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卒开始当皇帝
面对娜木钟的提议,林丹汗并没有什么生死相依,你不走我就不走的离别,他立刻就带着一半的人就走了。
从骨子里他就不相信贺今朝拿他当诱饵是为了取胜。
万一贺今朝是真的想要把自己留在这里,成为拖延兀良哈骑兵脚步的猎物,他回去当蒙古右翼的天可汗,极大可能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对上兀良哈三次战斗皆是战败,把他给打的没有了赢的信念,未战先怯了。
林丹汗不仅畏惧后金皇太极的人,从心里也开始畏惧蒙古左翼的人了。
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我打不过,还跑不过他们吗?
林丹汗的果断撤退,以及贺今朝的卷走牛羊,让万丹伟征以及布尔葛都越发有信心能够轻易灭了林丹巴图尔。
他们前几年还不曾想过,只是要抱紧皇太极的大腿,免得被林丹巴图尔杀回来。
如今,不过如此。
布尔葛都派遣自己的儿子领兵四千,亲自去追击林丹汗。
他则是兵围虎石哈,瞧着上面的蒙古大汗的旗帜,倒是不着急攻城。
林丹汗跑也像是真跑,绝不可能是引诱他们追击,所以二人越发的放心了。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猪队友,会在其他方面能够帮助你欺骗敌人。
“林丹巴图尔跑到哪里去了?”
“已经过了三岔口。”
“嗯。”
虎石哈地势北高南低,东西两川主要是潮河川间隔山地构成,周遭也都是什么太阳山、鸡冠山、骆驼山之类的,皆是不高。
最高马蹄山也就三百来米,据此有三十里,就在窄林儿附近。
三岔口便是从平原通往窄林儿两道山路,从而到达满套儿。
距离最近山口最近的太阳山上,刘二虎嘴里叼着草,昨天夜里就来了,百无聊赖的等着。
这些蒙古人也太懒散了,水渡个河还磨磨唧唧的。
方才林丹汗的人带着几千骑兵跑了出去,让他们顺利通过鸡冠山、骆驼山之后,再沿着山间小路返回来去截杀兀良哈的骑兵。
不是说蒙古人骑术了得,这都撒了一泡尿的功夫了,追兵还没跟上来?
就在刘二虎吐槽蒙古人的效率低下的时候。
布尔葛都的儿子斛罗卜已经领兵追了上来。
“台吉,察哈尔的人分两路跑了。”
蒙古人称呼大汗或者部落首领的儿子也都是叫台吉。
斛罗卜想了想,叫来一个千夫长,让他领兵从鸡冠山那条人少走的路追击,他则是要前往太阳山、骆驼山。
蒙古人就此分出一个千户,直接往旁边打马而走。
斛罗卜勒住缰绳打量了一下周遭的山上,他始终觉得过于顺利,曾经叱吒蒙古左翼的蒙古大汗已经变得这么不禁打了吗?
“台吉,我愿意为先锋。”千夫长胡噜请求道。
山上只是偶有有鸟飞起飞落,并没有盘旋,他便放了心,手一挥,千夫长胡噜带着骑兵变迅速冲上了山路。
其实说是山也并不险峻,十骑骑兵并排骑并不会拥挤。
刘二虎并不敢轻动,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鱼儿好不容易上钩了,万不可把它惊走。
大队长的谋划就是好,这伙蒙古鞑子,全都得入套。
待到所有人通过之后,他们便要堵住后路,在山路上横亘树木,人跑不跑无所谓,战马不能跑就行。
因为地势的缘故,斛罗卜带着蒙古人一直都是在向上走。
“大队长,前方传回消息,野兽入袋。”
贺今朝微微颔首,还有二十来里的路,只需等待就行。
他身前便是由贺赞训练出来的矿兵。
矿兵前排便是勒勒车组成的小型车阵,防止蒙古骑兵拼死冲阵的。
后面有盾兵以及长枪兵。
再后面就是拿着佛郎机、弩箭的士卒。
最后才是火铳兵。
贺赞显得颇为紧张,大队长已经把表演的场地准备好了,就看他麾下士卒能够发挥出几分战力。
“别紧张。”
贺今朝手里拿着火铳站在人群里。
“大队长,你当初指挥那帮驿卒、犯人、饥民对抗官军怎么不紧张呢?”
“谁说我不紧张啊?”贺今朝把火铳搭在盾牌中间,瞄准外面:
“我不想死,只能请想我死的人死了,没打之前也紧张的不行,但是那么多人都看着我,我稍微露出一点害怕的神色,只能是未战先溃的结果,脑袋成为别人的军功。
等到打起来,你就不害怕了,现在你这种情况太正常了,放宽心。”
贺赞咽了下口水,同样捏紧手中的弓箭,目视前方。
林丹汗停驻在窄林儿,来回走动。
“大汗,我们是否要从小路回去?”必棒恰台吉小声询问。
锤匪已经埋伏在山上,堵住窄林儿的入口,兀良哈的人已经进入陷阱当中。
“再等等。”
林丹汗怎么也得等着他们打起来,看情况在做决定。
兀良哈大公主已经派人来催了,得知林丹汗还要等等。
她骑马过来,uu看书居高临下的道:“哥哥,你难不成要放弃娜木钟了吗?”
“战事未曾发生,如何能确保贺今朝赢定了?”
“既然你认为赢不了,那我相信,他肯定会赢下这场战事。”兀良哈大公主调转马头:“希望大哥不要后悔不去救娜木钟。”
“你。”林丹汗气得大怒。
兀良哈大公主不再理会他,在战事的判断上,林丹汗就是个行业冥灯,跟他对着压就对了。
山路上,奔腾的蒙古战马,惊起一阵阵飞鸟在山上盘旋。
他们哈哈大笑,高声呼哨,追击曾经让他们感到害怕的蒙古大汗。
千夫长胡噜看见眼前突然出现的军队,他根本就没法勒住缰绳,只能大叫一声:“随着冲阵,放箭!”
蒙古轻骑兵很少有冲击步兵军阵的,只会在两翼来回骑奔射箭,一层层削弱军阵的防线,最终配合不多的重骑兵冲击步卒军阵正面,最后才是骑马砍杀溃败的敌军士卒。
蒙古骑兵纵然在行进当中,纷纷拉弓射箭。
箭失破空而来。
都都都。
哨子声最先响起。
同时间,山间的哨声接连起伏。
“放箭。”
贺赞率先拉弓向前射去。
随着他的一声命令,车阵后的弩箭纷纷向着骑马的蒙古人射去。
笃笃笃。
箭失扎在盾牌上,落在锤匪士卒的铠甲上。
蒙古人行进之间,面对箭雨,根本就无从躲避。
纵然他们骑术无双,人在怎么闪转腾挪,有限场地也限制了他们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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