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雪纷飞,好在地下室温暖且安静。突然某人说话声在脑海中响起。“舒楝,你是我的徒弟,更是我的……”
“朋友”舒楝心中默念,他做了一个梦,十分深的梦,以至于舒楝醒来之后分不清现实,他以为回到了以前,不过看向天花板,便明白,还在这里……
舒楝看向译世凌,看见他好像动了一下,他瞬间清醒,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他走近一看,令舒楝激动的事来了,译世凌真的醒了。
“你醒了。”
译世凌听见有人叫他,他向右一看,是一个十分年轻的人,译世凌问:“你为什么要……搭理我?”
“说搭理也太悲观了吧,”舒楝勉强地笑着,主要是译世凌那气势极盛的右眼,与暗冤王一模一样恐怖,舒楝继续说,“我……是舒楝,是来救你的,至于为什么,我就直说了,是奉命而来的。”
“舒楝,”译世凌细细品味,“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哇!你居然还记得我,虽然我们以前只见过一面,但——你能记得我太好了。”舒楝面带真实的微笑。
译世凌心中有些许温暖,虽然是奉命而来的,但舒楝优良的品质感染着译世凌,他说:“不,其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失忆了……”
舒楝知道译世凌会这样说:“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到你面前。”
仅仅几句,译世凌就敞开心怀,他想起身畅谈,但身体在这时无比沉重,无可奈何这是上天让他好好休息,译世凌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微笑,他问:“舒楝,我们以前怎么认识的?”
“盛王节(过年)的时候……”舒楝回忆着。
“那时候……喔……”译世凌觉得应该是那一天,那一天风航镇灯火通明,放了很多烟花,同时守卫比平时认真许多。
“对,那时候,师父带我们去十牧镇看你,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你还很小一个,才九岁,不过懂得很多,跟我们聊的很开心。”
译世凌见舒楝笑得很开心,也跟着笑了,现在的他有太多问题,巴不得问完,但他感觉时间紧迫,于是问:“对了,你说你是奉命而来的,是谁给你下的命令,是什么命令?”
“是星城(首都)圣教五绝将之一——傲心,下的命令,他是五位绝将中最在意你身份的,最近啊,他得到了你在这里的消息,就立马让我来确认你的安全,现在看来,有惊无险。”
“舒楝的师父是傲心吗?”
舒楝立马哈哈哈大笑,摸着头说:“不不不,我的师父是一位教主。”
“教……喔,我记得以前在报纸里看见过有关于教的东西,说是大陆有五个教来着……那舒楝师父是哪个教的教主?”
“是润学教。”
“润学教润学教,润学教……”译世凌默念着默念着,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些孩子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孩子们围着一位身材高大、不过眼神温柔的男人,他摸着一个孩子的头,画面很温馨,很不真实。
译世凌知道这个画面的出现不是偶然,他眼神暗淡问:“我是不是与他有关系……”
舒楝果断地说:“正如你所猜测,润学教教主是你的父亲,他叫秋白杨。”
舒楝说完后灯光仿佛也暗下了来,就与译世凌的眼睛一样。译世凌沉默了很久,他脑中有强烈的感觉,他回忆起父亲给了他很多教导,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他那成熟而疲惫的声音,眼前也迷迷糊糊出现他正望着某处的模样,但这种感觉带不来期待而是留念……
“舒楝我明白了……”译世凌眼中的泪水闪烁,但他并没有哭,“为什么绝将傲心会派你来,不仅因为你是我认识的人,而且你说话也很有目的性。”
“你跟以前一样,说话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舒楝,我突然想起了好多东西,我想休息一下。”译世凌转过头去。
“嗯,好好休息吧。”舒楝站起。
事情发展得实在是太快了,舒楝转眼间走到了门口,他心想,译世凌已经知道那个过去,就因为这该死的失忆,让他忘记一切,而且连回忆时,都只会挑那些已经淡去的疤痕……
也许,我应该让他回忆起美好的过去的,舒楝有点自责,但已经做了就无法收手,希望有机会再坦白。舒楝打开门,来到了野外……
四周已经完全黑下,抬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大雪弥漫。
舒楝心想,那个家伙故意把自己的落魂力外放,就是为了让我出来查看,然后再解决我,但我可不会轻易中招。舒楝小心翼翼去寻找根源,而且落魂力的气息越浓,舒楝就越警惕。
乌鸦啃食着腐烂的尸体,森林的野兽都注视着舒楝,舒楝知道比起那个人而言,野兽简直是灰尘。舒楝拔出自己的一把佩剑,随手在树上划出一道印子,那家伙可能在跟我绕圈圈,还是小心为好。
气息越来越浓,舒楝冷汗都冒出来了。“就在前面……”舒楝心想。
穿过灌木丛,本以为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结果地面居然是一摊血,舒楝瞬间激动头一热,他快速思考,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他立马向回去的方向狂跑。
寒风如刀锋划过舒楝的脸颊,舒楝的每一次呼吸肺部都是一股剧痛,他明白时间不多了,现在必须回去确认译世凌的情况。
终于,舒楝找到那扇隐藏的门,急急忙忙的打开后,发现里面已经被淡淡的血雾笼罩,舒楝跑到房间一看,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怎么可能,他动作居然这样快……”还没来得及舒楝感叹,又一股强烈的落魂力袭来,舒楝大吼之后狂奔,然后渐渐的发现传来的方向竟然是原来的那个方向,但管不了这么多了。
又是拼命奔跑,跑了两次,让舒楝还没打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到底是怎么回事!”舒楝边跑边大声说,“明明你的目标是我,为什么要带上译世凌!”
舒楝在森林里不停穿梭,跳过木桩,穿过雪堆,经过动物的尸体,隐约看见树上模糊的血迹,他每一步都需要克服雪带来的阻力,每一步都是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自己弄的刀痕,已经回到原来那个地方,他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怎么还是一滩血。
这次舒楝仔细观察后,发现血迹有两条延伸出去的印子,而它们的终点是……靠在树边遍体鳞伤的译世凌……
舒楝眼睛里充斥着绝望,他甚至紧张到忘记呼吸,原来译世凌一直在这里,原来是有障眼法而已,原来我一直都耍了,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原来,原来……是你,“苦觉!!!”舒楝大吼,整个森林都颤抖了一般。
“呵哈哈哈哈哈……”随着兴奋的笑声,白色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血红色的眼睛映入眼帘。
苦觉停止狂笑,他看见舒楝急得把双剑都拔出来握紧在手,苦觉知道可能舒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苦觉调侃的语气说道:“舒楝啊,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怎么样高兴吗?”
舒楝按耐不住自己的愤怒,直接大骂:“谁要你个崽种准备啊!”
“哈哈哈哈,你知道吗,看着你自作多情跑来跑去可太有意思了。”苦觉癫狂的语气中一股戏侮的味道。
“废话连篇,赶快战斗吧。”舒楝双手有力调整拿剑的姿势后,迅速向苦觉冲去。可苦觉竟还心平气和地说:“可惜了啊,这就结束交谈了吗,真扫兴。”随后随意的一跳躲开舒楝的攻击。
“喂喂,大黑天的视力不好吧,你眼睛里的……那个什么保护膜不会碍视野吧。”苦觉嘲讽。
舒楝咬紧牙关,威胁的语气:“闭嘴……”
苦觉见状说道:“没办法了……”
“啊?!”
“看来要快进到我最喜欢的环节了。”话音刚落,苦觉便做起匪夷所思的行为,他用指甲在右手腕划出一道口子,然后一挥,只见血液飞溅,血液发出如同玻璃渣一样的光芒后,苦觉便握住一把细长的血红色的剑,这就是血器,需要献祭血液召唤的一种武器,它是血属性的人特有的武器。
那武器诞生后舒楝竟傻住,没等他反应,苦觉立马横劈而上,舒楝双剑合力才勉强挡住,然后苦觉向舒楝发起猛烈的进攻,寒冷的天气,舒楝在不停躲闪中感觉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
“这个时间你还在发呆!!”苦觉一个超出常理速度一剑,砍中舒楝的左肩膀。
舒楝瞬间精神,并注意到苦觉用剑的动作,大概了解到苦觉不精通战斗,舒楝大吼:“你不知道这样用剑,会把你的心脏暴露在我面前吗!”舒楝忍着痛直接右手一剑扎向苦觉心脏。
可是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
舒楝瞟到了苦觉的眼神像狼一样正盯着他。“呵,我可没你想的那样弱,舒楝。”苦觉右手的血极速“燃烧”释放力量,苦觉速度大幅度提升,他直接砍中舒楝毫不防备的腹部。
由于血属性的特性,血会在释放力量后消失,其快速释放的大量力量很少有人完全利用,但暗冤的苦觉使用率是有史以来最高,他已经用上了正常人用不上的那部分力量来愈合伤口。
苦觉见到舒楝握住伤口缓慢的后退,嘲笑:“搞清楚定位啊,舒楝,你只是落斯级(这是暗冤的境界,一共十个它是第七个)的暗冤,整整与我差了两个档次!而且我还是零鬼将。”
“可那样——又如何——!”舒楝猛地抬头说道,眼神坚定地看着苦觉,心想,这一刀至少让我从愤怒中走出来,清醒了许多。
舒楝镇定地说:“我是火属性,而你是血属性,我天生就是克制你的属性。”
“属性克制就是你觉得你能赢我的理由?”苦觉感到可笑,冷冷地说:“舒楝啊,你可真是没用啊~”
舒楝可管不了这么多,准备进入战斗状态,只见他全身火光四射,嘴中有红光耳朵变红,伴随着他的黑色眼瞳渗出点红色,伤口瞬间也瞬间愈合,手里的剑燃起熊熊烈火。
“哦~这就是天赋技——祸斗,虽然是火属性中比较稀有的天赋技,不过对我而言却没有威胁。”
“先说一下,别用暗冤的境界划分来给我下级别,我……是人类!”舒楝语气坚定。
苦觉低着头,邪笑着:“哈哈哈哈哈哈,是啊,你是人类啊,你以前确实是人类,但你成为了暗冤……”