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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给了个下马威

张钢铁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只见沈伯义坐在火堆边怔怔望着自己,火烧得很旺,看来他早醒了。
“早上好。”
张钢铁打了个招呼。
“你说什么?”
沈伯义回过神来。
“就是…早安。”
张钢铁猜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打招呼,赶紧换了个说法。
“张兄折煞小弟了,应该小弟向兄长问安才是。”
虚头巴脑的封建礼法,皮敬肉不敬。
“呃,沈兄不必客气,昨晚实在是太累,不小心睡着了,要不咱们接着来?”
张钢铁两眼看着地上已经被风吹平的经脉图,对武功之事仍旧热衷。
沈伯义本来想等他醒来就上路的,见状,只好按捺下来。
“好,那咱们先回顾昨晚的功课,张兄还记得多少?”
沈伯义心想你昨晚光打瞌睡了,肯定半点想不起来,这可怪不得我,如此我便可借故否决你的悟性。
“昨晚你讲的是手…手…”
张钢铁仔细回忆,沈伯义两眼直勾勾盯着张钢铁的嘴唇,心里想着你说呀,你倒是说出来呀。
“手太阴肺经。”
张钢铁竟答了出来,得亏他的记性好,若换了旁人,恐怕只记得手经二字,毕竟当时没听两句就打瞌睡去了。
“很好,那么…”
按道理沈伯义应该让张钢铁接着复述一遍手太阴肺经上的各个穴位,巩固之后可以加深记忆,但沈伯义心思完全不在教学上,一想那样耽误时辰,索性加快进度。
“咱们接着看手厥阴心包经。”
沈伯义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棍子,在地上重新将手厥阴心包经的脉络描了出来,一上午时间将人体的十二条正经以及奇经八脉一股脑讲完,张钢铁再打瞌睡就拿棍子敲醒,也不管张钢铁记没记住,反正他讲完了。
张钢铁直听得头晕脑胀,作为一名差班学生,这种老师张钢铁见得多了,自己在上面讲得滔滔不绝,下面却是睡觉的睡觉,看闲书的看闲书,聊天的聊天,吃零食的吃零食,管你们有没有听,反正我的班上完了。
“张兄慢慢研习,我去找些吃的。”
沈伯义找借口离开了,留下张钢铁独自对着地上的经络图发呆,那要是一个人,想必在和张钢铁大眼瞪小眼,现在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把地上的图拍下来随时能看,不过要是有手机,上网查一个经络图,恐怕比这更加清晰明确,只可惜自己的手机死在了火海,而且就算拿来也没网可上,没电可充。
也不知看了多久,沈伯义一骑一扯带回两匹马来,还给张钢铁带了一身汉人衣帽和靴子,虽然大热天不适合戴帽子,但张钢铁的短发实在太扎眼,二人吃饱喝足决定上路,但在骑马时张钢铁又犯了难。
“张兄连马都不会骑?”
沈伯义实在是有些心累,这活宝贝除了吃喝拉撒睡貌似没有一点本事,难怪异国天下太平,国中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活废物。
“在我们那儿,马已经淘汰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马。”
“那你们出门纯靠步行么?还是说你们压根就不出门。”
他想异国之所以不为人知想必就是因为国中之人故步自封,如同桃花源一样,不与外界来往。
“我们出门坐汽车,比马快多了。”
“汽车?”
沈伯义抓了抓头。
“汽车是靠什么拉的?”
普天之下还有快过马的牲口?
“不用拉,汽车喝了油自己就能跑。”
他们虽然只隔了几百年,却是人类文明飞速发展的几百年。
“日行千里算好马了吧?”
张钢铁问道。
“那是自然。”
千里马是马中佼佼者。
“汽车两个时辰就能行千里,这还是在限速的情况下,要是高铁的话,一个时辰就能行千里。”
张钢铁知道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
“一个时辰行千里,那岂不是日行万里?”
沈伯义穷尽脑力也想象不到那有多快,蒙古人打下偌大江山,坐上高铁只需一天便能从这头赶到那头。
“这还不是最快的交通工具,最快的是飞机,从天上走,半个时辰两千里。”
“张兄还是不要说笑了,凡人怎么可能从天上走?”
原来这个人是在胡吹大气,那谁不会?我编个神驴出来,日行十万里又如何?
“算了,我说了你肯定不信,等咱们找到神树,我让你见识见识。”
张钢铁想想都觉得神奇,自己来到古代说什么别人都不信,要是把他带到现代,岂不是一件活古董?
“神树?”
沈伯义顿奇,不是回家么?怎么成了找神树?
“正是。”
说了句正是,张钢铁这才想起一上午没见赫启宏。
“赫兄呢?”
“他有要事在身先走了,你说的神树是什么?”
沈伯义起了疑心,这小子说走嘴了么?莫非他只是想利用我?那你可动错了脑筋。
“我是被一颗神树送到这儿来的,只有找到神树,我才能回去。”
张钢铁实话实说,沈伯义的一张脸顿时变了颜色,张钢铁见状,连忙补充道。
“才能帮你找到食梦貘。”
张钢铁的补充如同狗尾续貂,沈伯义踢起一颗石头用力一捏,石头化为粉末从指缝流出。
“张兄,从未有人敢骗我沈安,我也从未杀过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希望永远没人破例。”
他的意思是只要张钢铁敢骗他,他就把张钢铁像这颗石头一样捏碎,张钢铁被他的力道惊呆了,这是手还是液压机?这武功岂会是末流?张钢铁又看向沈伯义的脸,他的脸色铁青,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也不再巴结或是奉承,只透出一股无形的威仪。
“不就是食梦貘吗?只要找到神树,我分分钟带你去看。”
“分分钟?”
沈伯义又听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词汇。
“就是立刻、马上、迅速的意思。”
“最好如此,那我们分分钟动身。”
“那你得先教我骑马。”
于是沈伯义开始一点一点教张钢铁如何上马,如何坐稳,如何拉缰绳,如何吆喝,如何加减速,如何转向,跟初次学车没什么两样,但骑马比开车难多了,毕竟马是活的,它偶尔会有自己的想法,张钢铁很快便掌握了这门技术,两人不紧不慢地向西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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