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卜须骨和阎行这一路大军,沿着吕梁山以西,黄河以东,避开人烟稠密的地区,秘密行军,终于经过了一个月到达了雁门关。大军到达雁门关时,为了掩人耳目也准备停留了几日,防止被鲜卑人或者其他诸侯隐藏在雁门关的探子发现端倪。等时机成熟时候,再来场金蝉脱壳的好戏,直接奔赴战场,让敌人根本搞不清,自己的意图。张辽和戏志才也见了阔别已久的郝昭,三人也是十分惺惺相惜,痛痛快快的要大醉一场。席间,大家尚未喝醉的时候,郝昭拿出了自己恩公皇甫节的书信,递给了戏志才,有些怆然地说道:“唉!文远兄,戏军师,不满二位,我收到了皇甫节将军的书信,信中劝我倒戈,联合公孙瓒和袁绍夺了主公的并州。”张辽和戏志才倒也不觉得意外,来之前李世民就已经将百骑司的密信告诉了他们二人,因此他们二人已经知道皇甫嵩让他的父亲皇甫节劝降郝昭的事情。此次大军先过雁门关,其实也有试探郝昭的意图,要弄清他的态度。戏志才也收起了嬉笑,双眼紧紧盯着郝昭问道:“哦,不知伯道兄如何考虑?”张辽正襟危坐,满心期待地看向郝昭。郝昭赫然起身,见他双眼通红,激动万分地说道:“当今乱世,非天命之人不可平,非真英雄不可定,汉室衰微,气数已尽,反观大将军天人之姿,龙凤之表,有济世安邦之能。皇甫节将军虽然对我有恩,那也是私恩,岂可因私废公,我早已断然回绝。”“好!好一个明辨是非的郝伯道,主公果然没看错你。”戏志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来之前主公就已经知道了皇甫节父子的谋划,主公也修书一封,让我亲自转交给你,还说这几年让你守在雁门关是委屈你了,等平定幽州就将你调回来。”“什么,你说主公已经知道我收到书信的事了?”郝昭十分惊讶地问道。张辽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地说到哦:“主公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和我们说伯道绝不会叛变的,还说你忠贞勇烈世之楷模,主公心胸真是让人敬佩啊。”郝昭闻言也震惊之余也十分感动,没想到李世民早已知道了,居然也没有任何行动,自己手中可有五万雄兵,还掌管着并州北部的门户雁门关。“主公这么信任我,我怎可让他失望。”郝昭打开书信,上面赫然是李世民笔走龙蛇的飞白,字体圆融大气俨然自成一派,别人是根本模仿不出来的。书信中其实也是诉说了李世民对郝昭的想念,同时也高度肯定郝昭这几年防守雁门关的功绩,将来必定有对他有重用。在书信的最后,李世民委婉地表达了知道皇甫嵩劝降的事情,他说这是人之常情,自己毫不在意。依然希望郝昭能够帮助自己平定天下,拯救天下百姓,再建汉人天下。拳拳之心,天地可鉴。书信语言平实,没有一点浮华的辞藻,但却胜在真诚、平和,似乎是一位老友的倾诉,这样反而更加能打动了郝昭。张辽和戏志才都注视着郝昭,等着他最后的表态。只见郝昭急步走到案前,顺手拔出宝剑,一个转身便砍翻了案牍。怒吼吼地说道:“郝昭此生追随主公到天涯海角,但有二心,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好!好!好!”戏志才连着说了三个好,三人相互看了看彼此,“哈哈哈……”放声大笑起来。张辽也暗中长舒了一口气。…………一连驻扎了数日,也算是让大军养精蓄锐,毕竟连续行军了快两个月,早已是人困马乏。翌日,郝昭来到张辽的中军大营,带来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文远将军,戏军师,这是鲜卑首领骞山传来的密信,说轲比能正在秘密集结大军,看样子恐怕将要并州用兵了,让我们提前准备,以免吃了大亏。”郝昭凝重地说道。“嘶…,轲比能此人在鲜卑中实力不俗,控弦之士至少有十万,战力强横,且此人野心不小,宿有统一鲜卑之志,如果让此人统一了鲜卑,那将是我军的劲敌啊。”张辽继续介绍道。“不错!如果不是主公先一步扶持了骞山这股势力,让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内耗,来不及对我们下手,否则这几年的雁门关不会这般安宁。”郝昭感慨地补充道。众人深以为然,不经更加佩服自己主公的深谋远虑。“看来轲比能是要趁火打劫了,也要参与这场中原大战,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啊。”戏志才面露思量,忽然有开口问道:“伯道,我军在雁门关一共有多少守军?”“目前雁门郡一共有五万守军,其中部署在雁门关的有两万余人。”郝昭信誓旦旦地说着:“虽然五万大军防守雁门郡,兵力有限,不过好在我们还有雁门关、楼烦关这样的险关,以及马邑坚城可以据势防守,五万大军防守,也足矣。只要我郝昭在一天,绝不会让鲜卑军越过雁门郡。”“眼下恐怕只能据险防守,我军的战略中心依旧幽州和冀州,此时还不是和轲比能决一死战的时候,此战就要看伯道的了,主公一直说郝昭防守天下无双,这次就是你大放异彩的时候了。”戏志才信心十足地说着。“主公谬赞了,唯有死战而已!”郝昭说得铿锵有力。“军师,我军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呢?”张辽看了看挂在账内的地图,若有所思地问道。戏志才也起身走了过去,用手指了指地图上一个位置,“诸位,根据目前传来的消息,公孙瓒已经在易县一带集结兵力,预计至少十万,时刻准备从紫荆关出兵偷袭并州,我军应快速行动,进驻到这里,如此便是进可攻退可守。”“涞源?”“对,没错,就是涞源。这里就是我们屯兵策应四方的最佳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