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势大概就是如此了,由于情报上的差异,吟风门暂时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我得以借机最大限度的模糊他们的视线,包括之前动用那道剑气,也是必要的事。如今这一番杀伐为的也是这个目的,以我加上你。在最大限度内,弄出足以震慑吟风门的声势,在他们的心里烙印下恐惧,让他们短时间内碍于我们的声势不敢大举进攻。”
一壶茶水饮尽,茶点也吃的只剩下了一两个青团,离寻言语之间也将他此行的目地再度强调了一遍。
“可以你我现在这样,实在做不出那种声势了,暗杀的手段能解决这些麻烦,可是如果你真的暗杀的话很容易出现破绽,做的不能太多,可又不能不做,这中间的权衡,还是要看你的。”叶帛寒也是搭了一句话,指了指离寻。
笼统的算起来,他们来到这血漠之地,满打满算也才三年左右而已,这不算长的时间内,他们的修为已经是突飞猛进了。但是区区天人境界的修为,在这血漠之中还是不够看的,尤其是身为一个亲自下场拨弄棋盘的人,这是远远不够的,现如今的种种问题,多数也是受制于离寻的修为,才不得不以剑走偏锋的法子解决。
叶帛寒言语之间点在离寻的身上,意思其实也挺明白的,包括之前他劝离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做了这些事情,会让吟风门的一些人起疑,这种情况下做的越多,暴露的越多。
如果要想不漏那么多的破绽,那付出的代价必然也会是更多的,他更多是在为离寻考虑。
“总是要付出一部分代价的,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疯子,有分寸的。”离寻似乎并没有怎么在意叶帛寒话语之中的提醒,依旧坚持道。
见到离寻执意如此,叶帛寒也不再劝导,指尖轻轻叩击桌面,三两下叩击之间,他已不见老态,白发之下的面庞皱纹逐渐被抹去,尤那双眼睛眼角上扬,带出了一丝的邪气和深邃的感觉。
“先解决吟风门的那些人,之后以最大的声势,来促成这一战,最后你再稍微散出去一些传言,我再去教训一下吟风门,这一番操弄之下,可以让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再逾越了。”离寻给出了他早就已经设想好的答案。
叶帛寒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拿出了那张标记着位置的灵图。
……
整个浊浪城如果说哪里是最好的地界,无疑是主干道两侧,这两侧的商家独立于坊市之外,在整个浊浪城中,这里是最贵的地段,一寸寸都是灵石铺就的。
要说这四条主干道之中最为豪华的还是那迎尘客栈。这这个坐落于城西主干道离佣兵商会,只有一条街的客栈,能够清楚的看到半座城的面貌。
要说近来有什么稀奇的事情就得说这迎尘客栈之中的那尚云间了,这个一块极品灵石一晚,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居所,已经被人包下了一月有余了。
要知道这个妙用无穷,仙境一般的妙居,可没有空过一天的。能一连包下一月,且未经预定连续包下的人,那背后的势力,由此可见一斑呐。
居所之中,躺在那灵池之中露出赤裸上身的风旭碣,听着传讯符另外一头传过来的讯息,皱着眉头,略显不悦。
运起灵力,烘干了自己身上的水,风旭碣穿上了衣服,走出了浴室,看着坐在桌前的那几个人,风旭碣沉声道:“咱们恐怕还要再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上面让咱们盯死这里的情况。所以都给我擦亮眼睛,好好的看着这里的情况,一旦那个人出现,他所做的一切,都要用留影石记录下来。”
“怎么回事啊,都在这里一个多月了,还不见人来,那个人真的会来到此处吗?不见得吧,总觉得这是门内的那个人在祸害少主您,不就是您有机会得到他的名额吗?唉!”坐在桌前的一个青年听到这话,埋怨之间愤愤不平道。
站在窗前的一个中年男子,戒备着外面的情况,听到风旭碣的话,倒是颇为冷静的说道:“我也觉得有所不妥,这守株待兔一般的行动,万一没有了个结果,那接下来又该如何?旭碣,如果可以的话,这里让我们留在这里盯梢,你先回去,别耽误了那件重要的事情。”
“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回去倒是不着急,因为那个人一定会来到这里责难的。”风旭碣看着众人,面色阴沉的宣布了他刚刚得到的消息,“就在刚刚,陆弘盛的魂灯熄灭了,他的身死,意味着,接下来那个出手之人很快就要来到这里了,虽然我很不爽风穆雷,但不得不说他的决策是没有问题的,如果陆弘盛的身份暴露了,那这里必然是要被问责的,我们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正好的可以看到那一切,当然,如果这次没有问责,那也能说明一些问题了,到时候,我就有的玩了。”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确实是得小心了。”守在窗前的中年男子,听到这话,面色也愈发的阴冷了。
“我倒是希望他们不会来到这里找佣兵商会的麻烦,如今这浊浪城之地,有大半产业被我们吟风门暗中掌握着,这每年的岁供,可是真的有点舍不得啊。”那个青年人倒是颇为可惜的样子。
就在他们松懈的瞬间,他们的脚下出现了一个阵法,随即一道光芒亮起。
余下的四个人在听着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态,他们各自看着四方的情况,保证着这里没有任何事端的发生。
就在他们言语之间,迎尘客栈门前站定了两个人,一个白发面容英俊,眼睛很好看的男子,另外一个平平无奇,身上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轻易接近的气势。
他们两个站在门前一刻,门口跑堂的却没有一个敢于接近的,就这么由着他们两个人站在这里。
只是一眨眼,他们两个人的身形消失不见,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门口跑堂的,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乎就在一瞬间,整个尚云间所有的一切都伴随着离寻他们一起消失在了浊浪城之中。
再出现时,他们已经身处在了累骨沙漠之中,浊浪城西北三千里之外的地方。
“怎么回事。”风旭碣慌神之下看向四周,他们七人站在一处,戒备着四周。
“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只是你们要死了而已。”伴随着这个冷冷的声音,一个身影出现在黄沙之中,杀气纵横。
······
吟风门之中的那方小院里,临近黄昏时分,看着赵盈思与夙星下棋的风哲,突然一阵的心悸,他半蹲了下去。
“你没事吧。”赵盈思见到风哲这个样子,也不管眼前的对局了,连忙关切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突然揪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要死了一样。”风哲捂着尚有余痛的风哲,面对赵盈思的话,开口解释道。
说着这些话语的同时,他的心中也浮现出了一个答案,如果说现在有什么重要的人,有危险的话,他的心中在第一时间就涌现了一个答案。
风旭碣要出事了,他的心中出现了这个答案,这个他不愿意接受的一个答案。
“吉人自有天相,希望他会平安吧。”表面上没有什么关切,却通晓了风哲心意的夙星,轻声安慰道。
有些时候,没有得到便不会去在乎,得到之后,再失去,那带来的痛楚,一般人可承受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