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庞德和马岱率军击溃候选,突袭敌人背后之时,忽然看到大营屯粮之地燃起了熊熊火光,火焰如同赤色金龙,不断向上飞腾,直冲九霄而去。“糟了!是粮草被烧了!”二人看着大火气势,猜想定然是军中粮草被烧,心中暗感不妙,粮草一烧必定军心浮动,就算紧急调粮,那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办到,这下真有些棘手了。…………这把大火自然是梁兴率军点燃的,马腾和马超都已经被四面之敌吸引了注意力,反而让梁兴钻了空子,趁敌人不备,自己率领数千精锐穿过重重大营,避开纷乱的混战,杀向敌人屯粮之所。原本粮草一直是存在天水城内,不过马腾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将自己的粮草屯在大营,一来使用方便,二来迷惑敌人,避免被敌人突袭天水,火烧粮草。可没想到军中机密已经被人泄露出去,早已让韩遂得知,这才有了今日被他偷袭的困境。马腾见自己大军粮草被韩遂一把火烧了,大惊之余,气血翻涌,口中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摇摇晃晃地眼看就要跌落马下,还好次子马休反应迅速,飞快上前扶住了马腾。“父亲,父亲大人,您怎么了?”马休见状十分惊慌,连忙大喊着。“我…,我没事,休要叫嚷,莫让其他军士知道了,动摇军心!”马腾脸色灰暗苍败,看上去十分虚弱。这一把火烧的马腾亡魂大冒,烧的马腾麾下大军士气跌落,眼看就要呈现大溃败了。马腾心如死灰,重重地长叹道:“唉,此战后我们恐怕再也不是张辽大军的对手,西凉守不住了。”的确正如马腾所料,这一战他损失惨重,之后再也无力再战了,更不可能是张辽大军的对手了。此时的马腾也彻底冷静下来,刚刚那一口鲜血,也泄去了满身戾气。“在继续战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算打赢了韩遂又能如何?最终自己也无法守住西凉了。”马腾独自感叹着。渐渐地他的心头升起明悟,自己和韩遂恐怕真的是中了张辽的奸计,张辽大军引而不发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单单想要自己和韩遂两败俱伤这么简单,而是他不能出手,一旦出手必定彻底暴露自己的真正意图。“唉!自己和韩遂已经掉入他们为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里了,可笑我们二人还以为对方投靠了敌人。”马腾长叹一声,这也就能解释得通,现在已经战斗了快一个时辰了,但张辽大军一直在旁侧虚张声势,根本没有派兵出击。但这一举动反而让韩遂攻势更加疯狂,更加不要命。唯一的解释就是,韩遂并没有和张辽达成什么协议,而是怕张辽大军赶到,被两面包抄。…………此时,庞德和马岱还是带军杀到了韩遂大军的背后,这突然出现的变故,让韩遂有些措手不及,好在还有一万多兵马还未杀入马腾大营,当即命令程银、张横立刻率军杀向庞德和马岱的大军。此时的韩遂也是骑虎难下,原本是想凭借着突袭一举杀入敌营,直接给他搅个天翻地覆,让马腾大军直接炸营,这样一来自然胜券在握。就算马超、庞德等人骁勇,但独木难支,很难挽回大局。可是自己到头来还是低估了马腾父子的统兵能力,居然在错乱纷纷的乱局之下,指挥有序,反应迅捷。快速收拢主力部队挡住阎行兵锋,同时还兵派兵守住了东门。阻拦了自己进攻的速度,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让自己速战速决的图谋彻底破灭,最终将突袭战打成了持久战。而且让他更不安的是张辽大军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恐怕是在等自己最虚弱的时候给予最致命一击。不过让他有些疑惑的是,为何马腾在南门还有这么多军队突然杀出,他到底在防备谁?如果是防备张辽大军,为何又选择这个时候杀了出来?如果是马腾提前布局,计划用来从背后给自己致命一击,按道理来说越早出击越好,这样完全可以迟滞自己进攻速度,自己大军定然不会突入敌营这么深。如果是诱敌深入,未免太舍得下血本了,还搭上自己的粮草,以他对马腾的了解,恐怕他不会这般舍得。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马腾投靠李世民是子虚乌有,自己和马腾中了张辽的离间计,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何马腾会在南门布置重兵,自然是防备张辽。后来他发现张辽一直在虚张声势,意图让自己两军火并,因此才果断出击。“那自己再战下去的意义何在?”韩遂想明白前因后果后,如五雷轰顶,顿时一阵眩晕,双目漆黑,也险些晕倒。随时左右的八大将之一的杨秋看出韩遂的异常,焦急地问道:“主公,您没事吧!”“唉!终日打雁,今日反被啄眼。”韩遂怆然长叹,一时之间情绪几近失控。…………韩遂和马腾已经混战了一个多时辰,时间已经到了卯时,东方渐露鱼肚白,隐隐有一丝丝的光亮驱散着黎明前的黑暗,并不短的吞噬着黑暗。此时张辽、赵云徐荣等将领领兵出营,共计十万大军,已经潜行到距离马腾大营十里外的地方。全军令行禁止,不动如山,寂静如林,没有发出一点响声。来来往往的斥候军侦查着前方敌情,不断地穿梭在两军阵前,张辽岿然不动,紧紧地等待着最佳时机。徐荣有些坐不住了,有些激动地问道:“张将军,是否可以出击了,此时韩遂和马腾都已经精疲力竭,正是我军一举消灭敌人的最佳时机啊。”张辽依旧不为所动,平静地说道:“不急,再等等!再等等!”徐荣悻悻而去,有些不甘心地退下。没过多久军中飞骑来报:“报…张将军,庞德和马岱已经率领大军从背后杀向了韩遂。”猎杀,就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