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乌七八黑,不见边缘的荒漠戈壁上,一连串的有十几个人影,各个都是低着头迎着巨力的风沙,在一步一步,有些吃力的慢慢前行。终于,在刮起来似刀子一般的风沙,有些减弱趋势的空隙里,那些人影里的一个人,隔着厚重的面巾,嗓音尖刻有些不忿的说道:“呸!这鬼天气有没有完了?整整三天啊!不管白天黑夜,是没完没了的刮,就不能歇歇啊!这骨指沙海也是够大的了,离开黑血平原也有十几天了,按照以往的惯例,依着脚力,我们怎么的也应该走出来一千多里路了,怎么还是看不到边际?我说老骂啊!你这路怎么带的?可是走错了方向?”
过了几吸时间以后,另一个声音才有气无力的响了起来,说道:“梅老蔫就你话多,就这条路,我老骂来来回回已经走了二百多年了,方向是一定不会搞错的!嫌慢?谁让咱们这些人气运不好?好死不活的,遇上了这三五十年才能出现一次的飞血沙暴!咳咳~咳咳~在这沙暴里面,导师境界之下的生命体,是无法以玄功灵法隔绝风沙,只能以自己的骨体硬抗!又因为这里不时出现的灵火闪爆,使得空间不稳定,所以一般的行驶灵器也变成了废物,咱们就只能靠着两只骨脚,一步一步的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咳咳~你让我咋办?”
那位梅老蔫忍不住又咒骂了这飞血沙暴几句,在队伍里又有人说话了:“老蔫你省些力气,可闭嘴吧!你别忘了,这次咱们商队里面,可是有几位尊贵客人的,你这样胡乱鬼叫,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这人应该是一位管事,他说完话以后,那位有些喋喋不休的家伙,再没有说一句话。而又有另一个陌生的少年声音响起:“无妨,无妨!我也正想问问呢!马铃东刮大管事啊!你说说看,咱们还得走多久?这一路上,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休息的地方吗?”
那位叫马铃东刮的管事,态度与训斥那位梅老蔫时,可是完全不同了,就听见他很是客气的说道:“这位少爷你有所不知啊!老骂是我们商队里面,对于这骨指沙海最为了解之人。其实刚才老蔫说的也不算错,因为现在老骂走的,确实不是平常的路径。”在喘了一口气后,又说道:“平常路径虽然距离短暂一些,可有几处地方,在遇到这般天气时,就会成为奇险之地!有相当大的危险啊!
现在咱们虽说多走两三百里的路途,可一路上却是安全许多!再说了,再有十几里地,有一处当年叛逆者们修建的堡垒,虽说荒废有几千年了,可现在还很结实!完全可以让咱们进去躲避,等着这几十年一遇的飞血沙暴消散之后,咱们再走不迟!”
“有地方休息?哈哈!倒是个不错的好消息!”那少年声音说道。
“好了邓林!咱也不要再随意说话了,在如此环境里,魂火本就容易飘散,甚至有人命不好,魂火被强风熄灭也有可能。你再多说话,可不就成了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好好!在到那处堡垒之前,请娜姐姐放心,我再不多言。”说完之后,这少年真的就再没说话,而其他人也是如此,都在低着头顶着风沙在艰难逆行。半个时辰之后,在满耳的狂风呼啸声中,有人高呼出声:“前方是不是那处堡垒?”所有人都抬头向远方看去,就见在漫天黄沙看不真亮的前方,有挺大一处朦朦胧胧黑洞洞的阴影。那位叫老骂的骨族人,自然也是抬头打量了一下,连忙说道:“不错!就是那处地方,看样子距离我们,不过只有百八十丈远了,大家加把劲儿紧走几步,进去了自然就可以歇息了!”
在风沙中穿过几堵矮墙,又绕过一些残垣断壁,因为有这些东西的阻碍和缓冲,风沙小了许多,逐渐成了平常的微风。这十几个人慢慢的放松下来,开始抖落自己身上的细粒粗沙。而有的人,已经急不可耐的,开始把缠绕在自己头颅上的面纱头布解开,准备舒服的长长的深吸一口气!
还是那位老骂张嘴说道:“大家莫急着收拾,咱们再往里走一走,我记得有几间房子还很完整,到了那里,总比在这露天地里吃土舒服许多。”于是大家又跟着他向里面走去,就是那几个,已经把遮挡风沙的面纱头布解开一些的家伙,也停止了动作,用手提溜着解下的布纱,跟着一起行动起来!
果然就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一处比较完整的建筑物前,就看见这三丈多高的房子,造型简洁沧桑古朴,虽说墙体已经被风沙侵蚀的伤痕斑驳,可门窗具备,还很是完整!
那位老骂走在前头,到了这里以后,很是熟悉的到了那被风吹的一直“砰~砰”做响的门前,将一只手臂,从门扇边缘处的一个不大的开口插了进去,想要摸到里面的插栓子,然后把门打开。谁知老骂的手臂刚刚伸进去,他就发出“啊”的一声大叫,然后似有一股巨力把他锤开,其他人只是听到“轰隆”一声,老骂就打着滚在撞开两人之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向他看去,就见老骂早已昏死过去,而他刚刚插入门里的那只手臂,已经齐肩的被什么东西砍断了!见此情景,除了临时跟着这商队的三位客人,其他的人都瞬间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时间就听见各种武器出鞘的声音。
那位叫马铃东刮的管事这时候越众而出,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他的手里擎着的是一把双手巨剑,这时候,是剑指那厚重的似金似木的大门,高声喊道:“什么人在里面?可是把这无主供路人遮风的野地方,当成了自家产业不成?又怎么敢做暗中伤人,断我兄弟臂膀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