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不知哭倒了几个,又骂晕了几个。
这一场大戏,看得华十二笑意盈盈。
张让趁群臣哑口无言之际,一锤定音道:“诸位,都请在今日,朝拜新君吧。”
何进心中十万火急,却拿不出个主意,拿眼去看袁隗等三公,竟发觉这三个老儿不知何时已经‘哭’的昏了过去,气的他在心底骂一声:“可恨!”
他的党羽还要在辩驳些什么,然而就看见四周甲士逼近群臣,大有‘不拜新君则死’的势态。
自古艰难唯一死。
这时除了偶尔三两号泣声,竟无一语。
张让把怀中小儿安稳在皇位之上,逼视群臣百僚,道:“诸位,还在等什么?快拜新君吧!”
此处虽然是色厉内荏,但在场之人又焉有一人敢于戳破。
甲士更一步逼近,何进无奈,也只得‘昏’到过去,一群人没了头目,先就软了,只是在等第一个,百官之中亦有张让党羽,眼下虽不愿做第一人,但也在张让眼神之下,当先叩拜下来。
有此一人,从善如流。
华十二却直摇头,今日朝会,张让该杀几个大臣,诸如三公九卿,大可挑几个来杀,而后用空出来的位置尽力使士族分化,还可使刘协以何皇后为母,争取何进的支持。
十常侍此时牛不喝水强按头,恐怕马上就要受到牛的反击了。
看来他的插手,已是不可避免。
百官散去后,张让等立刻操持大行皇帝的身后事,赵忠叹道:“我皇何以这般仓促。”却原来是刘宏的陵墓尚未完工,赵忠很感到对不起大行皇帝。
张让今日一场很是疲惫,并不做言语,只让赵忠做主办理。
正在休息间,却突然听到一场哭闹兀的临近,张让抬起眼皮,心头一跳,居然是何皇后突破层层包围来了。
好一个妇人,手扯着刀剑,大有泼辣之势,所向之处,谁敢当之,果不愧屠户之女,不似寻常官宦家女儿手无缚鸡之力。
何皇后领着一群嚎啕宫女,身后护着其子刘辨,不巧,百官散去,她是来迟了。
来迟也无妨,她只是不想让刘辨错过今日。
大汉以孝治天下,父死子不在,这对刘辨的政治生命来说,是致命的,所以无论如何,刘辨也要在刘宏灵前,哭的昏倒是最低标准,哭得废寝忘食,不思茶饭就算合格。
张让此刻也懒得阻止,群臣已拜罢新君,君臣之礼已结,刘辨与那何皇后纵是哭死又有何用。
于是说道:“不必阻拦,任尔哭泣!”
何皇后与刘辨顿时哭倒在灵枢前,没过多久,刘辨先昏,稍晚,何皇后也昏。
赵忠看的心头冷,他是个真伤悲的,但绝不至于哭到如此,而哭到如此的,究竟是为了已逝的人物,还是为了他自己以后的路呢。
一场痛哭一条路,路的尽头唤洛阳。
来到洛阳犹不止,此哭能哭天尽头。
“这一对母子,昏的太早,所以太假。”
华十二点评着,宫中风波稍平,华十二决定把精力集中在群臣身上。
原历史上,就算是其外甥刘辨继位,何进都不能容忍十常侍的存在,今朝是刘协继位,只怕何进更是心急,肯定串联去了吧。
“此处暂且安静,你们好自为之。”
交代一声,免得彼辈以为自己真的就完全不管了,华十二驭狂风,去到何进府上。
饶是心力已竭,张让都不得不暗道一句:“此人来意如何,还是要探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