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津的叛军,崇祯下令让卢象升自己去清理门口,他开始并不知道是高闯王等贼寇假扮的。而卢象升接到崇祯的手书后,立即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等崇祯知道真相后,责问卢象升的信件,已经快马加鞭送去。这种事,崇祯像来是急躁的很,想要立即马上解决所有问题。打仗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足可以让一个统帅,做出错误的决断!再加上消息传递不发达的大明,那就更容易出现许多差错。好在卢象升作为一个统帅,有着自己的正确判断,而他身边恰巧有另外一波兵马。卢象升把崇祯的话,全都按在左良玉头上,让他回军去追击贼寇。谁让你看住贼寇,没看住呢,让他们往京师跑了。现在皇上怪罪,你要想戴罪立功,那就赶紧回去救援,剿灭这伙乱窜的小股贼寇,我在这里拖住贼寇大军!同样,卢象升也是打了一个信息差。左良玉知道的是经过转达的二手消息,这则消息又经过了卢象升的微操加工。如此,大明皇帝到下面打仗的将军,大家都生活在信息茧房里。这种情况在大明越发的明显。左良玉急忙带着人往回走,卢象升则是悄悄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去埋伏侵入河北的贼寇。两方人马迅速展开行动。四川副总兵邓玘勤王后,驻守遵化,他本以为战事结束可以归家。但崇祯知道川军善战,短时间内没打算放他们回家。邓玘手底下的兵将都思念家乡,想要回家与家人团聚!因为秦良玉拿出家产充当军饷,被崇祯写诗赞赏后,皇太极退兵后,她便领着麾下士卒回乡。留下她的兄弟秦翼明帅军万人驻守京畿,今年孙承宗修筑大凌河防线,派秦翼明北上支援。川军只剩下邓玘这一波人马就在京师,其中也有不少土司士卒,纷纷叫嚷回乡。《最初进化》特别是本地百姓对他们也多有怨言,遵化等地的田庄也都是皇亲国戚以及太监们的,粮食供养不足,百姓自是有许多怨言。这种事着实是让邓玘难办!再加上他在北方也不习惯,也想回家与夫人孩子团聚。整个川军从上到下,离家快两年,都想回家去。现在皇上又邓玘领军击杀这伙入侵河北的贼寇,顺便杀向河南的贼寇。如此多的作战任务,却没有多少粮草下发。邓玘浑身上下都表现着抗拒,不高兴的往京师走。等邓玘他从遵化走到京城附近,才得知消息。南运河被贼寇堵塞,邓玘可以率军走宛平,卢沟桥等水路。有关他自身的两个消息,其中一个在他的预料之内。那便是那帮言官弹劾他虐民,他就知道为了征集粮草,得罪了一些人,立马就被弹劾。另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是皇上对此置之不理,只是派来了近侍监军。眼前的这个小近侍自我介绍叫王承恩,乃是大太监曹化淳麾下。到了崇祯四年,崇祯开始走重用宦官的老路。曹化淳在宫中地位变得极为显赫,今年他在家乡武清王庆坨建造了玄帝殿和观音阁,并亲自提词。他二哥已经成为后军都督曹化雨,驻守京畿,一家五兄弟,只有老五最是机敏,进宫当了公公。此番近侍王承恩就是带着曹化淳的命令来的,曹化淳劝皇帝压下对邓玘的弹劾,只是派一个近侍监军,以此来表达对邓玘的信任,好让他尽心为朝廷办事。可实际上大太监曹化淳的真实意图,就是让邓玘走大兴、卢沟桥武清那条路,驱逐肆虐他家乡的贼寇,确保家乡百姓平安无事。当一个人的权力到达顶峰后,想的便是衣锦还乡,就算是条狗,也得受到照顾。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曹化淳没有直系后代,想要的不就只剩下名了吗?但是在一些当时文人的笔下,在家乡闲居六载的他,说闯王李自成入城到时候,就是他打开的北京城门。然后又给清军开门,投降清朝,此等卖国乱臣该斩。总之所有一切的卖国乱臣,侍奉三主的恶事,都是阉人所为。与他们这些高尚的读书人没有半毛钱关系。你问我在现场亲眼看见了?对啊。不信,你看我写的“野史日记”。明明白白充分记载了,大明灭亡全都是皇帝宠信阉人,又被阉人出卖,不听我等忠臣的谏言!曹化淳没有留下一个好名声,但是此时不起眼的近侍王承恩,却因为干了件与崇祯同死的事。皇帝吊在歪脖子上上,他吊在旁边的海棠树上。此事在满清的政治需要宣扬下,被顺治、康熙的称颂立碑。底下一帮被刀子砍服气的文臣,自是紧紧跟随上面的旨意,夸奖王承恩。四川副总兵邓玘心中不喜监军,但还是客客气气的询问:“不知曹公公,有何指示?”王承恩面带消息的道:“曹提督请邓总爷多多照拂他家乡父老,总归是顺路的。”听到这话,邓玘当即满口答应。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皇上身边的太监,尤其是贴心太监,否则不知道啥时候给你上眼药。尤世威已经带着大军前往天津卫平叛,他在后面追也追不上。现在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总提督京营戎政的曹化淳让邓玘办事。邓玘自是遵从。他心里想的是走曹化淳的路子,带着手底下的兄弟们回家团聚。在北方打仗啥好处都没有,危险性还高。莫不如在南方平定贵州等地的土司,来的实在,且容易出战功。可惜十多年的奢安之乱,去年已经平定,叛军主力已经消灭,但邓玘总感觉西南还得出事。“王公公,那大兴准备好船只粮草了吗?”邓玘小声询问一句:“我怕夜长梦多,还是早点赶到武清为好。”王承恩哈哈尖笑几声:“邓总爷且把心放在肚子里。”邓玘觉得自己回家的路子稳妥起来了。等贺今朝得到确切消息,尤世威带着人去追击吴海,赶往山东的路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现在没有意外的话,北京城就像一个缓慢张开双腿,等待良人归来的少妇一样。等待着贺今朝颇为急切粗鲁的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