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卒开始当皇帝
几个人把刀弓全都放在门口的房间内,一人领了一个号牌。
“走啊。”
武大定催促了要来投靠的孙传庭。
路上这个读书人给他来了一手左右驰射,打了猎物,着实是吓了他一跳。
大队长手底下的读书人,可真没有这种身手的。
“哎。”
孙传庭从愣神当中回过神,迈着脚步往前去。
一些吏员在耐心的解释着,向他们保证有足够的铁炉子供应,并且拍着胸脯保证,整个晋西北能有多少百姓?
大队长为了让百姓们冬天不冻死,所有工匠都不在做刀剑,而是制作铁炉子。
听到这话,许多百姓皆是脸上乐呵呵的,感慨着镇抚使是个大好人之类的。
主要是售价着实便宜,根本就没有什么利润,完全是赔本买卖。
让他们回去与农会登记,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给安装过去。
就河曲县的许多士卒家属,家里都安装上了铁炉子,煤球根本就没啥技术含量。
总之就是贺今朝从晋王府库里掏钱,让士卒、百姓都能过上一个不算寒冷的冬天。
孙传庭挤过人群进入大厅内,感受着炉子发出来的温暖。
他看着一个铁栅栏,里面就是铁炉子,黑烟应该是顺着管子到了屋子外面。
“当真是暖和啊。”
武大定摘下自己的手套,略微感受了一下,便直接往后院走去。
待到了后院,掀开厚帘子,武大定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号。
贺今朝放下手里的毛笔,笑呵呵的叫他进来。
武大定瞧着几个参谋先后见礼,然后才把孙传庭给引进来。
等孙传庭这个身长八尺的汉子进来之后,还是让众人的视线微微抬起。
唯有牛有才个头可与他差不多,连贺今朝都要比他矮了几分。
贺今朝也在打量孙传庭,一个中年帅哥的模样,毕竟形象得不好,大抵是会被罢黜的。
孙传庭往前走了两步,微微拱手道:“在下孙传庭,特地前来投靠镇抚使。”
他见武大定与贺今朝对话,便知道了这屋子里全都是锤匪的主要首脑。
贺今朝果然如同传闻当中那样年轻,尤其还长的不赖,可惜从贼了,还是个大贼头!
“坐。”
贺今朝并没有起身迎接,也没有特别冷澹。
大同副总兵姜襄终于把消息送来了,给贺今朝仔仔细细的写了宣大总督张宗衡以及巡抚许颉之类的计策。
挑起自己与蒙古人之间的内斗,林丹汗那里是山西巡抚许鼎臣去了。
自己这里是孙传庭先打前站假意投靠,然后姜襄在亲自来。
其实贺今朝倒是希望许鼎臣能来自己这里出使,毕竟经过他的一系列操作,让自己迅速积累了晋王的家底,获得了晋王的大力赞助支持。
无论如何都得请许鼎臣喝杯酒,期望他为大明再接再厉。
孙传庭听着贺今朝不咸不澹的语气,莫不是他对我心有戒心?
毕竟士大夫把名声看的挺重的,自己堂堂进士,吃喝不愁,还能在灾荒年随意花钱。
凭啥要来从贼呢?
据他所知,跟着贺今朝造反的,可都是一群活不下去的人,要么就投降贺今朝的人。
至于暴露,那根本不可能!
大同巡抚许颉与他说过,此事只有宣大总督张宗衡、他与山西巡抚许鼎臣知道。
孙传庭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屋子的反贼,瞬间就镇定下来了。
贺今朝若问,我就是想要从贼!
杨玉休等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瞧着这个自投罗网的大明进士。
“你的信,我都看了,也晓得你是个文武全才的人,当过几任知县,才调到京城去的。”
贺今朝顿了顿说道:“到了我治下,你想要做什么?治理民生还是编练军队?”
虽然早就想要让他前往基层锻炼,可该说的话也得说。
孙传庭有些沉默,因为贺今朝根本就不屑问自己为啥来。
上来就问自己想要干什么活。
这是试探!
孙传庭倒也没瞒着,直接开口道:
“民生方面,我这一路走来,发现做镇抚使做的很好,我再如何干,也无法超过。
莫不如就暂且编练军队,不知道镇抚使能安排一二吗?”
“不能。”贺今朝摇摇头。
孙传庭没想到贺今朝回答的如此干净利索,难不成他不信任我能编练出来一支善战的兵马?
“那镇抚使方才为何要问我。”
“因为我没有扩军的计划,所以不需要编练士卒。”
贺今朝站起身来,走过桌子,提起呜呜作响的水壶,把水倒进热水瓶里。
真空的暖水壶贺今朝也不会弄,但类似的玩意,在中国早就出现了。
这玩意相当于保温瓶,在宋代的时候就初具规模。
它不只能保存热水,而且在夏天的时候还可以保存冰水。
听着贺今朝的解释,孙传庭心中一惊,在他想来,贺今朝手底下有多少人都不会拒绝的。
毕竟如今他贺今朝只有一万人马,就占据了山西省大部分,如何能够守住各州县。
反观另一部分的闯贼高迎祥等人,听闻人数都已经超过了十万。
尤其他听闻陕西的贼头王嘉胤拥兵二十万了。
可贺今朝只有一万人。
“镇抚使麾下只有一万人,如何能守得住这偌大的地盘?”
孙传庭十分不解,此人当真是爱惜民力吗?
“哈哈哈。”
贺今朝忍不住出声笑了笑,吉珪等人也纷纷发笑。
看样子主公他的战略欺诈很是成功。
对外宣称只有一万人马,可如今加上贺赞编练的矿工,收编了不少明军士卒。
剔除军中伤残士卒,补齐各大队人数。
正兵人数已经翻了一倍,就这还没有算上陷阵营的士卒。
贺今朝走了两步道:“孙传庭,说实在的,我这个人没有什么野心。
手握一万精锐士卒足以,只想保境安民,别人不来犯我,我也不会主动出击。”
听到这话,孙传庭却是不大相信。
这些尝到权力滋味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野心呢?
他贺今朝以前只是一个任由官员甚至仆人欺压的驿卒,如今能够随意打杀大明的官吏,他如何能没有野心?
孙传庭判定,贺今朝的不止有野心,而且还很大!
光是他赔钱给治下百姓卖铁炉子,不让他们冻死,就是在收民心!
“我以真心来投镇抚使,镇抚使何故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