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在地藏王城的气息,真的完全掩去了吗?”羽泽见到眼前推演的兵棋胜势已定,分神看向了地藏王城的方向。
他的眼睛穿透了一切,穿过了地藏王城的结界,穿过时间看到了白洛雨所看到的。
“别分心。”离寻说着这话操纵着眼前的兵棋,同时思索了一下,答道:“应该是千年之前,我又一次进入到了那里,留下了一些机缘,当时我已经没了多少力量,想要抹去痕迹也做不到了,在那里的气息我没有遮掩去,怎么他们两个看到了?”
“白阳没有,他在参悟道统,无暇顾及这些事情,倒是她,并没有去参悟那为她预留的东西,反倒是回溯起了时间,她确实有些像当年的她一样。”羽泽听到离寻的话,说道:“话说你在地藏王城留下的那些机缘……”
见到羽泽主动岔开话题,离寻接过话茬,“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也就只是在渡中补全了万道真解,留给修天道的修士启道用,之后的那些东西就不是我的作为了。”
羽泽还想要说什么,可坐在他面前的离寻只是敲击了几下面前的盘面,将羽泽的注意力引了回来。
原本大优,不可能输的羽泽,在离寻不遗余力,甚至是同归于尽的作为下,拼出了一线生机,离寻逐渐有了几分胜势,羽泽的盘面在这不讲道理的攻势之下,尽显颓势。
“这局不算,我分心了”羽泽看着因为一瞬的疏忽,由盛转衰的局面,看着离寻,想要赖账。
“随你!”离寻耸了耸肩,轻轻敲击了几下,将这棋盘上的一切复位,伸出了一只手,满脸的淡然,似乎并不在意这场胜负一样。
“跟你下真的没意思,搞这种弯弯绕的手段,感觉你越来越像那个疯子了。”羽泽一边有些不服气,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话。
离寻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将灵石残留的粉末倒出,投入一枚新的灵石,再度开启一局。
……
于渡船上参悟的白阳,盘膝而坐进入那玄妙的境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之时,看到了站在一旁,并未参悟道统的白洛雨。
白阳看向了白洛雨,一眼就能看出她心事满满,白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口询问道:“小姐这里有什么吗?”
“龙老的过往。”白洛雨没有隐瞒什么,抬手将虚幻的过往展现在白阳的面前。
虚幻的身影周身衰朽的人i洗,眸中的绝望,白阳看的清楚明了,片刻之后,白阳摇了摇头,动用灵幻之境推演,并未推演出什么。
疑惑之间,白洛雨开口了,“龙老的这个模样,让我记忆中浮现了从未出现过的画面,画面夹杂着一些残缺不全的记忆,那是我无法回溯却实实在在的记忆,我的幼年。”
将那一刻的画面从记忆中提取,白洛雨在灵幻之境中,向白阳展现了记忆中的一切。
那一瞬定格在了龙少寻将新生的她抱起,那复杂的眼神之中,比之渡船所见,多了一丝释然的意味。
“我应该并非是龙老的孩子。”见着那一瞬流露的血脉气息,白洛雨断言。
见到那一瞬的画面,白阳皱着眉头,却什么都想不出来,灵幻之境的推演,在这一刻完全无用。
推演不出过往,白阳将他最早的记忆与白洛雨的记忆错位推演,判断着大致的时间。
最终白阳算是有所收获,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最初的记忆与白洛雨最初的记忆,大致相差了一年的时间。
最终他们两个人只得到了这条关于过往的线索,余下更多也就没有了,曾经的疑惑在此刻有了一片拼图来完成拼凑。
白阳解开了灵幻之境,重新回归真实的白阳,看着远方地藏王城的方向,在这里依旧能看到的只有轮廓,看不到巨城的全貌。
白阳缓缓吐出一口气,感知到身后的白洛雨已经开始了悟道,白阳将探查到记忆碎片封存,继续感悟天地万道。
“我赢了!”广袤山林之中的木屋前,赢下了离寻的羽泽,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完全忘记了他先前已经输了十多局了。
“她在知道那些事情之后,开始悟道了吧?”离寻没有在意这一局的输赢,问向羽泽。
“是啊!不过管他呢,我赢了你,这就够了。”羽泽看向离寻,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嗯。”离寻听到羽泽的回答点了点头。
“快快快,开始下一局,感觉上来了,我要乘胜追击,好好赢你几次。”离寻本来想要思索一下眼下的情形,却是被羽泽打断了思绪,被催促着开始下一局。
……
几日的时间飞速而逝,参悟道统的镜城修士,陆陆续续的醒来,他们彼此分享着经由渡感悟的道统,交流之间增进着彼此的理解。
在彼此间交流的时候,他们也在关注着白阳与白洛雨的状况,甘兴业也好,隐匿着的杜家小子也罢,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白阳与白洛雨的醒来。
镜城这些人心中有着很多的疑问,只待白阳与白洛雨醒来询问几分。
他们并没有等待多久,白阳和白洛雨很快的从悟道中回神了,回神之后的第一时间,白阳与白洛雨并未在意眼前之人,只是看向了不远处,由朦胧转为真切的地藏王城,那雄伟的城墙,纵横之间,不输天地之间任何一座巨城。
距离渡口已经不剩下什么距离了,在白阳与白洛雨醒来之后,镜城的修士也在着手浑浊渡中诸天万道。
“慢着!”白阳在镜城的那些修士即将渡入杂念的,出言阻止。
白阳这一声之后,那几个人停下了动作,不远处的甘兴业投来疑惑的目光,问道:“有何不妥吗?”
“并非不妥,这里交给我来吧,我有着更好的办法。”参悟了渡中万道,对于道的理解,有着最为基础认知的白阳,面对甘兴业的不解与疑惑并无过多的解释。
“您打算如何解决?”甘兴业依旧带着疑惑和不解,问向白阳。
“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越族的那些人在过往之时,往往会浊污这里,让后来者无法参悟甚至走上歧路,如果你们不去做的话,只会白白便宜了越族的人,后来者依旧什么都得不到,出于这个顾虑,你们想要浊污这里,不给越族的那些人留下机缘。”白阳见到众人脸上变换的神色,解释道:“越族之后会不会从渡中夺得资源,我并不在乎,我所在意的是之后的修士能否参悟,所以我会让越族无法侵染渡中万道真解的。”
白阳这一席话说完,众人看向白阳的眼神之中明显多了一丝敌意,之后的修士能否参悟这渡中真意,无人在乎,可是越族的修士如果参悟的话,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他们宁可之后的修士都无法参悟也不愿越族的人参悟渡中的真解。
不过他们说了不算,因为就在他们想要反驳白阳,让白阳改变意见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阻止白阳,这个机会本就是白阳给他们争取的,决定权在白阳的手中,与他们无关,况且白阳也压根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时间,在说完这些话之后,白阳径直来到了渡船边缘,将一股灵力引入渡中,而后就什么都不管了。
那奇异的灵力,将渡之中的杂乱气息梳理一空,让渡处于一个纯粹的状态。
见此情形,身在渡船上的镜城修士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相继下了渡船,来到了地藏王城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