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可有什么好消息?”众人期待地看向张辽。“刚得到内线密报,今天晚上韩遂准备半夜袭营,准备和他埋伏在马腾军营中的内应,来个里应外合,‘韩马’两军火并在即。”张辽紧紧地攥住拳头,平复自己的心绪,异常平静地说着。“请将军下令,我等立刻整兵,今晚就是韩遂和马腾覆灭之日。”众将可没他那么冷静,个个兴奋地叫嚣着。“两位军师,你们怎么看?”张辽面露思量地问道。田丰和戏志才相互看了看,似乎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不禁颔首点头,相视一笑。戏志才站了出来,露出神秘的微笑,接着平静地说道,“各位将军,此时我军恐怕不宜妄动,最好的办法就是坐山观虎斗,在这两只猛虎没有察觉中计之前,不出兵,否则很有可能会给二人和解的机会,反而联起手来进攻我军,那就十分不妙了。”众人纷纷点头,也明白了其中奥秘,一旦他们两军打起来,或许不用多久,就会醒悟过来,自己中了征西军的诡计,但是仇恨会让他们丧失理智,恐怕有人想阻止也无法办到了。但此时如果有外力介入,二人必然会乘机讲和,暂罢刀兵,一致对外。“军师,韩遂和马腾两军战力相当,鹿死谁手未可知,那我们什么时候出手,该如何出手?”赵云显然已经领会了戏志才的意图,只是对于如何处理这两路诸侯,拿捏不好分寸。“韩遂和马腾只有仇恨越深,越有利于我军占据西凉,他们才会更加依赖我军,等二人损失惨重,明白过来中计的时候,就是我军出击之时。”看着众人有些迷惑的眼神,戏志才又道:“我们此战的目的是平定西凉,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主公的大计,韩遂和马腾能识时务投降我军也就罢了,如果一意孤行,那就统统消灭,一个不留!”众人看着豪气漫天的戏志才,心想“这白面书生,可够狠的!”“那韩遂骄横蛮横,野心勃勃,死不足惜。可是主公的有意招降马腾和马超,似乎还打算重开西域,万一马腾战死,岂不是坏了主公的谋划。”张辽有些担心地问道。“马腾麾下能战之士众多,马超、马岱,庞德都十分骁勇,纵然两军兵力相当,就算韩遂发起突袭,但我判断最终的结果恐怕是两败俱伤,马腾无力再战,而韩遂落荒而逃,如果马腾和马超这么容易死了,那就说明他不配活着,留着他也没什么用。”戏志才颇有些霸气地说着。“嘶,怎么一个小白脸都这么霸气!”众将心中涌起敬佩的念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依两位军师所言,今晚大军秘密集合,枕戈待旦,随时出击!”张辽最终下令道。“诺!我等遵命。”众人起身抱拳道。…………夜色深深,乌云重重,天上繁星点点,山外野兽嘶鸣。马超一如往常带兵在大营内巡逻,经历上次惨痛的教训,让马腾军中上上下下,极为小心,戒备异常森严。其实马腾也决定明日过后便撤往天水郡,据险死守了。如果计谋得逞,免不了要一段时间收服韩遂麾下将士,不能给张辽大军偷袭的机会。巡视了一番,见并无异常,马超便准备带兵回到自己的大帐。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自己副将继续带兵巡逻,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更加小心防备,不能有失。当时间来到丑时,大营之内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沉沉睡去,巡逻的士卒也有些精神不振。借着夜色的掩护,几十个黑衣人在营地中小心翼翼地穿梭,显然对大营道路了如指掌,一旦发现巡逻士卒靠近便悄无声息隐匿在黑暗之中,和黑暗融为一体,不辨真假。没过多久,大营内便火光四起,仿佛到处都在燃火,四处都有浓烟,而且火借风势,愈烧愈烈,渐成火龙之势。“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啊!”凄厉地嚎叫划破夜空,彻底惊醒了熟睡的将士。四起的火光和大营内的哀嚎自然也惊醒了马腾及马超众人,眼看大事不妙,面忙带兵出营,四处安抚,调动军士灭火,同时加强戒备,重点加强南门和东门的防守,谨防有人趁火打劫。常言道水火无情,大营之内,瞬间便如同炸锅一般,帐内的士卒如同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幸好马腾、马超等军中将校及时出现,让混乱的军营慢慢有了好转。就在马腾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去时候,一阵喊杀声突然从北边传了过来,伴随着喊杀声而至的是密集如流星的火箭。带着冷冽的尖啸掠空而起,又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的绚丽的抛物线,最终交织成一片密集的流星般箭雨,朝着大营内兜头攒落下来。马腾终于是明白过来了,敌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遂,而且自己内部还有韩遂的奸细,一瞬间马腾心力交瘁,险些跌落马下。“父亲大人勿忧,定是那韩遂老贼杀了过来,看我杀他个片甲不留。”马超怒火万丈地大喊着。当即便率领麾下五千铁骑朝着北门杀去,同时还命令庞德和马岱率领本部人马驻守大营南门和东门,防止敌军从这两门杀入。此时的北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打开,韩遂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借着微弱的火光似乎还可以看到远处乌泱乌泱的大军,正不断地杀向这里,领头的便是韩遂麾下的头号战将阎行。据《魏略》记载,阎行年轻时有一定名声,作为小将跟随韩遂,韩遂与马腾发生冲突时,曾经试图用矛刺马超,矛折断了,接着阎行用断矛击打马超脖子,几乎杀死马超。足可见阎行武艺也是不俗,虽然战力可能比不上马超,但也相差不大。他率领的是韩遂麾下最精锐的骁骑,全是一水的高头大马,披着厚厚的重甲,骑兵也都是披坚执锐,一看就是百战之锐。在他的带头之下,很快便杀进韩马腾大营,紧随其后的甲士也源源不断地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