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边王凌绝对是瞠目结舌。
‘非刘邦,非项羽’,明明是在说,袁熙没有刘邦项羽之才,是绝对的贬义;可在最后加了一个‘是袁熙’,顿时就把袁熙和刘邦、项羽放在一起比较了。
不仅褒贬不一,整个高度也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有一种他袁熙不屑于成为谁谁,他就是他自己,独一无二的袁熙的感觉!
“好小子!”许邵一反之前的严肃,摸着胡子笑道,“袁本初,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呢!”
“先生!他怎么能这样呢,你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王凌忍不住叫出声来。
“哈哈,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许邵笑道,“彦云啊,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如果以后能有这个袁熙那样聪明,我可就欣慰了。而且袁家二公子是个值得托付你的人,你记住。”
王凌不服气的撇起了嘴:袁熙是吧,我记住你了!
谁知道许多年以后,王凌真的跟随了袁熙,并替袁熙立下了汗马功劳。
此时正当晌午,虽然寒风冷冽,但洛阳城里依旧熙熙攘攘,几人从朱雀大街向洛阳南面的小苑门走去。
汉代的洛阳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并且及其富有特色,据史料记载当时的洛阳城“东西七里,南北九里”城内以性质不同分为若干区。
其中繁华的工商去就有南市、马市、粟市和金市等。如果读过班固《两都赋》和张衡《二京赋》你就可以从中,体会到东西两都的繁盛。
这朱雀大街铺的是青石路,平整宽阔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从衣食住行生活所需到奇珍异宝,笔墨书画无所不有。
因为行人众多摩肩接踵,几人也就没有骑马而是牵着马匹步行。
就在曹昂与袁熙说笑之际,迎面走来一个挑着一担子东西的青年人。徒然地那人脚步一踉跄身子倾斜就倒向了曹昂。
曹昂身手还算敏捷,就在即将和那人撞上的瞬间一个侧身让过那人。那青年人立马跌倒在了地上,箩筐里的几件杂碎之物,也滚落到地上。
“小的不是,请大人勿怪,大人勿怪。”青年人站起身来,一边捡起地上的杂物,一面向曹昂赔罪道。
曹昂觉得无恙也没往心里去,牵着马匹就要走。就在那年青人重新挑起担子要走时他面前一黑,一尊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的去路。
年青人一瞧那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挡在他面前的是个异常魁梧的壮汉。壮汉扫帚眉铜铃眼鼻,面色黝黑,一把胡子犹如钢针,当真长的丑陋凶悍。并且他腰间还配着把环首大刀,人往那一站,真似一尊怒目金刚。
挡住年青人的正是许褚,他怒喝道:“竖子,胆敢在你许爷爷面前干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把偷了曹公子的佩玉交出来!”
曹昂愣了一下后,立马摸向腰际,果然自己佩戴的一块上好古玉,不见了踪影。
有汉一代时人崇尚佩玉,玉器的佩带代表着人们的社会地位,士人也往往用玉来比喻人的德性。儒家就讲究“君子必佩玉”“无故,玉不去身”等。
到魏晋时,士族中的一些人更是相信玉有长生不老之功效,每当寻得上好古玉必定碾碎吞服。
曹昂系在腰带上的这枚玉环,乃是一枚成色上佳的古玉,这名毛贼倒也识货并且身手了得,只是不凑巧碰上许褚,这个眼神一流的凶神,那就踢到铁板了。
这时周围也逐渐,聚集起一圈围观的路人来。,
袁熙闻言也不由得,打量起那年轻毛贼来,见他穿着件粗麻衣,二十来岁相貌一般,身子有些消瘦,眼睛却是有些黑溜有神,
年轻毛贼还想争辩什么,许褚也不和他多说,上前一步左手揪住他衣襟,右手握拳就朝他肚子挥去。
“啊!”,只一分力道的直拳,那年轻毛贼就吃痛抱着身子倒了下去。接着许褚在他那担子杂货翻了翻,就拿出了一枚环形古玉。
曹昂接过古玉怪叫道:“好呀,一个小毛贼竟敢犯到你曹大爷这来啦!”
说罢他揪起那年轻毛贼,说道,“知道你曹大爷抓过多少毛贼进廷尉府衙么?”
毛贼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摆哀求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且容小的说明,这其中大有缘由。”
曹昂倒也想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逐将他一推,放开了手。
毛贼接着神色有些慌张地说:“小人是受人指使来偷大人东西的,那人就……在那!”他指向后面人群里。
就在众人看去时,毛贼身子蹲下两腿一蹬,竟然从曹昂那匹青叶马肚子下钻了过去。不等袁熙等人反映,他左手夹杂着一块锋利的物件往马屁股上一拍。
青叶马吃痛,前蹄蹬起老高,众人怕被伤着各自退后了一步。接着青叶马受惊朝前方发狂奔跑起来。围观众人哪敢阻拦,都纷纷让开,有一个小贩稍稍迟了些,结果被青叶马撞出七八尺开外。,
曹昂顾不得其他,急忙跑着追上前去。
就在那毛贼想,趁乱从人群溜走时,背后衣领被人一揪,身子瞬间向后倒去。痛彻心扉的一拳后他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许褚再次放倒毛贼,叫曹昂的随从将他绑住。袁熙担心受惊的马匹领着许褚也追上前去。
再说那匹青叶马冲出人群后,打着“呼哧哧”的响鼻,发了狂似的在朱雀大街上狂奔。货摊被撞翻许多,人也被撞倒了好几个。但因为街上多了阻拦物件它倒跑得不是很快。
曹昂几个加速之后,终于追上了青叶马,他窜上前去,从马的背后一把抓住了缰绳。青叶马四蹄不住刨地,拉着曹昂原地打转,几个来回后曹昂手一酸,又被青叶马身子一撞,立时被甩出旁边去。
青叶马没了人牵制更加发狂起来,这一次是奔向回头的方向,它奔到了一家宝货店前。麻烦就在店外,还站着几个不知所措的女眷,其中就有位被一名少女搀扶着的宫装的少女。
青叶马响鼻吓人,前蹄一刨地就蹬得老高,旁边站着的两个仆人吓得傻了眼,不敢动弹,眼看马蹄就砸到那两名少女身上。
这时袁熙终于是赶上来了,看着马要伤人,也顾不得其。他一个纵步跨上前,侧过身子一手拨开那个仆人,另一只手带起那宫装少女堪堪避过马蹄子。
青叶马后腿一蹬,作势又要撞上前去,但是许褚就跟在袁熙后面,他哪容这畜生伤人。蒲扇般的大手抓起缰绳和马的鬓毛,怒喝一声死命地往下摁,青叶马吃痛“嗤溜溜”一阵嘶鸣四蹄乱腾,但再也动弹不得分毫,隔了会终于安静了下来,许褚这才松开手。
看到这一幕,路旁众路人不住喝彩,真是好神力!,
袁熙看青叶马恢复,这才打量起他救下的人来,对方是衣着华贵绸缎宫装的少女,由于受到了惊吓神色有些慌乱苍白。
“公.主!?”袁熙惊讶道,这哪跟哪啊,万年公主竟然私自出宫了。
“袁显奕,你怎么也在?!”万年公主刘妍也略微错愕道。
而刘妍旁边那名少女却让袁熙觉得眼前一亮,她不过十五六岁的豆蔻芳龄,但脸色白里带粉,五官精致眉目如画。
最让袁熙在意的是,他从少女身上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妩媚风情,袁熙心跳快了一拍,好似被什么触动了一般,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他立即吸了口气回过神来双手作揖对着宫装少女道:“小姐受惊了。”
“哼,哼!”明眸皓齿的刘妍,不满袁熙不先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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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装少女在刘妍的,搀扶下微微点头,娇声说道,“妾身还要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知阁下是哪家的公子?”
袁熙答道:“举手之劳罢了,中军袁校尉乃家父,在下名熙草字显熙。”
曹昂也走上前来,袁熙介绍道:“这位是典军曹校尉大公子曹昂。”他逐将刚刚发生的始末简略说了下。
那宫装少女脆生生道:“也怪不得你们。”她微微一笑又对袁熙说:“我知道你,妍儿妹妹经常和我提到袁公子呢”
这下轮到袁熙和刘妍不好意思了,只见刘妍跑到袁熙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袁显奕,她是我大哥的未婚夫人唐姬。”
小刘妍和小母鸡一样,生怕自己对唐姬有想法,虽然自己的确有想法。
袁熙吃了一惊,倒不是那少女认得他,以他今日的少年才子,太子伴读的名声,被人认出并不算什么。
他惊奇的是看到,那少女的秀丽妩媚容貌,再联系起那个弘农王妃唐姬。以舞和废帝刘辨诀别,这怎能不让他惊奇于眼前的少女,少女虽然还不出落得绝艳,但是确实有倾城绝色的资本,不比高月差。
唐姬者,汉废帝弘农王妃也。汉灵帝崩,子辩立,董卓废之,置于阁上,使郎中令李儒进鸩。王曰:“是欲杀我耳。”不肯饮。强之,乃与姬及宫人饮宴别。酒行,王悲歌曰:
“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藩。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
因令姬起舞,姬抗袖而歌曰:
“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兮命夭摧。死生异路兮从此乖,奈何茕独兮心中哀。”
歌竟,泣下呜咽,坐者皆欷。王谓姬曰:“卿王者妃,势不复为吏民妻,幸自爱!从此长辞。”遂饮鸩死,时年十四。姬归颍川。父会稽太守瑁欲嫁之,姬誓不许。及李傕破长安,钞关东,得姬,欲妻之,固不听,而终不自明。尚书贾诩知之,白汉献帝。帝感怆,迎姬置园中。使侍中持节,拜为弘农王妃。
在袁熙声色俱厉的询问下,得知原来是刘妍偷偷地拉着唐姬跑出来玩儿的。袁熙看了看四周后说:“现在不太平,我们护送刘姑娘和唐姑娘回府吧。”
唐姬没有推辞微微颔首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公子了。”
只有刘妍在一旁表示不满,“混蛋,袁显奕。”两个仆人让刘妍与唐姬上马车,然后同袁熙,曹昂别过,就往宫中方向回返了。
不过后来这弘农王妃,唐姬,成为了太宗宣武帝袁熙的妾室,也是他的禁肉和玩物。
袁熙曹昂等人牵过马寻见曹昂的随从,那随从早把毛贼给绑了结实。
曹昂心里那个火呀,上前狠狠抽了毛贼几个马鞭,打得他哀嚎不止。袁熙心思一动,劝道:“子脩,等会送他去廷尉衙门,在大街上动私刑也不怕被曹世叔知道。?”
曹昂恨恨地瞪了眼毛贼逐叫随从牵着跟在马车后面。不久袁熙和曹昂将刘妍和唐姬送到了宫门附近,便则告辞离去了。
袁熙曹昂两人牵着那个毛贼,来到南宫东侧旁边。东汉洛阳城南宫东侧是官署府衙集中地,司徒府、司空府、太尉府,也皆在南宫东南角。
袁熙对曹昂说道:“犯人就由我押解到廷尉衙门去吧,你赶紧去照料一下你的马匹,还有跟曹世叔说一下情况。”
曹昂担心青叶马和父亲的责难,不虞有他道了声谢就和他随从走了。
即将到大理衙门时,那毛贼哀求道:“公子且听我一言,我做着下贱勾当实在是有苦衷的。”袁熙冷笑道:“难道有难处就可以无视国法,干些乱纪的勾当?”
毛贼拖着满是鞭痕的身子,当着大街跪下道:“请公子饶恕小人一次,小人愿意衔草结环以报答公子。”
袁熙闻言不禁来了兴趣,一个毛贼既然也知道衔草结环。要知道这个时代教育都集中在士族大夫阶层手里,平常人家是很少有读书的机会。
袁熙让许褚带着毛贼,跟着自己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毛贼拱了拱手道:“小人祝奥本豫州人士,前些年闹黄乱方才跟着乡人一路逃难来到司隶,这些年一直漂泊无定,直到前年实在是难以维持生计了才来到洛阳混口饭吃,可小人实在无能又没有什手艺,无奈下结识了些城里的闲人,做起了这勾当。小的一人挨饿受冻不打紧,可是小人还有一老母和兄弟,您是识道理的贵人应当知道那个什么‘家贫亲老’,小的肯定不吃不了官俸禄但也不忍见老母受罪,求公子放小人一条生路。”
袁熙听他说得不伦不类,倒也条理清楚为人也机灵,如果真的是至孝之人,那不妨收为己用。随问道:“你读过书?”
“不曾,只是在老家时跟一个占卜的先生学过几天字。”袁熙心里叹息了下,因为战乱和官吏的盘剥,不知道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活的当真是猪狗不如,这些他是知道的。
袁熙再问道:“你可愿意为我做事?”祝奥咦了一声,想不到袁熙竟然提出如此要求,他马上跪下磕头道:“能给公子做牛做马是小人的福分,还不知道公子尊名?”
袁熙道:“我姓袁,你叫我二公子就可以了,你且立一个誓效忠于我,你做我奴仆的契约书改日再说。”
东汉这个时代人们还是挺重视忠信的,君不见刘备以信义行天下,虽百败而不亡,便是这信义的力量了。
“袁二公子?莫不是袁家才子!”祝奥惊喜道,要知道虽说做了奴仆,但跟个有权势的主子他的日子也有了依靠。
这个时候袁家四世三公的招牌还是很值钱得。袁家和袁熙的大名他当然听过,像他这种人街井的小道消息最是灵通。袁熙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
祝奥也不迟疑发了个效忠的誓言。袁熙让他明日来袁府后门等侯,自己就和许褚骑着马回袁府。
此时一月天黑得早,夕阳已西下,残阳映得洛阳城里一片血色红光,街上行人也渐渐稀少。
“家中仆人多的是公子为何收下那种手脚不干净之人?”许褚问道。
“仲康,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一面,有些事就得他那样的人做的来,用人所长嘛,天要变了,我们也要做些准备,你待会去‘赌坊’一趟叫华胥查一查这个人。”
许褚摸摸头道:“不太懂,不过公子是大汉数得着有才识之人,做的事一定不会错,俺老许只管跟着公子吃肉喝酒打架就行了。”
袁熙微笑道:“你今天那两下还真行,回去叫账房温先生取一壶老酒给你吧。”
“俺谢过公子啦!”许褚乐呵呵道。回到袁府,袁熙让许褚去取酒,他自己来到了前堂。
他正好赶上晚饭,也就是“飧”。其实秦汉时期人们一天只吃两顿饭。
由于农业不发达,粮食有限,即使两顿饭也要视人而定。第一顿饭称“朝食”或“饔”,第二顿称“飧”或“食”。当然像袁家这种家庭均是一日三餐了。
当晚难得袁隗、袁绍、皆在,长子袁谭此时在汝南老家打理家中事务,三弟被安排去河北了。袁隗现任太傅一职,六十多的年纪倒也慈眉善目,颇有长者之风。袁绍也是相貌堂堂很有威严。
袁熙对两人深深行了一个礼,在袁隗的招呼下才跪坐在席末。
袁隗笑道:“我们家的麒麟儿哪去了?”
“叔爷取笑孩儿了,您老才是袁家至宝。”袁熙道。
袁隗捻须微笑,吩咐仆人取来饭菜。袁熙看着盛在釜中的麦饭心里不禁哀叹。要知道前世吃的都是米饭,可是在汉代中原一带虽然有稻米,但还不推广。
饭普遍以粟、麦、豆蒸煮成饭,而肉则是在“瓮”中煮,放叫“俎”的砧板上切,于是有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典故。
好在袁家乃富庶之家,其他一些精美菜肴还是有的。因为这时是分餐制。仆人又陆续端上菜肴给众人。
在士族特别是袁家这种“四世三公”之家,对礼数最为看重。袁熙在和长辈用餐时也是少不了注意这注意那的,一顿饭吃得很是郁闷。
好在袁隗袁绍等长辈,对他这个袁家的“麒麟儿”很是看重,在一些小事上倒也没有对他做什么要求。
饭后,袁熙才将近来在皇宫发生的事禀告给袁隗袁绍。
袁隗领着袁绍袁熙两人到了书房,吩咐亲信把守门外。袁熙知道这位叔爷要同父亲商量机要了,自己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不过因为自己是皇子伴读的身份。
也算是袁家在皇宫中的耳目,向家里汇报宫里情况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再者自己才名彰显。长辈也越发看重他。所以破例允许自己议事。
袁隗开门见山问他:“熙儿,近来宫内可有什变动?”
袁熙整理了下思路后道:“孩儿近来也是三天前进的宫里,陛下也有好一段时日没有来看过皇子们功课了,据说陛下身体微恙,可是……”
“唉?到底怎么回事!”袁绍追问道。袁熙看了一眼袁隗,犹豫道:“孩儿私下听说,陛下他,他的病情时好时坏,但发病时却是越发严重了。而且有不少传言说陛下想立皇子协为储君。
”袁隗袁绍对望了一眼,均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袁隗对袁绍说道:“你让大将军加紧准备了,一旦发生什么不测,那就是我们对阉党动手的最好时机。”袁绍点头称是。
送袁隗出门后,袁熙别过袁绍来到母亲刘氏的宅院。虽然史书上刘氏是个狠辣的毒妇,但在袁熙看来,这位出大家士族的母亲除了嫉妒心强了些,还是颇有大家风范的,毕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小姐。
刘氏闺名钰,是袁绍的续妻,今年不过三十,有一种华贵雍容之美。袁绍对这位夫人还是有几分忌惮或者说宠爱的。
刘钰对袁熙这个二儿子很是看重的,虽然不及袁尚可也不算太过厚此薄彼。袁熙这些年做的一些事情,正是有了刘钰明里暗里的支持,才得以进行。
刘氏吩咐婢女添加炭火,然后拉着袁熙的手坐下嘘寒问暖。袁熙说起汝南老家的一些事时,刘钰皱起秀眉道:“你那个大哥打小就对你不怀好意,你得防范着些。”
袁熙想在将来的争权中自己还是zhan有很大优势,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但是如果像历史上那样,自己三兄弟因为内斗消耗还是被曹操乘虚而入。那么自己一定要提前建立起自己的文武班底,这样才能在这个乱世保命立足。
可是现在自己毕竟年纪还小,无权无兵无势力要招揽人才谈何容易,只能凭着知道的一些历史,做些力所能及的努力,也算为今后打基础吧。
刘钰抚mo着他的头道:“你那开销还够用么?回头让取五金与你。”这个时候正是需求启动资金之时,袁熙当然是答应了。
第二天吃过“朝食”后,许褚已经在袁熙的宅院外等候了。袁熙许褚两人牵来马匹刚出了门,就看到祝奥蹲在对面一个角落。
看到袁熙出来他赶紧上前行礼,袁熙微微点了一下头让他跟在后面,然后三人来到洛阳金市旁的一家“赌坊”。
其实这家赌坊包括洛阳城里其他几家小商铺,都是袁熙名下的产业。
前两年开始他,就通过各种方法筹集来一笔资金,然后开了那么几家商铺。帮忙打理的叫华胥,五短身材三十多岁,本是个商人,因和张让侄儿起了冲突被弄得倾家荡产。
机缘巧合下,袁熙给予了他一些接济,华胥感恩逐认了袁熙为主,帮忙打理他名下的产业。
袁熙倒也不指望,这些商铺能得到什么利润,只是作为他打在洛阳这些地方的一个情报点,将来扩大范围后可以收集一些情报。
伙计领着袁熙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许褚就在院落里看着祝奥。华胥早就等候于此他行过礼后就对袁熙说了打听来关于祝奥的情况。
祝奥却实是来自豫州的流民,有一老母平日里帮人浣洗打杂,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弟弟一家人过的十分艰难。祝奥也做过一些杂役但由于难以维持一家生计最终做起了窃贼。
袁熙听完说道:“我看他倒也机灵又读过一些书,就让他去长安那边打理个商铺,顺便招揽一些走卒异人吧。”
“公子若要打探一些消息,像他那样的混混无赖倒也适合,他到那边后我会做些安排的。”华胥点头道。袁熙让华胥出去做事,然后招来祝奥许褚。
他对祝奥说:“我了解了些你的事知道你母亲兄弟的事,你却是有难处,这次我给你个机会你去长安帮我打理个商铺。”
祝奥固然高兴,但又有些犹豫,“可是小人从来没有打理过商铺,不知能不能胜任。”
“不会可以学,会有人指点你的,不过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你办。你去长安后明里是打理商铺,但暗中去接济招揽一些贩夫走卒、窃贼混混一类的人。”
“啊!这是为何?”祝奥惊讶道。
袁熙皱了下眉,目光有些冷然。许褚会意粗着嗓门喝道:“公子办事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只管去做,给你许爷做好来不然俺拧下你脑袋。”
祝奥吓得一哆嗦,颤声道,“小人遵命,小人遵命。”
袁熙接着说:“你招揽了那些人后就让他们去帮打探些消息,具体的事我会派人跟你说,你将来只和那人联络并只对我负责,可懂?”
祝奥忙点头,“一定办好公子交代的事情。”
“你母亲和弟弟就先留在洛阳,在这商铺帮做些事吧,我不会亏待他们的。”祝奥闻言感激道:“是公子让我一家有了再生的机会,祝奥只有这条命报答公子。”
袁熙点点头,这就是御下之法,讲的是恩威并施。战国四公子也是广收门客,以备不时之需,自己的父亲袁绍不也是,豢养有一技之长的门客吗,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古人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