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成,一身红色喜庆官袍,玉带腰间轻束,脚蹬金丝锦乌履,头戴珍宝状元冠,坐下枣红马,两边秀旗官。前方鸣锣开道,后边御赐绫罗,兼有金银之器,无可胜数。
燕府门前,两排侍从仆女,沿路排开。中间二人,左边一中年男子,满面威严,背手伫立者,乃燕成之父燕玄;右边夫人,素手丝绢握于右侧腹前,绣眉慈目,态生欢喜,燕成之母柳素兰也。
再说那一行人马,已至燕府门前。马上少年,轻勒缰绳,右手扶锦袍,左手握鞍檐,右脚轻抬,左脚稍一用力,翻身下马,几步上前,合手俯身拜于府门檐下正中男女之前!
“爹,娘,儿高中还家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燕成母亲快步走下台阶,扶起燕成,紧握着他的双手,满目慈爱,仔细端详。
“好了好了,咱们都别站在外面,快进来吧!”燕玄那威严的面孔之上,终于是浮起了些许笑意。
“对对,咱们赶紧回家,我儿一路劳顿,多有辛苦...”柳素兰一边说一边拉着燕成的手,起步往府里走去。
“管家,你把跟成儿一起的‘朋友’们都安置好了茶饭,请他们先进府休息。”燕玄说完对底下一众人等抱拳微礼,便转身步入府门。
入夜,茶饭均已完毕,管家安顿好了那些随人休息,燕府里便静了下来。府内花园的凉亭中,三人安坐。近前观瞧,乃燕成及其父母。此时恰逢月半,月光如细纱一般铺了满地,微风习习,惬意油然而生。
“十八年了,我儿终于得以金榜头名,为父甚是欣慰。不过切莫因此骄躁,想以后官场浮沉,你争我斗,一着不慎,都可能招来大祸,万劫不复!”燕玄感慨道。
“老爷,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今天成儿高中,应是大喜,休提日后烦心之事。再说,我儿自小聪明睿智,只要言行端正,无愧天地良心,上苍护佑,何以忧虑?”其母柳素兰道。
“爹,娘,请二老放心,日后在朝为官,儿自当严以律己,忠君爱国,不与奸宦为伍,悉心报效朝廷。儿自认颇有才学,只需谦逊进取,当有功绩。”
“我儿聪颖,往后必有所为。”其母满目慈爱的看着燕成,缓缓说道。
“天下之大,多大才之辈,然几多贤人名仕,都葬身于朝廷的尔虞我诈,官场与江湖,莫不如是。你莫自言聪慧,还需风雪三千,才能知其险患,保身立业。为父所愿,只此而已。”
望着依旧严肃的父亲站在亭中,轻捋须髯,眉目间满是愁云。燕成心内突然升起一丝丝凝重,他似乎明白父亲所言所指,但好像一时又有些想不明白。故而有些疑虑的说道“儿谨记父亲的教诲。”
燕母望着其夫,方想有所言语,却也一时没有出声,素绢轻遮了一下朱唇,便扭过头望向别处。
此时的亭中,三人默不作声,只显得方才还习习的风,这会越来越大;空中的明月,似乎也比刚才暗了一些。这一刻燕成的心里,仍在暗暗思忖着,他日如何得来功绩,报效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