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吩咐了一应事物之后,姜殇、姬存、还有田端平就各自去组织人手了。一个人在这高处感受着凌凌寒风的离寻,兀自思索着。
对于他们来说接下来必然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只是所要付出的代价,怕是风哲无法接受的了。
这一切的结局,离寻在猜到这里的情形之时就已经摸了个七七八八,他也算顺手助推了一下。
如果放在别的地方或许风哲所设想的一切都有机会付诸实践,甚至他能够成为改变局面的人,从而被很多人憧憬和铭记。
可这里是吟风门,注定与别的地方不同,在这里风哲想要去实现他心中的理想,非常困难,尤其是在他动了很多人利益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能了。
他现在还活着,得益于吟风门有太多人离开了,也得益于他之前的功绩,更是因为他的那个所谓的父亲,那个六长老的护佑。
这一切到如今也就以此为止了,在他将原本属于吟风门的既得利益,真的分给那些不算是吟风门自己人之后,就已经触及到了一些人的底线了。
这对于离寻来说,挺好的,他其实一直都不希望风哲掺和到这档子事里面,因为太不值得了。
“但愿能放下吧!”离寻在这寒风之中低语了那么一句,随后转身离开。
……
吟风门的那方院子里,躺在檐下的风哲,眉头不展,以往他从来都不会带到这个院子之中的情绪,此刻被他带在了脸上,现在的他非常的不快。
已经过去七日了,从他被那个五长老带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这期间风哲不是没有外出申诉过,只是无一例外的,几乎所有长老都选择了闭门不见,无视了他所有的诉求。
就这么七日之间,他焦急的等待着之后的消息,同时也在派人查探齐云府之地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这做到一半突然撒手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那是他不愿意见到的局面,人间炼狱一半般的景象。
在得知化名恭玉鹏的离寻接手了齐云府之地后,他更是迫切的需要会面,以此来平息这一场事端。
也就是这几日之间,他已经想了很多种法子了,也想好了要如何去处理这一系列的事情,甚至已经做出准备进行一部分的妥协和让步,以此来保证齐云府的稳定。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来询问他的意思,就好像所有人都把他给遗忘了一般,外门之中在他暂时的被圈在家中之后,也生出了不少流言,不少人的心思也开始活泛了起来,他们准备借机搅闹一场,以此来获取最大之利。
“唉!”风哲终是叹了一口气,愁眉不展不展之间,心里罕见的有了那么一丝疲累。
在他身旁的女子一如既往的坐在他的身边,只是相比之前的冷淡,现在的她与他亲近了很多。
“不要去想太多了,他们的决定你也左右不了,你只是尽了你最大的努力而已,接下来的一切遵从本心即可。”女子轻声言语之间带着尽是温柔。
相较于之前,他们两人的相处已经好了很多很多了,只是还是稍稍的有些放不开而已。这柔声细语之间的温柔,对风哲来说就已经是足够的了,足可抚慰他心中的疲累。
对她而言,有些事情她还是有些放不下,对风哲的愧疚之心,还有对未来的些许担忧,以及心中那细微的一点点心结,让她还是有些放不开。
她的心防现如今在不断的瓦解着,终有一天他们彼此彻底的敞开心扉,之后如宾如爱,和睦一生。
……
“门主大人,大长老唤你过去。”就在风哲要与所爱之人言语的当下,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措辞,也打断了他们酝酿出来的情绪。
“知道了!”风哲对着外面回复了一句,然后凑到她身边,看着她的脸,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等我回来吧!”
“嗯!”女子愣神之后,看着走的有些仓惶的男子,感受着嘴唇上残留的余温,微笑着点了点头,此刻的她满眼的幸福。
……
风哲径直来到了议事堂,在这里风穆雷,大长老、九长老已然坐定。
“见过大长老、九长老!”风哲到来的当下,躬身对着眼前的两个长老行了一礼。
“免礼。”慈眉善目的大长老对着风哲摆了摆手,然后指着不远处的椅子,“坐吧。”
“嗯。”风哲倒也没有客气什么,在大长老开口之后,就坐在了那个与风穆雷相对的位置上了。
“听闻最近你们两个有些纠纷,身为长辈的我们,也是在此为你们两个调解一番,以免我们风家内部不和,让外人看了笑话。”慈眉善目的大长老露出来了一个和祥的笑容,看向风穆雷微笑道:“穆雷,就你先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风穆雷当即起身,对着大长老行了一礼,恭敬道:“回禀大长老,这一番事件其实很简单,就是他风哲以不正当的手段,强夺我的修炼资源。”
“你胡说,那明明是你侵吞吟风门的修炼资源,恬不知耻的独占了下来……”风哲在风穆雷开口之后,当即出言驳斥道。
只是风哲话还没说完,九长老就在此时开口插了一句,“现在可还不是你开口说话的时候,闭嘴,让他说完。”
“是!”风哲点了点头,看向脸上带着小小得意的风穆雷,咬了咬牙。
“若是这废物以正常的手段与我争夺,我给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可你看他,都做了些什么,假以大意,笼络了那么一帮子货,再假托一人之手,轻而易举的就将属于我的修行资源给强夺了,我怎能服气?”风穆雷怒生道。
“还是那句话,他可是你的长辈,你这一句废物,未免也太没大没小了吧。”这次是大长老开口了,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训斥的味道,然后没等风穆雷回话,大长老便看向风哲,声音平和道:“你说说你的理由。”
“在晚辈开口之前,容晚辈斗胆问九长老一句,吟风门的刑律法则,是否只是一纸空文?”风哲看向九长老,带着些许愤懑。
“这就有意思了!”九长老摩挲了一下他的胡子,反问向风哲,“你真的觉得那种东西有用?那不过是我风家为了约束那些家伙的工具而已,我知道你小子想的事情是什么。但你身为六长老的独子,也应该明白,这吟风门,是我风家的吟风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可以随意牺牲的,你心中那浅薄的理想,那幼稚的想法,毫无意义。”
“真当自己是个什么改变世界的人物了?满嘴所谓仁义道德的你,当真是让我作呕啊!”风穆雷也是借机开口嘲讽道。
“规矩既然定下了,又怎能轻易的违背?若是没有了这些东西,吟风门何至于到今天,你们这般做就不怕人寒心吗?”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的风哲,咬着牙看向了九长老:“如今是你们以不法之事违背了吟风门早就定下的规矩,还恬不知耻的做出这般言论,真当我外门弟子不算人?”
“难不成你还想策动他们叛乱?”风穆雷看向风哲,冷声道:“你这所谓的外门门主,还有你那外门弟子都是一般无二的东西,屁都不是,与其关心他们,倒不如想想在齐云府之地你的那条忠犬,他可是要倒霉喽!”
“你说什么?”风哲带着愠声的话响起。
与此同时,在城楼之中端坐的离寻,睁开眼睛,看向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