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卒开始当皇帝
两人商议完毕之后,高迎祥立即下令,整理行囊。
他所带的是重骑兵,平日里人马皆是不会全身披甲,还需要不少的牛车骡车等等帮助运输。
不像是贺今朝这里,一人双马,家当都放在另一匹马上,便可以直接走人。
高迎祥很快就出面派人告知王自用,他与贺今朝要出去阻挡威县的官军,免得他们渡过河来,前后夹击。
王自用与张献忠仔细思考一二,反正拦也拦不住,莫不如就让他们去呗。
有他们巡视河流,他们有马,跑得快,可以避免平乡县被三面合围。
待到自己的小弟们进入河北,眼前的这点官军,算得了什么?
正好可以给城外的官军示弱,到时候给他们来一记狠的。
“你差人去接替城外的营寨,互为犄角之势。”王自用吩咐了一句。
“是。”
双方迅速调动换防。
可是这么一换防,直接给卢象升给整破防了。
他着实是没想到这伙骑兵嗅觉如此敏锐,直接大包小包的,带着人撤出营寨。
并且有新的贼寇进入营寨,一下子让他在晚上玩火烧,袭营惊马,引起贼寇的混乱的计划破产了。
“大人,按照推测,莫不是昌平副总兵左良玉到了威县?”参议寇从化皱着眉头猜测道。
这伙贼寇为了避免被三面包围,必定会把左良玉等人防守于漳水,骑兵快去快回,有效的防住渡河。
卢象升捏着胡须点点头,大抵是这样的。
否则这波骑兵不会如此匆忙的就走。
“大人,接下来我们怕是真要拔了城外的寨子了。”
卢象升拍了下矮桉说道:“跑了大鱼,这些虾米,我也得吃了,只要是贼寇,那就全都闷在锅里!”
火攻给城外的寨子贼寇用上,他发现虽然以紫金梁为首,但这伙贼寇明显还分大小头目。
卢象升觉得这便是对自己有利的机会,他们都不是一条心,在战场上,一旦失利,兴许都想着要保全自己,这才是人之常情。
贺今朝于高迎祥两人的果决润走,避免了一场被官军夜袭的戏码。
其实高迎祥就是单纯的不想再给王自用等人当挡箭牌。
在山西的时候,便多次给他们当挡箭牌,要是不来求着自己,今后还不得被他们给看低了?
以后一有情况,他王自用等人就会想着让自己与贺老弟当挡箭牌。
贺老弟他年轻,不知道世道的险恶,人心的南栅。
高迎祥自己贩马多年,走南闯北,见识多,没有点武艺傍身,又不会笼络兄弟的话,他早就成为冢中枯骨了。
上赶着送好,在别人眼里,那不叫好!
有些人觉得那就是应该的。
高迎祥承认贺今朝在指挥作战以及制定战略的事情,是有天分的。
但是他在待人接物上,当真是容易吃亏。
这种人就该活在盛世,生在乱世之中,只会死的太快。
高迎祥觉得自己有必要拉贺今朝,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能够以真心换真心。
“贺老弟,咱么就在威县对岸,大张旗鼓的停下?”
贺今朝已经观察很多次河北周遭的地图了,威县其实不在漳水的对岸,而是在绛水的对岸。
绛水汇入漳水,威县在两条河流交汇处。
“对,大张旗鼓的停下。”贺今朝顿了顿说道:
“而且每日都要策马草料,让河对岸的官军看的清清楚楚。”
听到这话,高迎祥忍不住一乐:“你又打着什么主意?”
“我们此行是来震慑明廷,直扑大明京城的,我们过两日便沿着漳水,偷偷行军,越过南宫,直扑衡水。”
贺今朝顿了顿笑道:“到时候我们看情况,是走沧州去天津冲击北京,还是走河间府,过保定,直扑宛平,闹上一闹。”
“好。”
高迎祥只觉得痛快,他是清楚的知道,贺今朝留下大批天雄军的旗帜是做什么用的。
到时候借着天雄军的幌子,闹上一闹天雄军叛乱,定然能够让崇祯喝一壶的。
二人商量完之后,便直接前往漳水附近,准备合伙把北直隶搅他个天翻地覆。
左良玉到了威县之前,就在派人征召船只,准备渡河的事宜,以及探听更多的情报。
他可不能让卢象升给蒙喽。
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辽东待久了,对于文官有着天然的戒心。
左良玉就得到了一份新鲜的消息,卢象升竟然打赢了!
对于这个叫紫金梁的贼寇,左良玉知道的不多,唯一让他记在心上的便是贺今朝。
因为那小子重创了悍将曹文诏,这个人,是需要认真记住的。
余者不足为虑。
连卢象升都能轻易击溃这伙贼寇,紫金梁也不是什么猖狂的贼寇啊?
只不过先前被打败的天雄军,六千人的规模,让左良玉心惊。
总之,先小心为妙。
“报。”
从县衙外跑进来一名士卒,像左良玉报告了最新的消息。
那便是几十里外出现大批骑马的贼寇,有一小股先头骑兵距离漳水不过七八里的距离了。
左良玉当即就站起身来:“看样子我们的消息走漏了?”
部将卢光祖是他在辽东的老部下了,此时站起身来道:
“总爷,我军声势浩大,怕是早就走漏消息,贼寇手里有大批骑兵,稍微探查百里,不成问题。”
“嗯。”
左良玉微微颔首,这伙贼寇明显就是冲他来的。
“我们要率先渡河抢占先机吗?”卢光祖询问道,若是晚了,容易被贼寇半渡而击。
左良玉在厅内走了几个来回,仔细思索,摇头道:
“陛下是让我们来协助卢象升的,如今敌情未明,我等岂能轻易动兵?”
况且他麾下只有几百骑兵,一千出头的步卒,如何能够轻易跨过漳水,与敌作战。
尤其是船只,征用的很是不顺利,没法子一口气把大军运过河去。
“还需你仔细探查河岸,免得被贼寇偷偷熘过来,埋伏我们一手。”
卢光祖想了想,直接开口道:“总爷,莫不如让本地知县下令,不许船只下河捕捞,否则一律按照通敌处理!”
左良玉微微颔首,大敌当前,先这么干了,至于本地百姓有什么怨言,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