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卒开始当皇帝
当大明三省的高官皆在打着小九九的时候,不惜人力因为一点小事跟崇祯皇帝来回扯各种事项的时候。
贺今朝也没有闲着,他主动广撒英雄帖,号召目前留在山西的各路头领前去临汾,与高闯王商议官军要来攻打起义军的事情。
得益于秦地起义军都被官军剿灭的消息传回来后,山西境内许多起义军头领也都变得害怕起来,特别是距离黄河渡口最近的那群人,正想着让南闯北锤照顾他们呢。
当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故而众人纷纷响应贺今朝的号召,前往高闯王那里议事。
天气越发寒冷了。
汾水的部分地段已然全都冻上。
贺今朝只带着一百亲随,从太原出发,一路南下前往临汾县。
沿途也正好瞧瞧百姓的生活。
大多数村子里都有烟气冒出,多是煤炉子在用。
光烧炕的话,冬天大多时候都只能在炕上窝着。
现在总算是有点正常人的生活,米缸里有粮食,屋子里暖和,也不用担心有人来破门逼收赋税。
如果有时间和精力,可以给锤匪干活,挣到一些银钱。
日子不就这样过起来了吗?
贺今朝双手戴着厚厚的羊毛手套,腿上也戴着厚羊毛护腿,身着棉甲,连铁胃都换成了羊毛帽子,就这么一路到了灵石县。
在此地会和白九儿与映山红,这两位女首领一直都盘踞在灵石县周遭生活。
听闻也救助了不少姑娘,对于这些事,贺今朝也没有详细了解。
“见过贺大帅。”二女上前行礼。
“天儿越来越冷了。”贺今朝摆摆手:“如何能让你们出迎十里,以后不用整这些,太折磨人了。”
“见过大帅。”
汾西县的知县,曾经的师爷丁汤也上前行礼,整个人都裹成了粽子。
“走走走,都随我前往临汾县,明年狗官军来山西,你们这两处可是最前沿了。”
贺今朝说完之后,便对着周遭的人说着兄弟们辛苦了,叫牛有才一人赏一两银子,惹得跟着他们头头在大冷天出来的人眉开眼笑。
最起码,还是有银子拿的,没白挨冻。
对于这些不是自己嫡系的人,贺今朝直接撒钱,先前就已经打算编练一二这些人,大战在即,轮不得有人跳出来反对。
众人这才进入灵石县休息取暖,准备第二天之后再往临汾县而去。
“贺大帅,我听闻你也跟着高闯王一同前往京城杀狗皇帝去了?”
白九儿颇有些激动的询问,因为现在起义军都知道高大哥的名头,但是不清楚贺今朝是否也一起去了,只有极少数头头晓得。
“嗯。”
贺今朝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深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需要面对的是将来。
“你们麾下士卒能战之卒,大抵有多少人?”
白九儿倒是颇为爽快的道:“我麾下可战之兵已经扩充到了二千五百人,骑兵只有三百。”
贺今朝又看向一旁的映山红,她顿了顿:“贺大帅,我比九儿少了一千人。”
“两个县供养近四千人,倒是也捉襟见肘。”贺今朝笑了笑:“介休县城内虽然残破,但县外的广大地区,还是可以帮你们分担压力的。”
“多谢贺大帅。”
白九儿满脸笑意,她们这些女头领征兵本来就比旁人更加困难。
想要加入反贼的,要么就是北上投靠锤匪,要么就是南下投靠闯贼,她们这夹在中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竞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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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占据的地盘,本来就是贺今朝打下来的,她们都是跟着喝汤的,贺今朝不发话,她们两个也不敢随意行动。
毕竟一直盘踞在介休县的明军,连夜从她们的辖区跑路,纵然做出了拦截,可依旧拦不住官军。
此后,她们二人也就越发的认同抱紧贺今朝的大腿。
“汤师爷。”贺今朝坐在火炉旁:“汾西县的政务,你处理的不错。”
“全赖大帅麾下士卒精锐。”
师爷丁汤丝毫不敢居功,如今再也不是以前那种靠着衙役就能欺压地方的存在了。
农会组织以及老兵作为镇长、村长也纷纷进入各地。
他想要按照以前那种模式捞银子根本就不可能,只能老老实实的干活。
丁汤可是知晓,镇长的下一步便有机会当知县的。
这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基层好好做事,有机会把你调进府衙当中。”
“多谢大帅。”
丁汤当即道谢,既然没法像以前一样大捞特捞,就只能真的走仕途去。
待在远处能有什么好处?
丁汤的为官之道就是得在贺今朝面前晃荡,才会让他想起来,将来有什么事能够交代你去做。
要不然一直都在远方,随着他的地盘越扩越打,投靠他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如何能想得起你来。
贺今朝把这些人安排在与其他起义军的连接处,作为中间地带,也是在表明自己没有要驱逐,侵占整个山西的想法,释放善意。
总之,要把自己的盟友整的多多的。
第二天,众人往临汾县进发。
待到过了洪洞县后,眼前的情况,让贺今朝微微挑眉。
路边的榆树都被剥去了树皮,露出白光光的身子来。
他还看见一些枯瘦如柴的男女相互支撑着往北走,看见一帮骑马的便纷纷躲起来,甚至有一个人因为跑不动,直接箕坐在路边,也懒得躲避,开始摆烂,死就死了吧。
贺今朝策马上去,仔细观察了一二,发现他身上仅仅着单衣,手上,脚都生了冻疮,靠在白花花的树旁,眯着眼睛。
“有才,给他一块热乎的饼子。”
牛有才从怀里掏出一块温热的油饼,递给他。
饥民看见冒着热气的油饼子,愣了一下,然后便抢过来,大口吞咽。
过了一会等他吃完后,又喝了一壶热水,总算是回过气来,他身上裹着贺今朝给他的一块羊毛毯子。
“谢锤匪爷救命之恩,我叫王长顺,是准备北上投奔锤匪的。”王长顺跪在地上给贺今朝磕头,他这才有精力看清楚后面的旗子画着一把锤子。
贺今朝扶他起来,蹲在地上:“老乡,你在高闯王治下,如何能混到这个份上的?”
“我等原本在闯将治下,他一去不回,有传言他死在河南了,周遭盗匪如毛,他们都来了。”
王长顺忍不住流泪道:“不要说村里的殷实户多被烧杀抢劫,连我等穷人们的鸡和留着过年的一点杂粮也被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