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先两日的预选赛,比旁人想的精彩多了,虽然大多的场次是花架子一般,但是也有着不少让人眼前一亮的场次,离寻的那一场,跟这些场次相比,也算不上什么精彩。
这两日的比斗结束之后,休整了一日,这一日之间,也不知是望江楼还是归宝堂,亦或是那禄元镖局做的,几乎就在一日之间,一个榜单传遍了四方,这是预选赛之中,那些拔尖者的排名,这首当其冲的第一人并不是离寻,而是破落的一气宫弟子,荆澄。
荆澄出场之时便是震惊旁人的存在,年仅十九岁,便已经入了断尘境界,这等的修为,在江湖榜的少侠榜上也是占得前五的位置,原本他以他的修为可以直接的参与武林大会的,可惜一气宫没有收到这一张邀请函。
原本一气宫有这个资格的,只是因为近些时日一气宫出了不少事,掌门离奇亡故,门下弟子内斗不断,门内已经没有了一流高手坐镇的一气宫,已经彻底沦为了二流门派,即便有着荆澄这种在少侠榜上挤得进前五的人,也一样得不到名额,可见这次武林大会有多么的精彩。
排名第二的是澄州南疆的一个拳法宗师,韦麦青,境界也是在断尘境徘徊,一套自创的拳法,所向披靡,他的那场比斗也是日前最为精彩的一场。
......
名单之上罗列了五十人之多,却独独少了一个离寻,那个在最后掏出了一个灵石,以一己之力,在一瞬间击败了十九人的家伙,这次没有上榜。
因此这个榜单被人质疑不公,因为那最后的一场,离寻的作为他们都是看在眼中的,这些也只是小股的噪音而已,毕竟除去离寻之后,榜上的其他人,在这榜单上的位置摆的可是正的不能再正了。
榜单有假,有人质疑,可是各个隐秘的盘口之中,对于离寻可是很重视的,赔率低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旁人依旧是疯狂的下注在离寻的身上。
疯狂到一些盘口因为太过张扬,被官府给一锅端了,毕竟做赌局的向来是官府的打击的对象,这种随时之间就能倾家荡产的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绝对不能碰的,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是一个机会,但这个机会往往是虚幻泡影,最终倾覆所有。
这第三日的比斗逐渐有了看头,首当其冲的就是离寻的比斗,他被安排在了第二场,所面对的对手,不巧,就是荆澄,这一下子让旁人有了看头。
这届武林大会的制度还是更改过一段的,相对于以前那种的擂台赛,这次更多的是以败退的对手,然后得分,赢的人越多得到的分数越多,累计一百分,差不多就能稳当当的进入了,还有一些其他的规则,略显繁琐,离寻稍微记了一下,然后计算了一下。
唯一可知的是,现在这两日的比斗之中,这分数离寻目前排在了第一,如果有人击败离寻,那这人基本上稳稳当当的进入了,只是能击败离寻的,也不会在意这点分数了。
眼下的离寻也是一样的,他只要击败了面前的荆澄,他也是绝对能进入的,这些天江湖上的人也差不多摸清楚了离寻的身份,有人咬牙切齿,想要借着荆澄搓一搓离寻的锐气,还有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离寻动手,将离寻手上的东西拿走,那一块灵石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吸引力,况且,释祖金身那可是能让所有人疯狂的东西。
比斗场上,离寻和荆澄站定,站在外面的裁判机械的重复着赛前宣言,他则是毫不在意,看着离寻点了点头,传音入密,“先生,学生有礼了。”
“你父亲派你来的?”离寻看着面前的荆澄,也没有冗余的动作,用传音入密直接了当的问道
荆澄解释道:“我父亲欠了一气宫的人情,得还,他有职务在身不便出面,所以我就代劳了,不曾想在这里遇上了您。”
荆澄的父亲荆思泷,是长生阁在中原之地明面上的弟子之一,曾经在崇京之地任职,现如今回到了摒州,在夷族王庭之中,担任了一个传递消息的使臣。
两人寒暄了一番,随着主持人宣布比斗开始两者报上了名姓。
“离寻。”
“一气宫,荆澄。”
行礼之后,离寻瞬间消失,再度出现之时两个人已经僵持在了一起,荆澄右手抵住了离寻的手掌,左手压制住了离寻的另一只手。
两人的步法如出一辄,都是神行步,相互之间僵持了那么一瞬,离寻猛然后撤一步,荆澄也是贴身近前,死死咬着离寻,不肯给离寻施展,招招致命,真气流转之间,擂台上的阵纹也是隐隐的显现,在竭力遏制着真气的威势。
在闪躲了一番之后,离寻像是失去了耐心一般,不再后撤,周身泛起金光,硬抗了荆澄两拳,他在这两拳之下滑开了一段距离。
在荆澄还想要进攻的时候,离寻抬手拦下一招,悍然出拳,直至中路,这一拳之下,隐隐有着虎啸之声,将荆澄打退了约莫三丈左右,还以颜色。
两者交锋之间,都是没有太过认真,离寻也是将自己的真气压制在了断尘境界,荆澄也没有拔出腰间那柄被视作装饰的长剑。
也是在这一刻,荆澄笑了笑,腰间的那柄剑,从剑鞘之中显露了出来,荆澄握剑在手,眼神中带着那坚不可摧的剑心,仿若手中握着这柄剑,他就不会落败一般。
离寻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剑术及其骄傲的荆澄,笑了笑,筋骨一阵作响,断尘境界的修为显露了出来,对着荆澄勾了勾手。
拦腰一剑扫过,却扑了个空,那一道残影被破灭,离寻还是一脸笑意的模样,站在了不远处看着荆澄。
荆澄也是不敢大意,真气涌动之间,闪身而至,再度发起攻势,剑刃裹挟这浩然真气,一往无前的威势,仿若剑仙一般,脚下遏制真气威势的阵势彻底亮起,所有威势寻常人看不出来,也感受不到,可那些修为高深的已经啧啧称奇了。
一剑落空,卷起的烟尘散去之后,离寻衣衫破碎,似乎被击中了一般,显得有些狼狈,另一方的荆澄也是不好受,他被一指抵住了心口,生死一线之间,他负了一点小伤,嘴角也挂出了一条血丝。
“我幼时在崇城之中偶然见过一剑,那一剑威势之深至今难忘,我入剑道十多年,勉强学得半分威势,请赐教。”随手抹去了血丝,荆澄看着离寻,眼神之中满是认真的意味,长剑竖在胸前,之间拂过剑身,尽显侠士风骨
离寻看着荆澄,看着他那隐隐泛着光芒的一剑,周身金光炽盛,双手合十,犹如一个金身佛陀一般,可一瞬间,这些全数消弭于无形之中,他又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面对着这威势手足无措。
裹挟着天地威势的一剑,连这阵法都险些无法阻止了,天人一般的威势攻向了离寻,离寻也只是一笑,轻声吐出了一个字,“破。”
这一字之后,离寻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手拿念珠,背上背着书册,头上戴着玉冠,道家打扮的文士出现出现,这十数丈的金身,伸出了一根手指,抵住了这卷起了砖石,带起了烟尘的天人一剑,一声轰然暴响,将这干净整洁的擂台,轰的满是齑粉。
一阵风吹起,一瞬间将场中的烟尘吹散,显现了场中的景象,场中阵法附着的石砖,被毁了几处,刺出那一剑的荆澄靠着剑身勉强支撑着还未倒下,离寻则是站在原地,瞥向了裁判,“可以宣判结果了吧。”
这一句话之后,原本寂静无声的场外,爆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声,离寻对着荆澄伸出了手,露出了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