,而且还打赢了,可能想着柿子要挑软的捏,才有此请求,欸,我说李知焉,你不傻嘛?”
李知焉严肃且认真道:“对啊,只是你们认为我傻而已。”
秦默予颇为讶异,不解道:“你胜了那姓郑的?”
李知焉挠挠头,道:“还行吧。”
这样一副欠揍样儿,秦默予却有些欣慰,又有些自嘲,欣慰这小子终是长大了,有了独挡一面的能力,但又自嘲自己终是有些老了,道:“等此间事了,你将去何处。”
李知焉道:“我准备将她俩送回她们各自的门派,现在秦叔叔你在这里,赫连姑娘自也不需我送了,然后再就是,将莫姑娘送到莫伯伯手中,我就回万丈谷。”
赫连玉儿听此,头垂的更低,像是有许多心事。
莫如雪道:“谁要你送,本姑娘找不到回家吗?”
李知焉道:“你们生得这样,难免不会有淫贼觊觎你们的美貌,送你们一程,也是好的。”
莫如雪道:“我们生的哪样?只要不被你这个淫贼惦记,便是万幸之事。”
李知焉道:“我又不是淫贼。”
莫如雪道:“你不是谁是?”
李知焉道:“书上说,淫贼需具备几大条件......”
莫如雪道:“你闭嘴。”
秦默予大笑道:“知焉,你还真是有趣,等此间事了,可愿随我去点墨门。”
赫连玉儿听此,忽然将垂下的头,抬了起来,看向李知焉侧脸,似是希冀着什么。
李知焉道:“等我将莫姑娘送回青云派再说吧。”
想着自己反正也不急于回到万丈谷,有人请客,他也是会去的。
秦默予道:“那好。”
莫如雪别过脸去,咕哝道:“谁要你送。”
虽如此说,但说的,却极为小声,怕人听不见,又怕人听了去,小女儿心态,显露无疑。
也就在秦默予和李知焉聊天的空挡,场间已然有了许多变化,比如场间突然死了三个人,再有慧能师太数度站起,再到秦默予站起又坐下,直到听到慈灯大师宣布退出道盟。
这时,秦默予也率领李知焉一行,到了慧能师太身后,其状,其意,不言自明。
岳乾城一直未说话,不过这时,却不得不说,比起望月斋,他更在意这点墨门的态度。
所以他的眼神,大多停留在了秦默予身上,不仅是因为他的宗门,还是因为秦默予本身,这个在世间甚少出手,却顶着墨翟先生第三弟子的男人身上,这样深不可测的男人,修为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神秘,总是让人浮想联翩,捉摸不透,总是让人大为好奇。
岳乾城道:“慧能师太以俗家身份参与此事,秦兄,作为先生高徒,又当如何?”
秦默予道:“秦某不才,但也自信能解决今日之事,无需借助宗门之势。”
岳乾城眉头蹙起,道:“秦兄风采,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只是可惜,以前未曾瞻仰到。”
秦默予道:“岳兄过誉了,秦某本是一山野村夫,何来风采之有。”
岳乾城道:“秦兄也不必自谦,墨翟先生何等人物,他能看中的弟子,能是等闲之辈?所以我相信秦兄出手的话,我们这里没有一人是你对手。”
秦默予道:“然后呢?”
岳乾城道:“所以像你这样的高手,我们道盟也得给予适当的尊重,因此,我们准备派一群人单挑你。”
慧能师太道:“岳乾城,你还真是无耻。”
刚说到此处,众人面色一变。
井然有序的震动,已是让竹林簌簌作响,且马的嘶鸣声,也已由远及近。
许是下马之故,皮质的马靴接触到青石板,发出哒的一声,然后由点到面,整齐划一。
犹如晴空惊雷,震的人心惊胆战,胆小者,脸色互转惨白,更甚者,已然脸色泛青。
慧能师太冷哼道:“岳大主事可真是好心机,不成想,在这之前便做了万全准备,想来没有这诸多事,你等也会找各种借口断了这灵隐寺道统。”
岳乾城淡淡道:“在下行事,向来小心谨慎。”
慧能师太道:“好一个小心谨慎,贫尼的出现,不足为奇,你是怎么知道秦兄会到此地的。”
岳乾城道:“我不需要知道秦兄到了哪里,即便秦兄不来此地,我依然会调来南府军镇的军队,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何况有你望月斋参与此事,仅此,便不是一只可以任人蹂躏的兔子。”
慧能师太双眼眯成一条缝,讽道:“好一个狮子搏兔,军镇是道盟用来对抗魔族的利器,今日竟然被你等,用在自家人头上,岳大主事,你不觉得此事很讽刺吗?”
岳乾城双手负于身后,仰首,作思考状,抿起嘴唇,继而唇瓣一展,道:“军镇的确是用来对抗魔族的,这........好像没什么问题。”
慧能师太道:“即是如此,那你为何还调南府军镇到此。”
岳乾城道:“为何?难道刚才郑大人还未说清灵隐寺窝藏魔族一事?”
慧能师太怒极反笑,道:“我看你等才是这世间的魔族。”
岳乾城冷哼道:“慧能,莫要以为这里人敬你为‘南盟五慧’,你就真以为自己聪明绝顶,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胡言乱语,可不是聪明人该有的表现。”
就在这时,一道声息,自场间响起,循声而至,则是一位少年,正是李知焉,只见他道:“如果说‘胡言乱语’不是聪明的表现,那诸位在此如此之久,不一直都在胡言乱语吗?莫姑娘,那叫什么来着,比傻子还傻,是不是就是这样。”
莫如雪噗嗤一笑,发觉自己失态,又白了这家伙一眼。
这话的确没什么问题,因为在李知焉看来,这些人从开始到现在,完全凭一个无中生有的事情,在这里胡说八道、信口雌黄。
显然,这里大多数人都不是傻子,也知道这群道盟中人在栽赃嫁祸,但没人敢说什么,或不愿,或不敢,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种心思,各种复杂。
李知焉他不复杂,也没那么多心思,因为这就是事情的本质。所以也无需遮遮掩掩,故大方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