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文也呆住了,这个赞誉如果从校长口中说出来,那可不一般了,心里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这时顾长官模仿校长的口音说道:“这个小周文,虽然一身匪气,但也一身是胆,匹马入敌后,擒贼先擒王,堪比古之赵子龙啊。”说完望着周文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正热闹着,钱长官带着一群将校走了进来,周文又赶紧立正敬礼,钱长官望着他笑笑,就走到会议桌主位坐下。顾长官和张长官都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各自上前坐下。
那个热情上校还在大张着嘴没回过神来,被旁边军官拉着就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
钱长官等众军官都坐定后,开口道:“诸位同仁,大家都是相互熟悉的同志,由于时间紧迫,我就不再和诸位客套,直接进入正题吧。
由于敌情变化,根据总司令部最新指示,原定于明日的攻击行动取消,全线转为防御。现在由陈参谋长为大家介绍敌情。”
周文终于确定,由于自己获取的情报,司令部提前发现了敌人圈套,避免了国民军的一次大败。
据书上说,这次第二师和教导二师都是损失惨重。特别是教导二师,由于是以学生军为主,战斗经验少,在遭到敌人伏击后没有及时组织起有效反击,面对凶猛的西北军排山倒海般地攻击,全线崩溃,大部被歼。张长官也因此遭到校长的严厉训斥,好长时间都不得带兵,教导二师的编制也被撤销。
第二师也是部分被歼,后来还枪毙了个先行后退的团长。说不定就是那个差点输得只剩裤衩的赵团长。现在可是对他有救命之恩了。
经过陈参谋长的敌情介绍,周文才知道那个死不开口的舌头旅长,在校长动之以高官,晓之以金条的感召下,终于洗心革面、弃暗投明。
结果他交代的情况更重要,敌人竟在一线部队后方埋伏了整整六个师,八万最精锐的部队,而且是冯大帅亲自督战。如果按照原定计划,以两个师三万多人去攻击,嘿嘿,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陈参谋长介绍完敌情,在座的长官们都是一阵惊呼,纷纷交头接耳,一时还消化不了突来的信息。
其中教导一师冯师长开口道:“总指挥,这个情报可靠吗?情报是怎么获得的?”
教导一师已经在前线作战近一个月,本来按照原计划,此次配合第二师和教导二师攻下民权县后就要退回后方整补,但现在计划改变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休整机会。故此,冯师长心情大为不好。
钱长官开口道:“此次情报的获得,全是指挥部运输队的功劳,周文少校,你来和诸位长官介绍一下情报获得的细节。”
周文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把自己放在火上烤的节奏啊。他已经可以肯定绝不是钱长官的意思,一定是来自总司令部的命令。
不管了,既然不能藏拙,那就见子打子,顺其自然就好。
周文瞬间想清楚后,就站起来给诸位长官敬礼,把抓舌头过程介绍了一遍。
这下会议室就开了锅了,众位长官议论纷纷,有赞赏的、有怀疑的,七嘴八舌。
钱长官站了起来高声道:“肃静!”
会议室渐渐安静下来,钱长官继续说道:“总司令亲口赞誉‘周文少校一身是胆,堪比古之赵子龙。''这次也是总司令命令周少校列席会议,目的就是要各位亲耳听一听,借一借周文少校的胆气,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好充分准备。”
周文既然想通透了,也不扭捏,直挺挺坐着,面对钱长官的赞誉和其他长官的各种眼光,脸上从容淡定,宠辱不惊。
众位长官看了也是暗暗称奇,这个小小年纪的少校,竟是有一股远超其年龄的沉稳气度,不容小视,不愧是立下如此大功之人。
钱长官接着说道:“敌情各位都清楚了,下面就要请各位商议一下具体的防御部署,各位师长都要说一说,时间紧迫,今天就要把部署计划上报总司令部。”
这时那个冯师长的声音又传来:“既然总司令让咱们借借这位周少校的胆气,不妨请周少校谈谈他的看法,咱们也跟这位一身是胆的周少校学习学习。”
周文心里一个激灵,心道:“果然来了啊!”
马上站起来立正敬礼道:“各位长官,卑职凭着一股蛮劲儿和侥幸,立了些许微薄之功。不敢当总司令和各位长官的夸奖,更不敢在如此高级的会议上乱放厥词。
现在卑职已经完成总司令部的命令,请钱长官允许卑职退场,卑职不够格参加如此机密的会议,不能因为卑职,坏了军中规矩。”
钱长官明白他的意思,就笑着点头同意。众位长官也暗自点头,这小子还不错,没有居功自傲,还算知道进退。
周文再次敬礼后就大步走出了会场。看了看还是阴霾的天空,长长吐了口气,寻思着,这军中终不是长留之地,等找到补充团,还是尽早开溜为妙。
......
国民军调整部署三天后,西北军眼看设置圈套无效,就凭借优势兵力发起了进攻。但是这个时期西北军的弹药补给都靠山西晋绥军提供,而山西阎长官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其实并不愿意西北军占领徐州的,就在后勤上开始拖后腿。
于是,虽然在东线西北军兵力占优,但是缺炮缺弹药,每次进攻都被国民军利用数量远超于对方的火炮和机枪打退。连续攻击一个星期无果后,东线又再次进入僵持局面,双方都再无力发动进攻。
周文的运输队应教导二师的邀请也上了前线,张长官是亲眼目睹过运输队的战斗的,他邀请的目的就是让运输队在战场上帮助训练教导二师的学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