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众学院弟子处。
女尼的出现,同样让一众学子大为震惊。
虽然知道援兵会来,但没人想到,援兵一直都在这里,或许这援兵,料定他们会来这里,比他们来的还更早。
这时站在酒鬼大叔旁的修行学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大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师太已经来到了此间,然后骗我们与你赌博。”
酒鬼大叔道:“师哥,这话可不能乱说,这第二场赌博,可是你们邀请我的,我也是来了才知道这师太在此地的。”
旁边学子疑惑道:“来了才知道?”
酒鬼大叔道:“对啊。”
这学子继续道:“你不是和我们一样一直都在这里吗?那你什么时候到的?”
酒鬼大叔道:“就刚才。”
学子道:“你是援兵?”
酒鬼大叔道:“算是吧。”
听到这里,众弟子恍然大悟,也明白了酒鬼大叔刚才那阴险的笑容。
此时已然有些悔恨,同样有些愤恨,愤恨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叔,居然如此狡猾,一开始就挖好了坑,等自己一等人来跳。
也就是说,不管这莫大侠是不是第一批第一个来到这里,还是那师太是不是早就来到了此间,他都已经赢了,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人,也可算第一批来到了这里。故“第一批一人来”给出的赔率是一赔二,自然不会有人买。
现在恍然大悟,终究是晚了,银票已然到了大叔鼓鼓的内衣荷包内,肿起一大块,看上去就像一对,不,一个干瘪的**,而这干瘪的**,还长在一个男人身上,让人见之欲呕。
可恨的是,男人现在还在笑,要知道,这笑,是如此可恶。让人恨不得上去揍他两拳。
当然,没人在意这群失意少年的心绪,场中的目光,大部分还是被女尼突然的出现,吸引了去。
只见此时,女尼道:“教主,听说你捉了本门许多不争气的弟子,如若教育不来,不妨让贫尼自己教导。”
教主道:“放心,本教一定将这群孩子教导的非常之好,师太就不用费心了。”
女尼道:“可是你有问过她们愿意被你教导吗?”
教主道:“她们自然愿意。”
女尼疑惑道:“哦,何以见得?”
听到这,教主便打了个响指,不多时,空间涟漪又起,传来一位年轻女子,须臾间,便到了近前。
来人正是南盟弟子,一身白衣,发髻,肤色等都正常,唯一的奇异处,便是眼神颇为奇怪,看上去空洞无神。
女尼平静的脸上,终是有了些情绪波动,皱眉道:“木子青,教主说你愿随他一起修行,可是你的意思。”
这位被女尼唤作木子青的女子,此时木讷的摆动一下脑袋,将头缓缓转向女尼方向。
像是在心里做着某种争斗,同样以缓缓的语气道:“是....是...的。”
莫问天对着女尼,道:“吴静师妹,想必这孩子受了摄心术之类的道法,故不能左右自己的行为意识。”
女尼正是望月斋主人,南盟领袖吴静。
教主道:“师太,你也看见了,这可是她们自愿的,如果不信,本教还可让更多人来作证。”
吴静道:“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们是我的弟子,你有问过我同意吗?”
教主道:“没想到齐云榜第八的吴静师太,也是如此不讲道理之人,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道盟都成立了数十年,若按你说的那样,天道学院一人几个教习师父,那她们该听谁的,这个教习师父说向东,那个教习师父说向南,然后下一个说往西,凑够东南西北中,如果不择一而行,不是就将这学子五马分尸了吗?”
莫问天道:“如若有园丁之意,何不光明正大,开宗立派招收弟子,为何要行强抢他人弟子这种下流手段。”
教主道:“下流?不觉得啊,下流吗?”
下一句问的,是他的属下,那么下一刻,黑衣人处,便已然哄堂大笑。
在莫大侠漫长的修行生涯中,他知道,对于这种人,终究是要手底下见真章。
所以下一刻,剑便有了啸意,只听一声鹰唳,一道剑意形成的雄鹰,就向一众黑衣人飞了过去。而吴静,也拿出了自己的拂尘,对着上方,虚划一周。
教主道:“你们这些人啊,一旦嘴上说不过,就要开始动粗,还常常自诩正义,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虽口中如此说,但手上,却不敢怠慢,这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施为。
极像下雨天打开的雨伞,这教主也撑开了自己的场域,而刚刚本已晴空的天气,也在此刻下起了雨。
教主刚撑起的场域,不仅挡住了天空的雨水,也挡住了那只迎面而来的雄鹰。
许是这雨下的够大,被震的“嗡嗡”作响,教主场域内,修为低下的黑衣人瞬间捂住自己耳朵。
教主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受了你们一击,老夫便还你们一式。”
由于之前下起了雨,天空俨然不再晴明,在黑衣教主说完以后,这天空不仅不晴明,更像是被乌云覆盖,显得极为灰暗。
而且从空中还传来“滋滋”声,像是凉水落在了火堆里。
由灰暗转明亮,诸人像是有感,场中温度迅速提升,已有不少弟子汗液,从额头流下。
有弟子大声疾呼道:“快看,天上。”
这时天上一朵朵火球,携着长长的尾焰,簌簌向下,带着狂暴,带着野蛮,似要将场中人焚为灰烬。
吴静师太一直未说话,不过此时,却有声传来,只见她道:“寒冰神殿,成。”
话音刚落,空中的火球,就像落到了半山腰,沿着众人头上,斜斜的划了下去,唯有那摄人心魄的“滋滋”声,一直未变。
也让诸位学子大舒一口气,心道:要是这玩意儿掉下来,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
也不由的感慨道:“真不愧是齐云榜中人,如此轻描淡写,就化去了对方的功法。”
莫问天道:“吴静师妹,这群人用了易容之类的术法,想必在之前,也是有名之辈,面部虽易变,但人的功法,却不能轻易改变,对于这人,你可有印象?”
吴静道:“的确很像一个人,但又不大像,功法特点的确很像,易容虽可以改变面部特征,但除了功法,一个人的性情,同样不可能大变,这人与那人的性情,完全不一样。况且那人已失踪了那么多年,不大可能是他。”
莫问天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或许刚才的火球雨下的够大,将旁边的桃花都砸坏了一大片,让人甚感惋惜。
而桃花屋外,崔少爷一众,同样也被波及。
此时崔少爷的衣衫,已然破了几个大洞,一小半腚都露了出来,还有火苗在其身上悄无声息的燃着,也顾不了自己天才的身份地位,许是为了扑灭身上的火焰。顺着台阶,一路就滚了进去,边滚还边骂道:“那个傻逼玩意儿在玩火,没看到本少爷在外面吗?”
这一独特的进场方式,以及这道无比响亮的谩骂声,终于是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特别是场间一众学子,都惊呆了,硬是怔在场中像木鸡一样。心道:真是有种!
被骂之人,那黑衣教主,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同样也看到了崔少爷身后一众修行学子,也不知道是看崔少爷,还是看他后面之人,似笑非笑,表情极是诡异,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问,也不知是问崔少爷,还是问其身后之人。
崔少爷也不回答,因为他看到了李知焉,虽说没死,但也差不了多远,故急急奔过去,关心道:“知焉,你没事吧。”
李知焉虚弱道:“我没事。”
崔少爷道:“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本少爷定要叫他好看。”
李知焉也不客气,也不懂得客气,用手指了指前方一排黑衣人,道:“就是他们。”
崔少爷道:“厉害吗?”
李知焉当下便在青云一行处,而莫如是也已回到了这里,因为那边的斗法,已不是他能插的了手的,待在那里,只会成为父亲的累赘。
莫如是眼光闪动,许是对这家伙刚才的谩骂还心存芥蒂,揶揄道:“崔兄,这么说吧,你刚才骂的那位老流氓,他现在是齐云榜排名第九的高手,至于那位吴静大师父,则是齐云榜第八的大人物,而与他们对敌的,就是放火的那位,刚才被你骂的那位。”
崔少爷也不曾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大有来头,呆怔片刻后,重重哼了一声,忿忿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知焉,相信我,以本少爷如今的天赋,也许不需十年,就能替你报得此仇。”
袁小洁白了这家伙一眼,一把推开他,赫连玉儿也拥了进来,她早已看到了李知焉,看到了其苍白的脸色,以及重伤的身体,此时眼中噙着泪水,只是面纱遮掩,众人看不见,她想安慰一下他,但刚发声,又有些哽咽,所以就静静的蹲在其旁边,或许只有如此,只能如此,才能让她感觉好一些。
但这举动,却引起了旁边莫如雪的注意,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验,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