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吗?”川越直树理所当然地回应道,“既然是崔俊超问题最大,知道的最多,那肯定是从他身上查起啊......”
此话一出,川越直树立即收获了两位美女看傻子的眼神,然而他也有自己的理由:“崔俊超是拥有超自然力量不假,但自身身体素质似乎并没有特别优于常人,当时我们俩一组去东边狩猎的时候,在走了那么远的路之后,他很明显地显露出了疲态,扔个气味诱饵就赖在一边休息了,引来的那些猎物都是拜托我去处理的,他也就偶尔搭把手。”
“呃,”柳晓君扶了一下被金色发丝微微遮掩的漂亮额头,略带无语地说道,“崔俊超之后可是该干嘛干嘛,一切正常的,根本没有什么疲惫了的感觉,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故意装累,坑你干活呢?”
川越直树的表情僵了一下,迅速反驳道:“可是他不是说他是西幻体系的魔法师吗,身体素质差一点也很正常吧,而且陶亚峰到现在不是也还一直没有喊累吗,他的身体素质总归不能差过一个死宅吧?”
“但是明显累了在强撑和完全不累是两个感觉啊,而且你不是说崔俊超说的话不可信吗,怎么又相信了魔法师之类的说辞啊?”柳晓君感觉自己有些头痛,但转念一想,对方十九岁且还未从高中毕业,确实不能要求太多,于是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向他解释道,“你有注意到吗,你并不是根据现有的所有情况进行理智地思考哦,而是先预设了一个‘崔俊超不是好人且不堪一击’的结论,然后选择性地相信能够佐证这个结论的部分,而将与这个结论相左的或者无关的那些则被你否定或者无视掉了。”
“但如果你将崔俊超预设为好人的话,你就会发现这个相反的观点同样能够得到很多的佐证,比如他虽然做的不是很好,但确实在费尽心思地维持秩序,拥有超越常人地力量也没有恃强凌弱,待人坦诚,什么都敢给别人说......”柳晓君继续温柔地解释道,“那个‘主神’的说法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至少我们目前需要这样一个说辞,让大家看到希望,让大家保持团结,让大家可以一起努力活下去,你明白吗?”
一番说辞之下,川越直树哑口无言,又抹不开面子,只好“切”了一声,转身继续干活去了。
对此,柳晓君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知道,川越直树没有接着反驳,或多或少应该是有一些被说动了,但程雅仙不明就里,对此就有些不满了,人家苦口婆心地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就这个态度?她从柳晓君身后冒出个小脑袋,对着川越直树说道:“我觉得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去传出牛吼的地方去看一下,如果你是对的,你可以英雄般归来,获得我们的赞颂,如果你是错的,你会英雄般死去,获得我们的默哀......”
闻言,川越直树回头撇了一眼程雅仙,见状,程雅仙又迅速地将缩头藏回了柳晓君身后,对此,柳晓君也只能苦笑着将她护住。
然而,川越直树其实也并没有怎么生气,虽然程雅仙是在嘲讽他,但她清脆婉转的声音,精致美丽的容颜和胆小怯弱的性格所导致的一系列动作,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反而觉得她很萌很可爱。当然了,毕竟是被嘲讽了,多多少少还是要表示一下的,于是川越直树便故作严肃,一半真诚地耍了个帅:“我也从不欺凌弱小,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如此。”
随后的事情就稍显平淡,轮到崔俊超了就随意地一边工作一边聊天,气氛愉快;轮到罗铎了就柳晓君和程雅仙自己闹腾,罗铎全程沉默,只是柳晓君的话偶尔会应一两句;陶亚峰则稍微有所区别,他后来倒是也聊起了天,让气氛悠然愉快了一些,代价是他几乎全程摸鱼,干的活不及别人的一半;川越直树也没有彻底闭口,工作之余也会聊聊天,但气氛就不及崔俊超和陶亚峰那么愉快了。
这是营地组的情况,有柳晓君在,或多或少能聊起来一些,气氛不至于那么沉闷,而外出组无论怎么分,川越直树对崔俊超单向不对付,跟他说话不理,崔俊超也不会自找没趣,罗铎不愿意说话,除非有柳晓君在或者揭他伤疤,但前者在营地,后者不合适,随着陶亚峰累到自闭,外出组就在可持续性的无话可说中度过了。
就这样过了一段比较漫长的时间,期间还吃过一次饭,终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座高大坚固,符合柳晓君的心理预期的石质高台伫立在了营地中。
这座高台通体由各种形状不一的石头堆砌而成,有四五米左右的高度,六个人都身处其上也只是略显拥挤,外壁虽然看似有很多落脚点,但却极其难爬,不借助设在高台一旁的藤梯很难上去。
如此庞大的一座高台,能够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完成,不用说,柳晓君的奇思妙想和众人的努力缺一不可,而为了保证高台的坚固可靠,柳晓君还拜托崔俊超进行了一番加固,当然,崔俊超一个主风系的魔法师没有什么过得去的土系魔法,考虑到乱整也不太好,最后选择了沟通土元素,让它们在高台内部聚集并对现实产生一定影响,然后就不继续后续步骤了,让高台在这种影响中自然而然地发生一些变化。
当然,这种使用半个魔法的行为除了对魔法的掌控力要求极高外,还必然会造成魔法反噬,搞得崔俊超受了一点轻伤,就在大家想关心一下他时,就看见他很自然地摸出一粒野草莓吃掉,然后宣告了自己的痊愈。
这座庞大的石质高台犹如一个沉默的巨人,伫立在这片遮天蔽日的森林中,给予了众人一些安全感,看着这座有自己参与建成的宏伟高台,一种莫名的心绪在众人心中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