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一听皆是满脸喜色,纷纷下去传达休屠王的将令。契必力也长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和丁原的谋划,就快要成功了。
此时,没人注意到契必力因为激动而扭曲的面孔,似乎还在喃喃自语地说着:“张懿狗贼,这次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哈哈。”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舔合伤口后的胡人,士气正旺。第二天一早,嚎叫着抬着云梯冲向介休,像是一头头草原饿狼,眼中冒着绿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猎物,似乎城内迎接他们的是一场胜利的狂欢,而不是刀剑和雷石。
望着如同潮水涌来的胡人士卒,张懿内心更加沉重……
…………
关羽一路领兵南下,同行的卜须骨沿途收拢南匈奴溃兵,渐渐地已经归拢了两近万人,两军合在一起共有近四万兵力,声势浩大,一路上卜须骨见到休屠胡就赶尽杀绝,肆意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关羽见到那些老弱妇孺也惨死他的刀下,于心不忍,正欲上前劝说卜须骨停止暴行,适可而止。被在一旁有些看热闹的戏志才拦了下来,示意他不要出头。
关羽有些疑惑地望着戏志才,戏志才打马上前靠了过去,用只能他俩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将军,这是匈奴人内部恩怨,我们没必要插手,正所谓因果循环吧,休屠胡种了恶因,如今结出了恶果。”
关羽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卜须骨如此残忍,无非是报复休屠胡,想必休屠胡部也没少干类似的事。两族之间血海深仇,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开的。
看见关羽似乎若有所思,戏志才颔首点头,接着有些狂热地说道:“这胡人内部自相残杀,必定元气大伤,定然不会是汉人的威胁,到时候南匈奴必定只能依附主公,主公平添几万匈奴精兵啊,有助主公大业。”
关羽突然面色一紧,有些吃惊地看着戏志才,最终幽幽长叹“先生果然大才!”
很快,关羽和卜须骨的两支大军,就开拔到了西河郡,这是这里早已满目疮痍,城内冒着几处黑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腐烂的气味。
关羽连忙率领大军开拔进城离石城,只是一进去才发现这里宛如人间地狱,汉人的尸体随处可见,偶尔还能看到稚童趴在母亲怀里惨死的场景。
关羽等雁门军将士搜寻了半天,城内老弱妇孺竟没有一个活口,全部死在了胡人刀下。大火焚烧后的惨状历历在目,整个离石宛如一座死城,如同人间炼狱。
所有雁门军将领群情激奋,叫嚣着“血战血偿,报仇雪恨,杀光所有休屠胡!”关羽更是虎目圆瞪,气血翻涌,凌然杀气萦绕全身,青龙偃月刀感受到主人的怒气,也发出阵阵怒鸣。
关羽为自己之前的妇人之仁感到羞愧,对于敢于侵犯我汉人的异族,没有仁义可言,以杀止杀。
放下仇恨,和平相处,简直是在做梦,谁了不能替死去的汉人原谅这些异族。对于恶邻,唯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随即不做停留,一路朝着太原郡杀去。
休屠王倒也没有完全被胜利冲昏了头,还是知道守住后路,防止有人偷袭。因此在中阳和交口也各留了几千精兵,防守关隘,监视南匈奴溃兵。
只是这些胡人只知道在城中吃喝玩乐,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袭击。在戏志才的谋划下,接连被关羽派出的骑兵突入城内,夺下关隘。
关羽每每一马当先,杀入城内,长刀凌厉,杀气无边,所到之处,胡人闻风丧胆,四散逃窜,在雁门铁骑的围攻下,悉数毙命。
终于经历千难万险,关羽率领的大军杀到了胡人背后,随即也没停留,直接朝着休屠胡背后杀去,毕竟他这一路耗时肯定会比李世民率领的大军更长,为了不影响围杀休屠胡,关羽下令连夜疾行。
…………
李世民一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不到2天过了平遥古城,距离介休只有一步之遥了,只要在赶上半天路就可以到达。一路上风尘仆仆,士卒都极为疲惫,战马喘着粗气,有些已经口吐白沫,力竭而亡。
见此情形,李世民也知道不能在继续赶路了,否则就算按时赶到,士卒也没了战斗力,因此在众将的劝说下,他下令大军休息一个时辰,吃点干粮补充体力。
根据这两天和关羽大军的飞鸽传信,根据大军脚程,李世民初步估算,今天下午也可以杀到介休了。
百骑司的消息也一直不间断地传递到李世民手上,昨天消息说介休城抵挡住了胡人多日进攻,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李世民传令百骑司潜伏在介休城内的密探,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保证张懿刺史的安全。
李世民也明白,介休城危在旦夕,好在自己马上就到了,只要再坚持不到半日,自己杀到,必定能营救张懿。
同时,李世民的内线也报告了丁原所处的位置,眼下并州的主力已经向北退到了汾阳。
他现在一心想的是救援张懿,对于丁原暂时他是顾不上了,只能等此战结束后,在找他的麻烦,如果张懿一切无妨,还则罢了,如果他有所差池,那丁原的狗头必然不保。
大军短暂休息了一个时辰后,李世民立刻传令,大军启程,杀向介休。随即,三万多大军重新上马,强打着精神再次出发了。
距离介休二十里外,李世民率领的先头大军就遇到了一伙一伙逃难的百姓,朝着自己方向仓皇逃跑,拖家带口,哭声凄惨,很多人身上带伤,一幅末世景象。
很多人看到来的是官军,激动地叫嚷着“是官军,我们得救了。”紧接着纷纷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很多人双眼呆滞,似乎还没从刚才死里逃生中缓过神来。
过了片刻,众人才回过神来,朝着李世民跪了下来,哭喊着:“将军,您发发慈悲,快去援救介休啊,胡人全都不是人,是魔鬼,见人就砍,还有很多人还没逃出来,将军快出兵吧,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