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阀伴读数日后,大殿之上……
“圣上有旨,有折早奏,无折退朝~~”张让破锣般的嗓门吆喝着。
“陛下,臣有一事:听闻北方鲜卑欲有谋反之意,臣以为,可速派使者前往好言相劝,另遣一猛将据守关隘以备不测。上可保国家无忧,下可安天下黎民,望陛下明鉴。”廷尉陈球出列说道,言罢将奏折呈上。
“恩~如此甚好,朕就派陈廷尉亲自去办此事。”汉灵帝说道。
“陛下英明,万岁万万岁~”陈球三叩九首。
“陛下,时值大旱之季,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酌情减去苛捐杂税,以安民心。”太尉李膺出列呈上奏折。
闻言,张让冷笑一声反驳道:“我大汉沃野千里,民丰士足,哪里来的什么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真是笑话。”
汉灵帝说道:“李爱卿,何出此言啊?”
“陛下久居宫中,被宦官女干党所惑,方今天下正值大旱之季,亩出产粮未及去岁一半。而增加苛捐杂税,以用于陛下修建德阳殿所废财物人力。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望陛下思之慎之,切不可重蹈商纣之覆辙啊!臣斗胆冒死进谏,德阳殿一事须容暂缓,望圣上明鉴。”李膺手捧奏折,哭拜于地。
在场文武百官皆摇头叹气。
“大胆狂徒,圣上所为,岂容你李太尉来说三道四。”张让素来与李膺不和,眼中杀意大盛,于是趁机发难道,“陛下,此等妖言惑乱之人,宜速斩之!”.
汉灵帝道犹豫道:“这……”
何进目光凛凛,直视张让说道:“陛下,李太尉于国多有功劳。此次直言犯上,亦是为国家所思。倒是有些人,表面上对国尽忠尽力,却暗中私结势力,图谋不轨啊。”
张让目视何进大怒道:“你~!”
何进轻哼一声,偏转过头,不再看张让一眼,他可是清流和外戚势力领头人,怕过谁。
司徒袁隗突然说道:“二位大人且息怒,方今天下大旱是为事实,而黎民多有苦怨亦为事实,圣上仁德布于天下,此时更应体恤民生,况德阳殿并不急在一时,望陛下以社稷为重,以苍生为念,不可因私而废公。”
文武百官均点头称是。
汉灵帝也点了点头说道:“恩~袁爱卿所言甚是,德阳殿一事且容暂缓,传朕旨意,徐减赋税,以安黎民。李膺斗胆犯上,罪当可诛,念其对国颇有功劳,免其一死,官降一等,削禄三月。好了,朕也累了,都退下吧。”
“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还有一事奏请。”袁隗说道。
汉灵帝好奇道:“何事?”
袁隗顿了顿说道:“陛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汉灵帝不耐烦的说:“有话快讲。”
袁隗悲切说道:“据说公主殿下已将我孙儿接入宫中……”一时间大殿之下议论纷纷。
段珪面色一紧,心说:这死老头,不是说好了不把我给抖出来么。
汉灵帝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段珪,凑到一边小声对张让说:“让父,可有此事?”
张让笑意盈面,心想把那小子软禁在宫里也能有资本威胁袁家人了,于是趴在灵帝耳朵上说:“陛下,老臣已有所耳闻,公主素来活泼,最近却十分收敛,想必是……”
汉灵帝对公主的任性,向来是头疼不已,同时也宠爱异常,听完张让的话,心里已有了计较:“呵呵,朕已听闻此事,袁爱卿不必多虑。汝孙朕甚是喜爱,且容多住些时日。”
袁隗目露尴尬之色:“这……愚孙处世尚浅,只怕冒犯了公主,老臣可担待不起啊。”
“无妨。”汉灵帝站起身来,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人群,接着说道,“这样吧,念及袁氏之功献,朕着袁熙为皇子吧,嗯就这样吧!”
袁隗犹豫说道,“这
,恐怕不合礼制!”
灵帝龙颜微怒:“众爱卿有何异议?”
一时间大堂之上鸦雀无声。
张让连忙说道:“退~~朝~~”
太宗宣武帝袁熙就这样在汉末,因为万年公主刘妍的缘故,稀里糊涂地成了皇子。
当然这里边也有灵帝牵制袁家的意思,以防止何进和袁家合流,他昏但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