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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并州李氏

李世民虽然不解张懿的安排,但也不敢违背上峰的命令,只好准备安安心心地在这住上几天,正好也想来个故地重游,看看几百年前的大唐龙兴之地的景象。
今天张懿和李世民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加上对此人才华又是甚为看重,所以破例亲自把他送出门口。李世民表现得十分惶恐,连忙说道:“说刺史大人快快留步,下官告退,改天再来拜会。”
正说着,李世民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娇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爹!”
恍若山谷中清灵的黄莺,又如萦绕山涧的清泉,清脆空灵,完全是之音,只是这声音怎得如此熟悉,这让他马上想到了一个人?
李世民也好奇地转过头来,循声看去。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迈步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乌黑的长发从双肩垂下,眼眸清澈如水,蛾眉如黛,低眉浅笑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李世民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这不就是自己魂牵梦绕的观音婢么,声音和神态都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可能有假。难道她也随我一起穿越时空来到汉末了?”李世民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到底这是梦境,还是真实的现实,如果是梦里,我李世民情愿永远都不醒……”
这让他日夜牵绊的女子,并没感受到李世民心中滚烫的思念,看了一眼李世民,颔首轻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低头快速走到了张懿的身边。
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来了,张懿也是十分宠溺地把她招呼到自己的身边,此女子正是张懿的大女儿张蕊,他还有一个小儿子张虎。也可能是自己那小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而自己的大女儿知书达理,甚为乖巧,所以他十分宠爱自己的长女。
按说尚未出阁的女子都要待字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应该到处抛头露面,见一些陌生人,这样对女子风评不好。
只是,这张懿十分宠爱自己的这个大女儿,平时也是给她一些自由,张蕊经常自由出入刺史府,时间长了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见自己的女儿来了,张懿也不好不介绍一下,那样就显得十分失礼。于是对这李世民说道:“世民,这是我的女儿,张蕊,平日里被我给惯坏了,让你见笑了。”
李世民被张懿的话拉回现实,“原来这是张懿的女儿,不是我的观音婢。”李世民不由得十分失落,只是也没表现在脸上。
开口说道:“原来是大人令爱,在下失礼打扰了,下官告辞,刺史大人留步。”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刺史府。
到了现在,李世民也明白,此人确实不是自己的观音婢,只不过她们的确太像了。但李世民依然觉得她是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依然让她继续做自己的观音婢。
“爹,这是何人呀?”张蕊也对这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产生了兴趣。
张懿慈爱的说道:“此人,是马邑县令李世民,是为父把他招过来了的,问计于他。”
“哦,此人还有这等本事,让父亲向他求教,我倒是很想会会他。”张蕊不服气地说道。
“哈哈,你呀,还是这个争强好胜的脾气,如果你是男儿身,说不好能和他比一比。”张懿笑着说道。
她这个女儿一向古灵精怪,但十分有才华,眼见、认识也是十分出众,只不过错生了女儿身,否则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
李氏,中国汉朝至隋唐时期的古代著名大族。开基始祖为秦太傅李玑的次子李牧,开创了赵郡李氏,因而赵郡李氏历来人口众多,其后世子孙支庶繁多。
在秦末汉初,赵郡李氏向河南和江南发展。到了东汉后期,有一支李姓子孙为躲避党锢之祸,从颍川郡襄城县西迁至并州晋阳,在此地落地生根,并州李氏的家主叫李珏,是前任司隶校尉李膺之子。
这李膺也是东汉名士,官声很好,素来以刚正不阿而出名,一生政绩卓著,位列“八俊”之首,有“天下模楷”之称,很巧的是他也和鲜卑打过仗,并且多次击破鲜卑大军,战功赫赫。
虽然李家世代显赫,但并州李家的家主李珏并不是官场之人,他一反常态弃官从商,一方面有自己家族在官家上面的照顾,另外他自己精明能干,现在已经成为并州有名的富商,可谓富可敌国。
此时这位并州有名的富商,正在一遍又一遍地读着手中的书信,面前站着一个彪悍的家将。李珏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但依然对这书信内容十分不解。
看着堂下的家将,若有所思地问道:“老家主除了给你这封信外,可曾和你交代过什么?”
“回老爷的话,老家主让我务必将这封信完好无损地带给你,如果丢失或者损毁了,让我不要再回去见他。”
眼下这人叫李云岳,是赵郡李家的家将,据说他们家族先祖最早是跟武安君抵御匈奴的副将,后来整个家族都成了李家的家臣,被赐李姓,世世代代无比忠诚。
此人是现任李家老祖最信任的家将,武艺高强,心思缜密。
李珏听到李云岳这番话,也明白了此事重大,不由得他不小心对待。
只是这信中所讲之事,李珏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不过他想了想,既然老家主不愿意明说必有他的道理,这一切就听他的吩咐就好,想必近期就会有结果了。
“老家主还说了,你看完书信后,立马烧了。”李云岳突然说道。
李珏点了点头,当着他的面把书信丢进火盆,烧了个干净。
…………
张懿这边为了弄清楚李世民的身世,也是煞费苦心。眼下他正襟危坐,仔细地看着收集到的关于李世民的情报。
让他无比恼怒的是,自己让人收集的这些信息,没有一个是可用的,净是些“听闻”、“怀疑”、“猜测”之类的话语。
“全是饭桶,要你们有何用,这些信息没一个可信,全给我滚,打探不到有用的信息,都他娘的别回来了。”张懿生气的对这眼前跪着的手下骂道。
一直躬身而立的令狐楚,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都下去。
“刺史大人,下官倒是有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令狐楚轻声说道。
“哦,叔达说来听听。”张懿有些期待地问道。
令狐楚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那李世民不是说,他祖籍并州晋阳,还说很可能是武安君李牧的后人,那我们何不反向求证,直接问并州李姓的家主,这样就可以证实他说的话是否是真假了。”
此时张懿也回过味来,“不错,为何不直接去找并州李氏的家主,很有可能就会有结果,真实得来全部费工夫啊。”
见张懿也十分认同自己的想法,令狐楚继续说道:“天下李氏,起于赵郡,这李珏可是李膺的儿子,而李膺恰恰就是赵郡李姓后人,不如直接去问他。”
张懿点头说道:“此法甚好,也罢,我们就去拜访一下这位李珏。”
说着便喊来了护卫,架起马车,匆匆赶往了李家。
…………
刚刚还沉浸在李老家主的书信中,苦苦思考怎么完成他老人家的任务的时候,李珏就听到家里下人说,刺史府张刺史和令狐长史快到了,让他赶紧去迎接。
李珏向来为人低调,很少和刺史府的官员打交道,所以听说刺史府有人前来,他也是十分吃惊,不过还是赶快出门迎候。
李珏到门后的时候,张懿和令狐楚已经下了马车,李珏连忙施礼道:“草民李珏见过刺史大人、长史大人,二位大人,快快请进。”
说着便把二人迎进正堂,安排下人沏茶。
李珏见张懿似乎有话要讲,便对下人们吩咐道:“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双方客套了两句,张懿便直奔主题,问道:“李大人,想和你打听个事,不知道贵府,几十年前是否有走失过什么人么?”
张懿心想,如果李世民所言不虚的话,那他小的时候很有可能是走散了,或者是被遗失了,收养他的师傅为了不让他增添烦恼,谎说他的父母双亡。
李珏也是被张懿这么一问,搞得莫名其妙,心想“自己家里并没有走失过什么人,这张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究竟要干什么呢?”
忽然他升起了一丝明悟,张懿打听的这个人,极有可能就老家主说的那个自己务必要找到,并不惜一切代价要帮助的人。
而且老爷子还说了几个条件,一个是这人也姓李,从马邑而来,这个月一定会到出现在晋阳。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此人还有一个随身携带的玉牌,那玉牌似石非石,似玉非玉,见到此人后问他,如果拿得出的就是要找的人。
莫非老家主找的就是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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