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究是传到了书院之中,杂家弟子的身亡,和张家灭门的案子被归咎在了一起,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失踪已久的前杂家大师姐——张碧瑶,虽然真凶的是望月门,但是没人会去在乎,毕竟眼前已经有了既定之人来遭受抨击。
书院中人对这件事也是议论纷纷,舆论在刻意的引导之下,对张碧瑶很是不利。
对于外面的舆情,离寻毫不关心,回到书院之后,将案情内容告知了法家的律政司,然后抱着张碧瑶回到自己的院中,将张碧瑶安顿了下来。
“你找我?”得知了离寻归来的封嫣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院门前,看着门前略显疲累的离寻她这么说了一声,然后绕过了离寻进入了院中,“病患在哪呢?”
“屋里。”离寻撇了撇头,也没有什么动作,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一样
封嫣看着无动于衷的离寻,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试探性的问道:“还有人要来吗?”
“仅仅靠着你恐怕是不够的,所以老药罐子也会来。”离寻回答道:“除了老药罐子,木宵师兄应该也会找个由头来这里看看碧瑶,廖师姐应该也会来的,其他的说不好。”
“华老头啊!”封嫣想到华珞,摇了摇头,径直走进了屋中,心中似乎还是有着芥蒂一样
“唉。”离寻看着进屋的封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最初是他下的令,用以磨砺封嫣的道心
封嫣的医道终究是异路,如若没有坚毅的心性,恐怕不会太好,与其以后碰跟头,不如让老药罐子适当的考验一下,只是这考验在一些有心人的激化之下变了味道,如果按照原定计划,有白阳在,自然无人招惹她,可是她碰上的是离寻,当时还平平无奇的离寻。
“学生华珞,见过先生。”得到了传唤,谢绝了阕玉的决定,亲自来到这里的老药罐子,在进门之后微微对离寻行了一礼,碍于旁人的眼睛,他没有过多的动作,在离寻眼神的示意之下直接进了屋
在外面盯梢的人,自然是认得老药罐子的,一个新进的弟子挠了挠头,疑惑道:“药先生怎么会来到这里?他不是一直瞧不上封嫣那个小姑娘的吗?离寻和他也没什么交集啊!”
“离寻和他有没有交情,我是不知道,可是他和封嫣是绝对不会不对付的!”另一个人摇了摇头,否定了先前那人的想法,幽幽道出了私下流传的一个已经坐实的传言,“毕竟那封嫣和药先生一样可都是医圣的弟子啊。”
“木先生怎么也来了啊!”先前的那个人看到了木宵,疑惑更深了,轻声询问道
那人似乎不愿回答一样,摇了摇头,“这啊!是一段孽缘,只能说木师兄很是执着。”
“闭嘴了!安心的盯梢。”说完之后,这个人恢复了正色,沉声告诫道
“是。”那个新进的探子,点了点头,不在言语了
……
离寻似乎是没有看到木宵一样,随手合上了门,原本脚步不快的木宵,快步上前挡住了离寻的动作,一脸笑意的看着离寻。
原本就有打趣意味的离寻,看着木宵,佯装惊讶道:“木师兄,这么巧你也来了啊。”
“我来看看她。”木宵点了点头,恢复了正色的模样,进了门向着屋内走去
离寻在这里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原本应该前来的廖秋凡,也不再等待,回了屋中。
……
杂家公务区域,在自己公室里笃步的廖秋凡一脸犹豫的模样,时不时的望向窗外,离寻院落所在的方向。
“咳咳。”倚着门口的王猛,看着犹豫的廖秋凡,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廖秋凡的思绪“你在犹豫些什么,现在的你不是应该出现在她的面前吗?”
“我……”廖秋凡还是一脸犹豫的模样,看着王猛,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啊!不知道该如何和师姐解释,解释在我手中的杂家为什么分裂了,解释如今的杂家成了末流,我也有些惭愧,毕竟卢师兄因我而死。”王猛看着犹豫的廖秋凡,将她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走了几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宽慰道:“你啊!完全没必要考虑这么多,张师姐如今昏迷不醒,即便醒了也认不出你,而且现在的杂家已经有了起色,何必自责呢?”
“没个正行。”廖秋凡甩开了王猛的手,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害羞的低下了头
王猛看着她挠了挠头,呼出了一口气,眼神之中满是温柔的意味。
“对于张师姐你怎么看?毕竟你差点死在她的手上,如果她清醒了过来,你会原谅她吗?”廖秋凡想起了之前的事,抬起头看着王猛,轻声问道
王猛想也没想直接了当的回答道:“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毕竟张师姐的背后是望月门,我们也是被单超良构陷的,所以我不会怪她,但也仅仅是我,至于他们几个的家人,如何去想,如何去做,我决定不了。”
“唉!”廖秋凡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抹哀伤,之后还要抚恤他们五人的家属,不仅仅是银两能够解决的了的
王猛看着廖秋凡,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轻轻搂住了她,抚慰着她的身心。
廖秋凡挣扎了一下,终究是内有反抗,感受着面前男子胸膛的温度,原本心中那一丝的忐忑在这一瞬间全数发泄了出来,她捶打着他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不想再把你给害了,就像我当年害死家人和卢师兄一样,我真的好担心你啊。”
王猛就这么由着她肆意发泄着内心,与以往的她完全不同的神态举止。
这一刻她放下了心中所有的伪装,露出了她真正的姿态,毕竟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而已,只是肩负的杂家的责任,让她耍不来小性子,让她事事都得端着。
彼此之间就这么依偎着,廖秋凡也将她这些年的心绪发泄了出来。
……
“情况如何了?”进了屋的离寻无视了一旁的木宵,来到了老药罐子和封嫣的身边,看着诊脉的两人询问道
放下手中金丝的老药罐子,摇了摇头,“周身经络,一共三百多个蛊虫,着实麻烦,我只有四成的把握,算上封堵的记忆,我的把握只有两成。”
离寻看向封嫣,“他有两成的把握,那你有几成把握?”
“我对于记忆方面,自然是得了师傅真传的,比他高一成。”封嫣瞥了一眼老药罐子,一副得意的模样
“不够啊!”离寻看着得意的封嫣扶了扶额,怀着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道:“你们两人联手的话,有几成的把握。”
“不到六成的把握,而且这六成的把握也是建立在不出差错的情况下,如果失败了,她会死,我和封嫣,会遭到蛊虫的反噬。”老药罐子看着离寻摇了摇头,“如果是师傅的话,有着十成的把握,如果您执意要救治这个姑娘的话,只能去请她了。”
“嗯。”离寻点了点头,“辛苦了!”
随后老药罐子离开,封嫣守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张碧瑶,这个曾经是书院第一美人
“你们这里忙完了,我这边有个问题要问下你,往你如实回答。”木宵看着面前的离寻,一脸严肃道:“你是否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下你姐姐吗?”
“医圣我都要去请了,你觉得我会由着那些人陷害姐姐吗?”离寻看着一脸严肃的木宵,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的话,我会和你们站在一起的,不要退缩,你们的背后有着我在。”木宵释然的笑了,看着离寻点了点头,沉声许诺
“告辞。”
说完之后木宵转身离去,一脸洒然。
“慢走。”离寻看着转身而去的木宵,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