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遂下令撤军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原本韩遂计划是秘密撤军的,不过想来这样也太过小人行径,自己行事光明磊落,何必如此。因此韩遂撤军之前还是专门派人告知了马腾,他也是担心万一让并州军抓住机会,趁火打劫,那就不妙了。马腾和马超父子二人得知韩遂居然要撤回金城老巢,当即火冒三丈,“父亲,让我领兵去砍了那韩遂狗贼,此人定然已经和李世民暗通款曲,此时撤退就是想要和李世民大军来个前后夹击啊。”“不可鲁莽,韩遂虽然形迹可疑,但我们手里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师出无名,反而让张辽大军坐收渔利,不可!不可啊。”虽然马腾也很愤怒,但残存的理智,还是告诉他很可能是张辽的阴谋。“父亲,万一他们真的狼狈为奸,此时放走了韩遂,那悔之晚矣啊。趁现在他还在我们地盘,我们给他来个瓮中捉鳖,机不可失啊。”马超还是不停地劝说道。“不可,师出无名,杀之不义,不可草率行事。”马腾始终是不松口。“报…报…”“启禀将军,偏将马珏回来了,说是有重要情报要面呈将军。”辕门校尉俯身请示到。“马珏回来了?人在哪里,快把他带上来,快!”马腾似乎有所预感,感觉马珏可能会带来有用的消息。之前派他带领五千兵马截断张辽军粮草,其实也是个有去无回的差事,劫掠成功一次后,必然会被张辽派兵围剿,往后再想抢夺粮草难上加难,剩下的价值就是持续给张辽军制造麻烦了。马珏出发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了此行的意图。校尉这才将马珏带了进来,只见马珏盔甲多处染血,头发凌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显然是经历了数场恶战。“呜呜…,将军,末将愧对您的信任啊,将军。”马珏倒是个演技派,上来就嚎啕大哭,博取同情。马腾十分不耐地怒斥道:“休得做那妇人之态,到底这么回事,快说!”见马珏连声痛哭,马腾感觉一阵烦躁。听到马腾呵斥,马珏也收敛哭声,哽咽地说道:“将军,我们本来是绕道杀到了广魏郡之后,埋伏在敌军必经之路上,只等敌人运粮队伍一到,我们就冲杀上去,可是一连几天都不见敌人运粮踪迹。”“废话少说,说重点。”马超急脾气骂道。“是…是…,少将军。”马珏连忙说道。“前几天我们终于等到了敌人的队伍,敌人共有两千人锐士,还有数千民夫,押送大约一万石粮食。见此机会,我当即率军杀了下去,没想到这伙锐士中有五百彪悍的黑骑,战力极强,似乎护还护送着什么重要物件,经过一番苦战,我们烧了敌人的粮草,全歼了这伙黑骑,从他们领头人身上搜出了一封圣旨。”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封圣旨递了上去。见马腾一把抢过圣旨,展开后仔细阅读,表情极为凝重。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马珏又继续说道:“后来,我们的行踪还是被并州军斥候军发现了,随后便遇到了敌军主力,一番交战之下,我军损失惨重,为了将这份重要情报带回来,我只能带领麾下数百亲兵朝小路杀回来,五千大军已经所剩不多了,呜呜…。”说罢,马珏又继续痛哭起来。马腾细细看了圣旨后,青筋暴起,猛然拔剑,愤然砍去。“嘭…”的一声巨响,案牍被马腾瞬间一劈两半。当即怒吼道:“韩遂小儿,奸邪之徒,欺人太甚。果然已经投靠李世民,怪我有眼无珠,妄把你当我把兄弟,是你无情在先,休要怪我不义了。”原来这份圣旨上写的是擢升韩遂为镇西将军,凉州牧,节制凉州军政大权。上面鲜红的天子印玺清晰可见,足见这封圣旨如假包换,真的不能在真了。虽然圣旨上并未言明缘由,但众人已经先入为主,认为这是韩遂协助张辽平定西凉的报酬,自然是已经彻底倒向李世民,否则韩遂何德何能,可以担任凉州牧。眼见已经证据确凿,马腾也不再犹豫,当即和众人商量对策,如何应对如此危局。正如马超所言,如果这次放任韩遂离去,错失良机,到时候他和张辽大军来个前后夹击,自己将极为被动。“父帅,我这就点齐本部兵马,杀过去,砍了韩遂老贼,一泄我心头之恨。”马超显然是怒火中烧,有些丧失了理智。“少将军,不可啊。”庞德立马站出来劝道:“我军本就和韩遂军兵力相当,就算我们可以杀他个出其不意,但势必让张辽大军坐收渔利,最终受益的只有李世民的并州军。”“那你说怎么办?你有何高见?”马超不屑地反问道。“额,末将一时之间还未想好,请将军赎罪。”庞德羞愧地说道。“哼,只会泛泛而谈,我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马超嘲笑道。“不得放肆,超儿,庞德将军所言有理,不可如此行事,那只会便宜了并州军。”马腾比较老奸巨猾,自然看得明白。站在大帐最后面的徐骁见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刻抱拳道:“马将军,少将军,末将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哦,既有良策,但说无妨。”马腾还是比较客气地说道。“我军和韩遂大军原本系出一脉,十分亲近。而且有大军压境,我们的敌人一致。只要我们设计杀了韩遂和他的女婿阎行,韩遂大军自然群龙无首,我们在设法收降其兵马,栽赃给张辽,岂不一举多得。”徐骁将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大帐中众人都在思索徐骁的话,似乎十分可行,还可以避免内部火并。马腾也是识货之人,听徐骁这么一讲,瞬间觉得此计甚好,如今情势之下,恐怕也只有冒险一试了。“嗯…,不错,就依徐将军之策,我们给他来个鸿门宴。”马腾杀气腾腾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